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開陽武場的上空,依舊刺眼的金色光芒漸漸吞沒了那道吞天滅地般的暗雷。
當天空中所有的黑暗被金光驅(qū)散后,回過神的人們?nèi)及l(fā)出劫后余生的歡呼。的確,他們剛剛經(jīng)歷了死亡時刻。
此刻的辰燁則處在難以置信中。他感受到雷球的力量其實是在自我消散??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邊緩著神,一邊低頭望向那個身影。
而女孩的身影剎那間便閃現(xiàn)至辰燁的面前。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女孩已經(jīng)抬手,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脖頸。
辰燁屏息凝視面前那,近在咫尺的熟悉臉龐,“小舞……”他艱難的發(fā)出聲。
“汝為何如此執(zhí)著?”女孩的金色瞳眸凝視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一愣,隨后笑道:“因為…我相信…她會回來?!?p> “汝覺得她是那破局之人?”女孩繼續(xù)問道。
“沒錯?!鄙倌甑难凵耢陟谏x。
金色的眼眸緩緩閉上,“那,便不要讓吾失望。”說完,女孩的身體就像失去提線的木偶般,從少年身前墜落。
“小舞!”辰燁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可同時,他只覺全身的力量被突然抽走一般,也失衡的側(cè)身摔落。金身神像隨之碎裂消散。
看來,我的法力也到極限了。辰燁心中愧疚的想著。哪怕在堅持一會兒,也不會就這樣從空中摔下去。
一聲啼鳴,一叢溫暖的火焰將空中下落著的兩人團團圍住。
“畢方?”辰燁強撐著精神,去看向自己的這只,有些獨特的妖獸。
火焰漸漸化作火鳥。它馱著兩人,并緩緩落在開陽武場的地面上。畢方的唯一一只腳爪在站穩(wěn)后,緩緩蹲俯下身子。
“謝謝你了,畢方。”躺在火鳥背上的辰燁摸了摸它青色的長羽。
“嗶——!”火鳥發(fā)出了一聲愉悅的鳴叫。
“小五?!背交篙p喚著來到了畢方的身旁。
“嗶嗶——!”畢方發(fā)出一聲尖銳鳴叫,并用白喙想要啄咬辰桓。
“畢方不可!”雖已經(jīng)十分疲憊,但辰燁還是大聲喊道。
火鳥被厲聲呵斥后,缺缺的撇過了頭。算是應(yīng)允了辰桓的靠近。
“對不起,辰桓哥?!背綗钗⑽⒅鹕碜?,朝辰桓說道:“這家伙的想法很特立獨行。我有時候也會被它啄?!?p> 辰桓壓下心中沮喪,才繼續(xù)上前,抬手撫上妹妹的臉頰。還有呼吸,太好了。心中最大的石頭落下,辰桓不禁舒了口氣。
辰桓緩緩睜開眼,“是我應(yīng)該…向二公子道歉。二公子剛才說的對,若是真的讓天罰降下,那…一切都來不及了。”辰桓輕輕將小五從鳥背上抱起,并嚴肅的看向依舊躺著的辰燁,“可是,二公子如此隱瞞自己執(zhí)行人的身份,我不認可!”
辰燁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最后,他側(cè)頭看向一旁,“的確是我隱瞞在先,可我之前說的也是真的……而且,我不后悔?!?p> 辰桓皺著眉,低聲反問道:“倘若沒有今日之事,二公子是打算一直瞞下去?”
辰燁咬了咬牙,最終沉默不語。
面對不愿說的辰燁,辰桓抱著小妹,不滿的轉(zhuǎn)身離開。執(zhí)行人。那是對于返祖者而言,唯一能傷到其性命的存在。而執(zhí)行人唯一要做的,便是在返祖者生命的最后,斬下最后一劍。這也就是為什么辰燁會接近小五的原因了。執(zhí)行人必須時刻待在返祖者身旁,為隨時出劍而準備。
想著這些的辰燁,眼眸中神情愈發(fā)怒不可遏。他必須做些什么。讓小五能夠擺脫這些既定的命運。
辰桓帶著女孩離開,只留辰燁躺在畢方背上默默地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他不后悔,他確實不后悔。
想起自己被宣布成為執(zhí)行人的那一日,辰燁依舊能清晰的記得那日碧藍如畫的蒼穹,以及那場競獵賽。他與她的命運,自從那場競獵賽后,便就此永遠綁在了一起。
辰燁輕輕抿著嘴笑了笑。
“鄒二公子果真天賦過人!真叫我敬佩?!眿趁牡呐晱牟贿h處傳來,引來辰燁抬頭看去。
榮楹走在最前面,步伐也是最快的。不一會兒,她便來到了少年身邊。她瞟了眼表現(xiàn)出警惕的畢方,“這只妖獸真是奇特,我是從沒見到如此護主的?!?p> “榮家主過獎。”辰燁扯了扯嘴角,“晚輩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而已。至于畢方…它的確和別的不同?!?p> “呵呵呵~”榮楹捂嘴笑了笑,“二公子謙虛?!彼仡^朝不遠處的榮淑使了個眼色,“對了,我家小女自從上次一戰(zhàn)便傾心于公子,不知她可為公子良配?
榮淑瞬間明白母親的意思,便幾步上前,“小女扶二公子回房間吧,啊!”
想要近身的榮淑卻被忽然伸來的鳥喙嚇了一跳。很明顯畢方不喜歡她。榮淑怯怯的看向自己母親。
辰燁心中暗贊自己的畢方做得好。他歉意的看向母女兩人,“晚輩已經(jīng)和榮小姐說過了,晚輩已有心上人。何況晚輩在鄒氏還有使命。未完成前,晚輩并不打算婚娶之事。所以還請榮家主見諒。”
榮楹表面并沒有任何不悅,可看向自己女兒的眼神已經(jīng)將至冰點?!盎槿⒅?,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公子的打算可與家主說過?不然,可就可惜了如此美好的年紀?!彼^續(xù)不依不饒。
辰燁冷下了臉,正想說什么。就聽有人已搶先一步。
“就算未說,那也是鄒氏的事。榮家主不覺管得有點寬?”年輕氣盛的劉氏家主此刻直言不諱的說道。
榮楹側(cè)頭看向后面走來的眾人,“劉家主這話說得~我也沒別的意思。只不是為我女兒嘛。”
丘氏家主搶過話頭,“那榮家主真是會挑時候。不過我想鄒二公子現(xiàn)在也是疲憊了,還是讓其早些休息為好,不是嗎?”丘鏡看向辰燁的眼神多了慈祥。
怎么可以讓榮楹這個女人搶走這么一個乘龍快婿呢?辰燁是鄒氏宗家的人,而且他還是鄒氏的執(zhí)行人。讓他做自己的女婿,那是為后輩積德的天大好事。這是此刻所以家中有女兒的家主心中共同所想之事。
榮楹怎不知其他家主的心思。本來想讓榮淑早些先下手為強的,可這孩子居然說還要派人觀察下。聽說還差點露餡。現(xiàn)在好了,所有世家的人都想得到他,我這傻孩子用什么去和別人爭?
辰燁看著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只覺頭暈?zāi)垦5?。他虛弱的說道:“晚輩感謝各位家主的賞識和關(guān)心?,F(xiàn)今,晚輩…是真的不打算婚娶之事……而且……晚輩……真的…累了………”他終于支撐不住,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