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孝,是你的妹妹,莊盈盈?!?p> 莊元忠平靜的臉上,沒有太大的喜悅。
反而把眉頭皺成“川”字。
閃躲的眼神,似乎在擔憂著什么?
大世子,莊文孝。
聽見來者是莊盈盈。
臉上立刻展露出笑容。
當年七歲的他,還抱過莊盈盈。
可惜還沒捂熱,就被告知妹妹是傻子,要被送到蒼蔭村的梅莊養(yǎng)病。
這一去就是十八年,沒想到,再次重逢是游谷關(guān)。
“太好了?!鼻f文孝咧嘴笑道:“走,哥請你喝酒去?!?p> “住手?!鼻f元忠冷聲呵斥著:“去拿兩張餅出來?!?p> 他不能讓莊盈盈在這里待太久。
見到莊文孝離開。
莊元忠冷著臉,說道:“拿著餅,就回京城?!?p> “記著父親的話,現(xiàn)在的你,身份尊貴,即便是年僅十八歲,也不能輕易嫁人?!?p> 莊元忠冷冷的掃了一眼拓跋燊,警惕的氛圍,瞬間拉開。
他手上的兵符終究會交到兩個世子手上。
而這兩個世子,并不喜歡侯國府里,另外四位姐妹。
甚至連他二女兒出嫁,兩個世子都沒有出席。
反而,對于第一次見面的莊盈盈,異常親熱。
若是被不懷好意的人娶走莊盈盈。
他,侯國府的兵符,豈不等同于拱手讓人。
“放心,我正有此意。”要不是害怕得罪拓跋釋,莊盈盈早就大聲說出來了。
“我們該走了?!?p> 拓跋燊沒有反駁莊元忠的話,陰沉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拿好。”莊元忠見莊文孝回來,搶過他手中的大餅,一把塞給拓跋燊。
再次提醒道:“假如你能飛黃騰達,老夫就不阻攔你和莊盈盈的婚事。”
“倘若,你只是窺視侯國府的兵符才靠近莊盈盈?!?p> “我勸你還是放棄吧?!?p> 拓跋燊內(nèi)心驚喜萬分,臉上依舊看不見半點漣漪。
他以為,莊元忠會拒絕,他跟莊盈盈的婚事。
沒想到,莊元忠是害怕自己一直當廢物。
現(xiàn)在回答“不會讓他失望”。
總覺得還太早。
所以,拓跋燊接過大餅,什么都沒有回答。
“該回去了?!?p> 拓跋燊的提議,到了莊盈盈的認同。
兩人再次駕駛木鳳凰離開。
莊元忠便下了一道命令,誰把見到過莊盈盈,以及木鳳凰的事情,說出去。
殺無赦!
京城。
拓跋燊換上冥王的衣服,帶上白臉閻王的面具,從木鳳凰里走出來。
莊盈盈不是不愿意把木鳳凰開進京城。
而這么大一只木鳳凰,擱在京城也沒地方放。
無論是放在四王爺府,還是放在侯國府,都太顯眼。
不僅如此。
還會引來他人的猜忌。
與其想辦法去做解釋,她還不如就放在拓跋燊的基地。
此時,除了獨孤家門口,還亮著兩盞白色的燈籠。
四周都陷入死寂。
“我進去了?!鼻f盈盈開口說道:“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拓跋燊沒有說話,幽森森的眼眸,盯著獨孤家的匾額。
這里不是侯國府。
莊盈盈大半夜進去,真的會很安全嗎?
過了半響,拓跋燊開口說道:“我陪你一起進去?!?p> ???
莊盈盈一臉迷糊的看著他。
她去獨孤家,是幫人守夜,又不是去玩。
拓跋燊跟進去做什么?
“愣著干嗎?快走啊?!?p> 說話間,拓跋燊已經(jīng)站在獨孤家,敞開的大門里。
莊盈盈遲疑了一會兒,邁開步伐,跟著走到獨孤家的堂屋。
這時,薩滿法師靠著一根柱子打瞌睡。
莊文義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像極雷鳴。
靈堂前的蠟燭,已經(jīng)快燃燒殆盡。
火盆中除了零零散散的火星,已經(jīng)看不見明火了。
突然,一陣陰冷的夜風從外面吹進來,把堂屋里僅有的燭火給吹滅了。
冷醒薩滿法師,下意識站起身。
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白影,嚇得大聲喊道:“鬼啊?!?p> 嗯?
莊盈盈感覺耳后傳來一道疾風,本能的抬起腳,朝著來者踹去。
“啊,好痛!”薩滿法師坐在莊文義身邊,摸著生痛的屁股,說著。
“什么東西?”睡得迷迷糊糊的莊文義,伸出手,狠狠地拍在薩滿法師的屁股上。
痛的他,再次大聲聲道:“痛,痛,痛!”
“小薩,讓你守靈,沒讓你耍寶?”
莊盈盈感覺三叉神經(jīng)痛,讓拓跋燊重新點燃燭火。
薩滿法師才看清楚,是莊盈盈回來了。
激動的撲過去,大聲喊道:“師父,你總算是回來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莊文義從后面擰著他脖子上的衣服,不悅的說:“站著,好好說話?!?p> “師父,你剛才沒回來的時候,他跟我講了好多詐尸的故事?!彼_滿法師委屈巴巴的告狀。
腦袋卻挨了一記爆栗。
“閉嘴?!蓖匕蠠鲫幊林樈逃栔骸八彩悄闩浔У膯??”
“師父……”薩滿法師委屈巴巴的望著莊盈盈,剛才他真的被嚇傻了。
“二哥,沒有騙你,這世間的確存在詐尸的可能?!鼻f盈盈淡淡的做出解釋。
又從上午購買的東西里,拿出四個草蒲團,放在平整的放在地上。
繼續(xù)說道:“還有身懷六甲的孕婦死后產(chǎn)子?!?p> “如果真的害怕,下次,就別接這種活兒了。”
咦?
薩滿法師見到莊盈盈回來,已經(jīng)不害怕了。
結(jié)果,聽她解釋完了,嚇得毫毛都豎起來了,嘟著嘴,委屈巴巴的往后退。
莊盈盈坐在草蒲團上,再次說道:“通常亡靈回魂,都是從大門,走進來?!?p> “啊——”
薩滿法師嚇得跳到莊盈盈身邊,一屁股坐在草蒲團上。
“做好了,就開始跟我一起超度,獨孤家的太老爺吧?!鼻f盈盈慈祥的笑著。
她不是故意要嚇薩滿法師。
而是,想讓他提早知道,做這一行,到底會遇見什么事情。
跟悲慘的,莫過于,尸身殘缺不齊……
“怎么超度?”薩滿法師傻乎乎問著。
“念經(jīng)?!鼻f盈盈回答完,雙腿疊加坐,開始默默誦詠。
但是,她念的每一句,都很慢。
無論是薩滿法師,還是拓跋燊,還是莊文義,只要愿意跟著念,都能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