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易急得直打轉(zhuǎn),“怎么辦怎么辦?小陸笙知道了肯定會揍我的!”
婁影抬手示意他冷靜,“,別急,人肯定丟不了,你當(dāng)時見到他后都跟他說什么了?”
“我當(dāng)時急著去找你,怕他一直問我,我就隨口說,你跟小陸笙去后山了......”霄易驀然頓住,“他不會去后山找你們了吧?”
“你!”婁影又急又氣,怕被林鹿笙聽見動靜,只好壓低聲音道:“你說去哪不好,說后山,趕緊讓人去找啊,后山上次演習(xí),兩隊設(shè)的的陷阱還沒拆完呢!要是他出了點什么事,笙笙跟你拼命,可別怪我沒視線警告你!”
霄易欲哭無淚,他哪知道沈卿川就能直接去了。
這樣柔弱嬌氣,還沖動的男人,最沒用了!
笙笙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雖然霄易對于這個讓林鹿笙拋去半條命也要愛的男人,心中的不滿已經(jīng)達到了頂點,但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帶人去找他,誰讓林鹿笙喜歡他呢。
婁影敲門進去的時候,林鹿笙正打算給沈卿川打電話報平安,卻被婁影制止了。
“就這么一時一刻也離不開他???”婁影語氣有些酸,“真是長大了,眼里只有他一個人,再也沒有哥哥了。”
“沒有,我只是怕川哥聯(lián)系不上我會著急?!绷致贵嫌行┎缓靡馑迹粗鴬溆坝行┦涞纳袂?,只好先給沈卿川發(fā)了一條信息,放下了手機。
見她放下手機婁影頓時松了一口氣,“行了先吃藥吧,沈卿川那邊我去解釋,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要好好休息?!?p> 林鹿笙接過藥便吃了下去,她還是想給沈卿川打個電話,可眼皮沉的厲害,“婁哥,這藥是換了嗎?為什么吃完了這么困?”
“是嗎?我看看?!眾溆把b模做樣的接過早被他加了料的藥盒看了一眼,解釋道:“好像是加了些安神的成分,沒事啊,你困了就先睡一會兒,沈卿川那邊別擔(dān)心,婁哥一定給你照顧好,睡吧。”
“嗯......”婁影說到后面林鹿笙逐漸瞌上了雙眸,小腦袋軟軟的靠在床頭上。
婁影幫她將鞋子脫掉,扯過枕頭,將人安置好。
怕林鹿笙中途醒來,婁影還不放心的點上了安神香,確定林鹿笙睡熟后才離開她的房間。
一出門婁影就開始聯(lián)系霄易,結(jié)果可想而是,人還沒找到。
“老大,陷阱被觸發(fā)了兩個,而且我看到樹枝上沾著血......他不會真出事吧?”
“小陷阱要不了命?!眾溆包c了支煙,叼在嘴里,套上雨衣出了基地,“受傷了,人應(yīng)該走不遠,你仔細(xì)找找,把位置發(fā)我,我馬上就到?!?p> 霧似的細(xì)雨逐漸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天空中陰云接地,閃電劃裂長空,映出一張慘白的人臉。
白獅凄厲的哀嚎,臟污的泥濘和臟污的血水染臟了它潔白的毛發(fā),漸漸的失了力氣,垂著腦袋,趴伏在地,小聲的嗚咽。
男人站在一塊巨石上,身后的保鏢為他撐著傘。
黑皮手套上嵌著神秘幽藍的寶石,將纖細(xì)的長指完美的包裹起來。
男人隨意把玩著一把漆黑的手槍,嘴角帶著淺淡病態(tài)的笑容,看上去禁欲又危險,“沈卿川,想不到多年后初次見面,你居然會是現(xiàn)在這副狼狽的模樣?!?p> “這實在是讓人有些......興奮。”男人低啞的聲音在電閃雷鳴的雨夜透著森森冷意,“看到你這么慘,我真的很高興,很滿意?!?p> “是嗎?”沈卿川盡量挺直脊背,雨水沖刷在他身上,將肩頭的滲出的鮮血沖淡。
沈卿川神色自若,鳳眸沉沉,嘴角噙著一抹嗤笑,“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的惡趣味還是這么低級惡俗。”
那人聞言忽然大笑起來,“是啊,我哪有你沈公子高貴,不過,看在你即將成為一個死人的份上,我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沈卿川看著距自己五十多米的老樹,小幅度的活動了下自己之前被擊中的右腿。
“沈卿川,去死吧?!蹦腥诵χ鴮⒑诙炊吹臉尶诰従弻?zhǔn)了沈卿川心臟的位置。
“砰!”
正在搜尋沈卿川蹤跡的婁影猛地起身,霄易轉(zhuǎn)身望向槍聲傳來的方向,“老大,有人潛進來了?!?p> “廢話!”婁影迅速往槍聲傳來的位置移動著,想著跟來人遭遇的可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沈卿川,他眼皮就不停跳。
婁影忍不住怒聲罵道:“今天守山的回去都自覺去領(lǐng)罰!眼瞎還是腦子離家出走了?大晾著山門什么人都給我往里放!”
霄易咽了咽口水,一時間沒敢搭話,畢竟這事真算起來他也有一份。
保鏢上前一步,低聲道:“老板,人來了。”
男人收起槍,有些意猶未盡,“可惜了。”
大雨瓢潑傾盆,雷聲轟鳴,漫天搖墜。
“嗷嗚~”
白獅粉嫩的鼻尖輕輕蹭了蹭自己身旁面色蒼白的人,那人的胳膊順勢無力垂下,衣衫緊貼在他的身上,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滲出......
沈卿川感覺自己的眼皮很重,勉強掀開,只能瞧見身旁虛晃而過的白影,黑暗逐漸侵蝕他的意識。
沈卿川最后看了一眼烏云滿布的天空,笙笙很不喜歡雷雨天,這次不能陪她了......
林鹿笙看著面前重重霧靄,忍不住唉聲嘆氣,她在這里繞了八百遍,依舊出不去。
明明知道這是在做夢,可是偏偏就是醒不過來。
忽然間一個白影從她眼前閃過,“哎!”
林鹿笙忙追了上去,“喂,你是誰?等等我!”
雖然知道夢境里她就像是一道幽魂,旁人根本聽不見她說話,也看不見她,但是她還是習(xí)慣性的出聲叫人。
林鹿笙追著那一團白影終于離開滿是霧靄的地方,走過一條長長的甬道,她來到了一片金光璀璨的大廳。
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女人一臉幸福的挽著男人的胳膊緩緩從樓梯上走來下來。
當(dāng)看清兩人的臉時,林鹿笙輕蹙眉頭。
林明熙,蕭凌洲。
她記得前世蕭凌洲在婚禮上悔婚了,可也只是聽說,從未真正來參加過兩人的婚禮,為什么會夢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