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他辦公桌前,我拿起紙筆,完整地寫下了剛才夢里所發(fā)生的一切。
平野醫(yī)生拿著紙看了許久,用筆在紙上圈起了家駒的名字——“所以這一次,你夢里出現(xiàn)了具體的人。家駒,他是你的……嗯?”
“男友?!薄铱焖俚貙懙健?p> “你的失語和他有關,我建議你下一次,NO,不是建議。是你下一次來做治療時,帶上他一起?!彼蝗挥辛艘粋€想法。
“為什么?”——我不理解地寫出這三個字。
“最后一次至關重要的治療,今天的這個突破是有效的線索。他在,對最后的結(jié)果一定會有幫助。并且,如果你恢復了語言功能,第一句話,應該最想和他說吧?”平野醫(yī)生既解釋了動機,又道出了我的心思,果然是個有硬實力的醫(yī)生。
我點點頭,決定今天回家就和家駒說,畢竟他那么忙,得提前約約時間。
晚飯后我的例行看電影時間,家駒一般這時候都會陪我看一會,再回房間jam歌。今天看的電影是《聞香識女人》,湊巧也是“二代教父”阿爾·帕西諾演的,不過是二十年后的他。
“嘖嘖,他過了二十年就這么老了,也不知道二十年后的我們會不會也這樣?!奔覐娪植恢螘r出現(xiàn)在了沙發(fā)背后,突然發(fā)聲嚇我一跳。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心道:放心,二十年后的你依然一點都不顯老……家駒就,哎——趕緊看回電影,讓自己不要想這些。
看到一半,家駒便起身要回房間了。我急忙拉住他,差點忘了正事。
“Kelsey有事?”他問我。
我拿過紙筆,寫到——“后天下午2點,你有沒有空?需要你陪我去趟醫(yī)院?!?p> “怎么了?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嘛?還是又頭疼?”他有點擔心起來。
“沒有沒有,是心理醫(yī)生建議最后一次治療,你陪著會更好?!薄铱焖俚貙懙?,想緩解家駒的擔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治療起作用了,我近來頭隱隱作痛的次數(shù)都減少了,似乎情況都在好轉(zhuǎn)。
“好,我陪你去?!奔荫x一口應承下。
我不想影響家駒工作,便又在紙上寫到——“你不忙嘛?擠不出時間也沒關系的。他只是建議……”(旁白:平野醫(yī)生:“NO!我可不是建議……”)
“傻妹,近來都是編歌,練習。一個下午還是有空的!得啦,我明天同Allen說下。嗯?”他摸摸我頭,示意我放心,不會影響工作的。
家駒回房間后,家強坐下來同我看完了這部電影。他對里面那段探戈贊不絕口,知啦知啦,你是“Beyond舞王”嘛!哈哈。
兩日后,終于等來了最后一次治療,家駒陪著我推開了平野工作室的大門——
“Kelsey來了,這位是家駒?你好?!逼揭搬t(yī)生和家駒打了一聲招呼。
“你好?!奔荫x用日語回了一句。
接下來就可以進入正式治療階段了,來到大廳我發(fā)現(xiàn)這次沙發(fā)兩邊,都放著工作椅。
“待會家駒和我坐在你身邊。你還和之前一樣,放松地閉上眼睛!”平野醫(yī)生解釋了多出來工作椅的用途。
“她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治療了,會恢復嘛?”家駒用的英文提問。
“放開介懷,就可以。但要看她自己了?!逼揭搬t(yī)生很快回復到,這倆人居然無障礙地用英文進行溝通了。我之前竟還擔心過不能說話怎么給他倆翻譯,總不能一直寫字吧?,F(xiàn)在看來,擔心完全多余。
我靠在沙發(fā)上,再次在平野醫(yī)生的引導下,慢慢地閉上眼睛。這一次過了好久,眼前仍是一片白茫茫,沒有任何畫面出現(xiàn)。
“Kelsey!Kelsey!”耳邊傳來家駒的聲音,眼前忽然就有畫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