49人之惡（6300＋字合并大章）

　　高陽沒有貿(mào)然過去，看向站在一旁擔(dān)憂的男人。

　　“你們怎么不去帶他看醫(yī)生？”

　　男人面露難色，不好意思地?fù)蠐虾竽X勺：“哪有錢啊，窮……”

　　窮？

　　高陽表情比他還奇怪，盤山路雞農(nóng)說窮？

　　就那大點(diǎn)卡車的雞賣了都能再買輛卡車了，這還窮？

　　“老人家這一身傷…沒有報警…？”高陽看向老人觸目驚心的傷口，又打量到，老人的左耳還少了一半，切口干凈平整，一看就是被人用刀活生生割下的，為什么這一家人不去報警？

　　旁邊看起來年長一些的男人嘆了口氣：“哎，老人家不讓，每次我們說要去報警，爺爺就拉著我們，甚至用石頭砸自己的頭，我們就不再去了，問老人，可是他也說不出話，讓他寫在紙上他也不寫……真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p>　　“什么時候被傷的，可有的罪過什么人？”高陽問道。

　　“沒多久，一個月左右吧，當(dāng)時爺爺非要下山去市里看看，然后下午渾身是血地爬回來的，幸好我們這山頭還有家小家庭診所，這才勉強(qiáng)撿回了一條命?！蹦腥讼肓讼胝f道。

　　家庭診所，還能幫人截肢？

　　老人掙扎地更劇烈了，原本兩個兒媳扶著，但現(xiàn)在老人的掙扎快要掙開二人的手臂，甚至要跌倒在地上了。

　　看著像是老人孫子的兩個男人急忙上前攙扶，這才把老人拉回了床上。

　　一旁蒼老的夫妻倆，妻子見此不由得臉上滴下兩行濁淚，心酸說道：“爹這是造了什么孽啊，還要受這罪，哎……”

　　她老公帶著皺紋的臉上也是不太自在，想來心里更是不舒服。

　　“奶奶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眱擅弈弥埥矶碌厣锨敖o老人擦眼淚。

　　“唔，啊啊，嗚~！”老人嘴里發(fā)著奇怪的腔調(diào)，手臂胡亂擺動。

　　“抱歉抱歉，不知道為什么老人家變得這么激動?！北容^年輕的女人對著高陽歉意道。

　　高陽低吟：“嗯……沒事，我也想知道老人家想干什么?！闭f罷，徑直走向前去。

　　察覺到身邊不同平常家里人的動靜，老人的手在空中擺動，高陽主動伸手上去。

　　老人一把抓住了高陽的手腕，力道之大，枯瘦的手指微陷進(jìn)高陽的皮膚，高陽倒是沒什么感覺，被陽氣潛移默化加強(qiáng)過的身體，已經(jīng)不是普通人能徒手傷到的了，更別說只是一個遲暮老人。

　　“老人家怎么了，你認(rèn)識我嗎？”高陽問道。

　　老人似乎聽見了，手里的力道松了下來，只是輕輕環(huán)住手腕，身體也安靜下來，他搖搖頭。

　　高陽看著老人搖頭，疑惑道：“您不認(rèn)識我，為什么要叫我過來呢？”

　　老人又搖搖頭：“嗚嗚，嗯唔?！彼斐隽硪恢皇窒胍_高陽的手掌，高陽順著他的意松開了拳頭，攤平手掌。

　　老人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高陽手心，輕輕滑動，似乎在畫著什么。

　　“爺爺這是怎么了？”男人見老人拉住高陽的手，背著自己沒了動靜，疑惑道。

　　“老人家在寫字?！备哧栒f道，隨著老人的書寫，他的眉頭漸漸皺到一起，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爺爺年輕的時候是教書的，他寫了什么？”男人問道。

　　高陽不語，靜靜等著老人寫完全部內(nèi)容，男人顯得很急躁，想要上前一窺究竟，但又被身旁的人攔下。

　　“哥，這……”

　　年長的男人搖頭，爺爺不愿意告訴他們肯定有原因，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告訴這個突然來的年輕人，但是爺爺肯定是不會害他們的，肯定有其他不知道的顧慮，所以，他先攔下了弟弟。

　　老人還沒寫完，高陽不時地嗯上兩聲，表示聽到了，或者是某種承諾。

　　屋子里靜悄悄的。

　　“虎哥，來收雞了，還在么？！”突然，門外響起敲門聲，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

　　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老人手指劃的速度更快了，幸好高陽有強(qiáng)化過感知，很輕易地就能跟上。

　　兄弟倆先出去賣雞了。

　　“欸，王哥，來了?！?p>　　大門打開，四個男人站在外面，兩人推著一個推車，上面放著雞籠。

　　“虎哥，兩年以上的雞，有多少？”領(lǐng)頭的男人笑道，長著一臉橫肉，被擠得小小的眼睛里透著精光。

　　“都給留著呢，一批批養(yǎng)，現(xiàn)在這有32只了，不少在后山?jīng)]法逮，逮到了再給您留著。”男人說道。

　　“好，哈哈，都要了，一只給30。”

　　“這……”男人面露難色：“之前不都是一只35的么，怎么又降價了？”

　　“唉，兄弟也沒法啊，那些大酒店里的可精著呢，不似幾年前了?！鳖I(lǐng)頭的人臉色一垮，似乎也很無奈似的。

　　“好，好吧……弟，去吧雞籠拿來?！蹦挲g較大的男人叫自己弟弟去后面拿雞。

　　旭哥見此眼睛里露出喜色。

　　“不愧是好兄弟，夠體諒，老人家怎么樣了，沒事吧？”

　　“哎，還是老樣子?！闭f罷，也跟弟弟到后面去搬雞籠了。

　　一籠籠雞被搬上來。

　　“都在這了，一籠4只，八個籠子。”男人擦了把頭上的汗。

　　“不用數(shù)了，小五，去抓雞?！毙窀绶愿郎磉叺娜巳碾u籠里把雞抓出來。

　　“好嘞?！?p>　　“32只，一只30，一共是960，給抹個零，小四，給虎兄拿1000?！?p>　　男人聽聞臉色一喜，多這40塊，也趕得上一只雞了，能多給娃買幾包小吃的。

　　“大哥這……”

　　被稱作小四的男人提醒一下旭哥，似乎很為難似的。

　　“怎么，這是我王旭的兄弟，抹個零怎么了，說1000就1000，拿錢！”

　　“好……”小四不說話了，從包里準(zhǔn)備拿錢。

　　男人開始感謝起來：“謝謝旭哥了，謝謝謝謝！”

　　“大哥，裝好了?！毙∥鍞]起袖子，和男人弟弟一起，把雞裝好了推車上的雞籠。

　　“好，去把雞籠放車上，再拿新的來。”旭哥吩咐道。

　　就在綁好推車上的雞籠，準(zhǔn)備走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

　　“慢著。”高陽從里面走了出來，盯著準(zhǔn)備走的旭哥一行人，冷聲說道：“我想，你們是拿不走這雞了?！?p>　　“你說什么？”雖然走出一個陌生人讓旭哥有點(diǎn)詫異，但見一個毛頭小子這么裝比，他忍不住冷笑著反問一句。

　　“虎哥，這也是你家娃娃？還是哪來的親戚？”

　　男人一愣，不知道為什么高陽會說出這樣的話，賠笑道：“那個，也是過來買雞的，不過沒賣給他，估計是想問旭哥你買幾只。”

　　“我說，這雞，你是拿不走了。”高陽冷冷地又重復(fù)了一遍。

　　“唔唔，啊嗚嗚~！”屋里一陣噼里啪啦摔碎東西的聲響，一個老人掙脫著兩個女人的拉扯，爬在地上，一路爬到了高陽腳邊，抓住他的褲子，似乎是在阻止高陽。

　　“爺爺?！蹦腥四樕蛔儯B忙上前扶起老人。

　　“爺爺突然爬下床，我們抓不住他。”女人說道，很難想象，年近100的老人能夠在身體殘疾的情況下做到這點(diǎn)。

　　“嗚嗚，啊嗚嗚啊~！”老人長著無舌的嘴，帶著皺紋的嘴唇對著高陽，眼中似乎帶著亮晶晶的東西。

　　“回……回來，孩……子?！奔词股囝^被割掉，高陽還是從老人嗚咽的嘴里聽清了他在說什么。

　　“什么？！”扶著老人的男人詫異。

　　一旁的弟弟也想上前扶住老人，但是雙臂因?yàn)樽ルu沾染著雞毛和雞糞，就擔(dān)憂地站在一旁看著老人。

　　“呵，這雞可是我買來的，想要？自己來買啊。”王旭看著爬出來的老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冷笑道。

　　“怎么買？是說你30買來，500賣出去？”高陽道。

　　“500，什么500一只雞？”一旁的男人更懵了，今晚發(fā)生的一切都匪夷所思，先是爺爺要吵著見一個不認(rèn)識的娃娃，現(xiàn)在又不知道為什么爬出門外，不認(rèn)識的娃娃突然開始和買雞的旭哥對峙了起來。

　　“叔還不知道吧，這雞到了市里，價格可是翻了再翻，500一只?！?p>　　“什么，可是鎮(zhèn)上不是都賣40一只左右么。”

　　這里離大昌市市里反而遠(yuǎn)，旁邊就有個小鎮(zhèn)，居民一般都從那里買東西，去大昌市反而很少，不過去了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除卻山路下有人堵著采購的，也都是買的雞販子搞來的普通雞，推車推到山上，清晨再佯裝著推下山，裝作是所謂的盤山野雞。

　　這種價格也便宜些，一般酒店還覺得自己撿了便宜。

　　至于單獨(dú)收購來的雞，會有人專門帶去給市里的顯貴，定價頗高。

　　盤山路上的雞農(nóng)從很早拿去市里賣雞最開始賣30左右一只，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商機(jī)，去收購盤山的雞，開始大肆宣傳，‘農(nóng)村散養(yǎng)土雞’、‘盤山純野生雞’、‘每日都要吃橡果的雞’、‘只吃野生黑螞蟻，吃別的咳嗽的雞’，在有心人的助波推瀾之下，這種雞被炒到500一只，還是較低價的時候。

　　但其實(shí)也就是家養(yǎng)的，只有一點(diǎn)偏野生的雞，沒什么特別的。

　　但是盤山路上的雞農(nóng)不知道啊，看旁邊小鎮(zhèn)上的雞也就賣30、40的，還以為自家雞也都這樣，干脆賣給雞販子，差價不大，還方便。

　　“王，王旭，你不是說賣給酒店里也就40一只么？！”男人這下是哥也不叫了，朝著領(lǐng)頭的王旭大喊道。

　　“呵，還沒完呢，你知道你爺爺身上的傷怎么來的么？”

　　“難道……難道？！”男人臉色難看，像是猜到了什么，看向王旭，眼睛變得通紅。

　　“呵呵，是王旭一行人干的，當(dāng)初老人家到市里去辦事，期間打聽了盤山野雞的價格，得知真相后也去找王旭，結(jié)果卻被抓住，剜去雙眼，割去舌頭、耳朵，然后開車把老人帶到盤山路，砸斷了他的腿，讓他從山腳一直爬到家里?！?p>　　“期間一直威脅過老人，說是要把這件事給盤山上的其他雞農(nóng)說了，報警了，就帶人殺了他的兩個孫子，至于兩個年齡小的重孫女，更是說了更加污穢不堪的話。”高陽講到這里，語氣也變得愈發(fā)冷厲，看向王旭的眼神透露著噬人的兇光。

　　人的惡毒，往往比鬼更可怕。

　　“可，可他為什么要告訴你。”一旁的弟弟壓抑住心中的情緒，僵硬的語氣問高陽，簡直像是在低吼，脖子上青筋暴起。

　　“老人家是想讓我，一個外人去報警，因?yàn)樗滥銈円侵肋@件事，肯定會不顧阻攔，直接去和王旭翻臉，到時候后果……”高陽道。

　　“王旭！”年長的男人忍不住了，低吼一聲，紅著眼沖向王旭。

　　王旭不為所動，冷眼看著高陽。

　　“小娃娃……”他嘴里嘟囔著，小眼睛里透露的是陰險的光。

　　門外突然沖進(jìn)來一群人，穿著花衫，露出的皮膚帶著千奇百怪的紋身，手里更是抓著各種棍棒，甚至刀具。

　　看起來是一直跟在王旭后面，當(dāng)打手和跑腿。

　　“哥，怎么處理？”一個看起來像領(lǐng)頭的黃毛穿過人群，詢問王旭的意見。

　　“全殺了，我找人壓住……那個男娃，綁住，我來。”王旭嘴唇微啟，說道。

　　“好嘞。”黃毛應(yīng)聲，看來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王旭又說道：“小四，你去看看周圍，有沒有哪戶注意到了，記下來，一并殺了。”

　　算上裝作運(yùn)下山的普通雞，這‘盤山野雞’的年利潤都有百萬了，可不能露餡了。

　　“好?！?p>　　一群混混似的人圍住了沖上來的哥哥：“大哥說要?dú)⒘耍纱帱c(diǎn)。”

　　“哥。”弟弟看哥哥被圍住，抄起一旁的鐵鍬也紅著眼沖上去。

　　“唔，唔嗯，回……來……”老人被放到墻邊，焦急地?fù)]著手。

　　兩人都是農(nóng)村人，身材看著黝黑精瘦，但力氣和耐力都不差，擋住了幾人的進(jìn)攻。

　　場面一度混亂至極，王旭走了，帶著幾人去繼續(xù)收雞，不然到時候雞農(nóng)沒見到人，肯定會出來查看，盤山路上的居民房之見間隔比較大，聲音傳出去也是比較小，除非周圍有人特意碰見，但王旭還是不放心，所以讓小四去周圍查看。

　　高陽看著混亂的場面，也有幾個男人冷笑著靠近他：“呦，小娃娃長的還不賴來，會不會是旭哥看上你了啊，聽說很多貴人女的多了，就好龍陽了，哈哈哈?！?p>　　他當(dāng)眾揭開王旭的面目，可不是為了看兩兄弟和別人火拼的，高陽早就做好了插手的打算，雖然現(xiàn)在是晚上，不過，壓制普通人，可不就像碾死螞蟻？

　　高陽勾起嘴角，舉起雙手用力拍了拍，大喊道：“來，全體目光向我看齊，我宣布個事~！”

　　“嗯？”一下所有人都被整蒙了，看向高陽。

　　領(lǐng)頭的黃毛露出獰笑：“呵，反派死于話多我還是知道的，宣他老母，上，先綁住他。”隨即帶頭沖向高陽。

　　高陽身上緩緩蔓延出金色的霧氣和霞光，逐漸包裹四周，眾人腳步一頓，最靠前的幾個人也不敢動，驚疑地看著高陽：“怎么回事？”

　　看著眾人都被自己吸引了目光，高陽露出了燦爛的微笑，一口白牙閃亮：“好，那現(xiàn)在，我請大家……去死！”

　　一尊金色的人影從高陽身后浮現(xiàn)。

　　“什么東……?。?！”

　　“咚~！”

　　“咚~！”

　　“……”

　　整齊劃一的，一瞬間，烏泱泱的一群人全部對著高陽跪下，清脆的撞地聲回蕩在院子里，不少在跪下的一瞬就砸裂了膝蓋，發(fā)出人間的最后一聲聲響。

　　靈異高陽也學(xué)會了控制，其中并沒有包括老人一家。

　　“小，小兄弟，這……”眼睛發(fā)紅的兄弟二人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忍不住停下腳步。

　　高陽金色的眼睛里泛起紅光，看著面前跪地，被壓制的連表情都控制不了的一群人，心神一動。

　　令人驚恐的一幕發(fā)生了，下跪之人的血肉里逐漸生長出金色物質(zhì)，翻涌著頂開皮膚，覆蓋在體表，不一會，金色物質(zhì)就覆蓋了每個人的小腿。

　　“不對！”高陽眼里紅芒忽閃忽滅，生生遏制住了心中的欲望。

　　“這不對勁，我是李輕莫，不對，我是高陽！”高陽心里似乎出現(xiàn)另一個意識，催促著他殺掉眼前的所有人，也殺了老人一家，甚至這股意識還想取而代之。

　　所有人還繼續(xù)的被壓制跪在地上，瞳孔透露著恐懼。

　　高陽甩甩頭，似乎很輕易地就把這股念頭甩出去了，恢復(fù)了自己的意識。

　　“怎么回事？！”

　　地上的眾人已經(jīng)完全變成金色的人塑了，全都失去了生息，高陽完全沒覺得他們有什么可憐的，就是一群社會渣滓，死不足惜。

　　冷冷的看著地面一群人塑，像是臣民在跪拜他們的帝王，道道金霧彌漫在高陽四周。

　　“你，你……”看著周圍兇神惡煞的人變成了僵硬的雕像，兄弟倆還沒緩過神來，驚恐地看著高陽。

　　高陽緩緩收回金色人影，對這樣的情況他也沒法去合理的解釋，干脆交給總部處理就是了，他極力控制著陽氣的輸出，好在壓制住了暴動，體內(nèi)的陽氣還有剩余，不至于厲鬼復(fù)蘇。

　　‘嘎吱~！’這時，門開了。

　　“黃百三，處理的怎么樣了？”王旭的口中不知道喊得誰的名字，說道。

　　“嗯？！”手下推開大門，王旭徹底看清了院內(nèi)的場景，瞳孔猛地一縮，所有他帶來的人，包括道上有名的黃鼠狼，黃百三，居然都跪在地上，渾身金黃，變成了一具具沒有聲息的金色人塑！

　　恐怖谷效應(yīng)帶來的視覺沖擊是極致的，每個毛孔，每根頭發(fā)都清晰可見的人形雕塑，還都是熟悉的面孔，嚇得他后退幾步，囂張的神情消失了，王旭渾身肥肉一哆嗦，眼神里透露著驚恐。

　　“這，這……！！”

　　未等王旭反應(yīng)過來，高陽直接沖到了幾人面前，強(qiáng)化過的軀體一拳撂倒一個，把一旁嚇傻了的小弟們?nèi)几傻乖诘亍?p>　　最后高陽來到王旭面前，拍拍他的臉：“喂，醒醒?！?p>　　“唔……大哥，別殺我大哥！”王旭一激靈，直接給高陽跪了，象腿般肥碩的大腿間流出一灘腥臊的液體。

　　“嘖嘖。”高陽惡心的甩了甩拍過他臉的那只手，拽著王旭的后衣領(lǐng)，給拖到了院子里。

　　王旭余光一瞥見周圍‘兄弟’的尸體，渾身就是一顫，干脆閉上眼睛，雙手抱住臉，不斷嘟囔著什么：“南無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老人家的兄弟兩個反應(yīng)過來，害怕地不敢去看周圍的金色人塑，不過在看到王旭被拖進(jìn)院子里，眼睛再次發(fā)紅，想到自家老人的慘狀全是他害得，怒氣就壓制了恐懼，紅著眼沖了上來。

　　高陽也沒阻止，退到一旁，靜靜看著圍過來的幾人發(fā)泄怒火，就連靠著墻的老人也嗚咽著過來，爬到王旭身邊，雙手抓著他滿是肥肉的胳膊，劃出一道道血痕。

　　因?yàn)楦哧栐谂赃吙粗?，王旭一有動作就會被他制止，甚至王旭還想伸手去鉗住老人的脖子，看起來是想當(dāng)人質(zhì)，不過被高陽看到阻止了，阻止之后高陽踩住王旭的腳，表情冷峻，腿用力一踏，干脆的一聲，腳骨就被碾碎了。

　　“啊~?。?！”王旭嘴里發(fā)出凄慘的叫聲，冷汗一滴滴的流下，再也不敢搞小動作了。

　　不過這也讓兩兄弟清醒過來，把發(fā)狠甚至紅著眼咬住王旭一塊肉的老人拉走了，不久，老人逐漸反應(yīng)過來，渾濁的眼球中流下兩行淚。

　　“嗚嗚，嗯唔~！”老人扯著孫子的衣袖，伸手指向高陽的方向，嘴里唔唔地不知道什么意思。

　　男人對高陽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僅僅是看了一眼，所有人都給他下跪，然后變成金人雕塑，期間掙扎，甚至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這一幕，估計會永遠(yuǎn)地烙印在男人的腦海里。

　　老人指指高陽，又指指雞籠，男人明白了老人的意思，猶豫地走向高陽。

　　“小，小兄弟，這，這雞，就當(dāng)我們家送給你了，謝謝你！”最后這聲謝，是男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

　　這些日子里，看著爺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樣子，他的心就如同刀絞一般，如果老人真的就告訴了男人真相，不用猶豫的，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上頭，誰都攔不住地沖去找王旭拼命。

　　而那時沒有高陽，那么一家人的后果……想到這，男人沉默了，看向高陽的眼神里更是充滿了感激。

　　“多謝。”高陽道了聲謝，他真的很需要這些雞，甚至剛剛王旭收的那一車雞，高陽也準(zhǔn)備拉回家去，反正王旭已經(jīng)付過錢了，那這些雞就當(dāng)做報酬了，至于之后盤山路居民的雞怎么辦，讓男人給其他雞農(nóng)說一聲就是了。

　　雖然賣給權(quán)貴的雞沒有王旭這條路子，會低一點(diǎn)，但是這些年的炒作，先天優(yōu)勢下，再怎么賣，‘盤山野雞’的價錢肯定也比他們賣給王旭賺的錢多。

　　“啊~！”一個女人偷偷打開窗戶，看到外面的場景，嚇了一跳，發(fā)出一聲驚呼。

　　男人趕緊上前安慰，剛才就在王旭帶人沖進(jìn)來的時候，他們就躲到了屋里，老人則是死活掙扎著，不愿進(jìn)去。

　　男人進(jìn)了屋，不知說了什么，沒讓她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