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了!”我把吉他遞給他后笑道,“你記不記得《月光光》的歌詞啊?”
“哈你笑我,這歌幾年唱一次確實不太記得。你識不識的?”家駒很爽快地承認了自己歌詞不熟。
“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瞓落床……”我給他念了一遍歌詞,他表示記住了,接著就撥弄起了和弦。詞不記得和弦倒是挺熟,難道是音樂人的肌肉記憶?
熟悉的前奏過后,家駒輕輕開聲——
“月光光照地堂
蝦仔你乖乖瞓落床
聽朝阿媽要趕插秧啰
阿爺睇牛佢上山崗喔……
蝦仔你快高長大喔
幫手阿爺去睇牛羊喔.......
月光光照地堂
蝦仔你乖乖訓落床
聽朝阿爸要捕魚蝦啰
阿嬤織網(wǎng)要織到天光喔.......
蝦仔你快高長大啰
劃艇撒網(wǎng)就更在行喔.......
月光光照地堂
蝦仔你乖乖訓落床……”
他這一次唱的很輕,真的就像是原版哄人睡覺的調(diào)調(diào)。一曲唱了,我由衷感嘆道:“真好聽!歌聲真棒,吉他聲配的真好?!?p> 他也一副很滿意的樣子:“不錯,懂欣賞。我很中意這款木吉他,Kelsey你會不會彈吉他?”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我也不知道是說會還是不會,學了又沒學全。只能硬著頭皮說:“一點點,簡單的和弦?!?p> “試試啊,我?guī)湍阏{(diào)下音。”他調(diào)整了一下吉他弦松緊,就把吉他遞給了我。
我接過吉他,原來家駒的馬丁吉他手感是這樣的。我隨意彈了幾個和弦,才發(fā)現(xiàn)好像是真的愛你的節(jié)奏型。這刻在骨子里的和弦順序讓我十分不好意思,畢竟正主前面彈的這么糟,穿越前的我也不過剛學會這首歌而已。彈完后,我把吉他還給家駒。
“右手撥弦基礎扎實,節(jié)奏感也不錯?!奔荫x認真的點評到,“就是F和弦后期你得學大橫按,不然很多歌彈出來音不夠?!?p> “我的手壓不住大橫按,之前試過了,太難?!贝髾M按是個太難過的坎,我搖搖頭表示做不到。
“慢慢來,女孩子是難克服一點,你會彈就挺不錯了?!奔荫x不但說著鼓勵的話,更是拿著吉他示范起了真的愛你。
后來家駒還即興指彈了一段,我說感覺像是在夏威夷跳著草裙舞。家駒點點頭開玩笑到:“Kelsey你不做醫(yī)生可以當樂評人啊,樂感很贊哈!考慮下副業(yè)啊?!?p> “你又笑我是吧?你怎么總是取笑你歌迷,我要去歌迷會投訴你!”我故作認真道。
“那你得去香港歌迷會投訴才行,日本的還沒成立!”他反應很快地給了個回擊。
不用確認眼神,也知道是我說不過的人??纯词直?,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8點半多了。雖是夏天,但夜間也還是有點涼涼的,我?guī)图荫x收好吉他,便推著他返回了病房。
護工還沒有回來,我把家駒推到床邊,給他倒了半杯溫水:“潤潤嗓子,晚上不能喝太多水,第二天會腫?!?p> “嗯,聽Kelsey醫(yī)生的?!奔荫x把空杯遞還我,“可以了,你回去休息吧。護工應該馬上就回來了,我在這坐會?!?p> “還是扶你到床上躺著吧?!蔽矣悬c擔心他的腳,“腳上的石膏,才過了一周多。還得再吊高幾天,促進血液循環(huán),便于恢復?!?p> “好吧?!彼娢艺f的認真,便也沒堅持,畢竟眼下恢復是大事情嘛,醫(yī)生的話總得聽。
“你扶得動我嗎?”他又問到。
“沒問題,我力氣大著呢?!蔽易孕艥M滿。
家駒只有左腳可以支撐,我需要扶著他右邊給他作支力。但當家駒把右手搭上我肩膀,準備起身時。我卻因為身體接觸的緊張膝蓋彎了一下,差點沒站住。家駒有些好笑:“我就130磅左右,怎么感覺在你這里有200磅那么夸張。”
“失誤失誤,沒準備好?!蔽医忉尩?,打臉來的太快。
我感受著家駒身體的力量,小心地把他扶上病床,把他的右腳放進床上的吊架。這才松了一口氣,給他蓋上被子。
“除了差點摔到我,讓我的腳可能二次骨折外,你還算是個合格的臨時護工。”他眼里帶著笑意,又補充了一句,“kelsey醫(yī)生!”
我捂著被逗的有些微紅的臉頰,感嘆晚上我可能都睡不著了。之后許久我都記得這個晚上,那是我第一次像朋友一樣和黃家駒聊天、唱歌、彈吉他,氣氛融洽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