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舍不得你走
傅識羨點(diǎn)點(diǎn)頭,又在他后面看了一圈,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她呢?”
“誰?”
許是被驚喜沖昏了頭,跪在地上的男人一時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直到寒峭在一旁推了他一下,才幡然醒悟道:“啊鑰鑰現(xiàn)在正在房間里休息?!?p> 那就是不便打擾的意思。
傅識羨垂眸,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真是奇怪,自己明明就是奉皇上旨意來的,事情順利辦完怎么還是一點(diǎn)都讓人高興不起來呢。
師如澤站起身,那句恭送大將軍一直都沒來的及說出口。
憋的他內(nèi)臟都要碎了。
可他們的大將軍還是不急不緩地喝茶。
一杯接著一杯。
他終于是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說:“將軍,這都第五壺茶了您若是覺得好喝,我可以給您捎些過去?!?p> 傅識羨拿著茶杯的手一頓,淡淡地說:“不急?!?p> 墨鑰在床上躺了一天,直到日暮天黑,察覺到自己要是再不吃些東西的話,可能就要因為餓死而再暈一次了。
翻身下床,打算去找寒峭拿些吃的過來。
誰知剛走出來,就聽到下人說:“墨姑娘你可算出來了,大將軍來了,正等著你呢!”
等著她?!
墨鑰一驚,來不及怪罪下人為何不早些告訴她。
就朝正堂飛奔而去。
在看到傅識羨的那一刻,一天的陰霾都消散了。
慢慢走過去,說不出話來,只能含淚笑著望他。
被這樣的眼神愣住的傅識羨,舉在半空中的茶比都忘了收。
“鑰鑰你起來了,瞧舅舅這記性,一天沒吃飯了吧?將軍不如也留下吃個便飯?”
師如澤心想,在這喝了五壺茶,人也見到了,總不好意思再留下了吧。
果然,傅識羨抿了抿嘴,說道:“在下就先告辭了?!?p> 說完搶先一步就要走。
時身后的師如澤恨不得揮一揮手帕送別。
墨鑰不干了。
這好不容易才找到和他相處的機(jī)會,怎么可能讓他就這么走了?
在男人即將和他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她抓住了他的手。
熾熱的掌心突然感知到一個柔軟的觸感。
傅識羨震驚回頭,看到女人帶著祈求的目光搖了搖頭。
嘴形說著,別走。
這一下把所有人都給整不會了。
那些手下們心想,這將軍還真是桃花朵朵開,好不容易解決了在燕國的那些桃花債,沒想到剛走到江南就又被纏身了。
但是他們將軍是誰?大名鼎鼎的丞相大人!
不近美色那都是出了名……的?
“你想讓我留下?”
墨鑰點(diǎn)點(diǎn)頭。
“好。”
男人仰頭,彬彬有禮地說:“那就打擾師縣令了。”
墨鑰把人留下來,高高興興地去后廚吩咐去了。
剩下的人坐在正廳中,不知怎么的竟然有種見公婆的錯覺。
“將軍也看到了,我的外甥女好像很喜歡你?!睅熑鐫蓭缀跏且е勒f的。
想到剛剛女人撒嬌的可愛模樣,雖然不能說話,卻又一切都在不言中的意味,忍不住唇角微勾,心情舒暢地說:“有嗎?”
根本沒有察覺到兩個人之間微妙氣氛的寒峭,站出來說道:“當(dāng)然有啊!我們家姑娘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熱情呢!”
正說著,女人已經(jīng)從廚房里出來了,沖著將軍嬌羞一笑,在紙上寫道:將軍,之前多有冒犯,小女子在這里向您道歉。
她想清楚了,既然傅識羨已經(jīng)不認(rèn)識自己了,那她能讓這個男人喜歡上自己一次,就能喜歡上第二次。
就像她張口說話一樣,得慢慢來。
男人板著臉,故作姿態(tài)地說:“無妨?!?p> 師如澤見兩個人之間一來一去的眼神在拉絲一般,心中大驚,忙插話道:“將軍下一步的計劃是如何?應(yīng)該不會就留在江南了吧?”
“不會,我會繼續(xù)西行,跟上燕國軍隊的主力戰(zhàn)場,隨后一舉殲滅大涼!”
這句話里墨鑰只聽出來了一個意思,那就是他很快就又要離開了,而且是不會再見面的那種。
那可不行!
她拉過男人的衣袖,在紙上寫道:將軍可否愿意收留女子?小女子一身武藝無計可施,既然已心系燕國,自然是希望可以貢獻(xiàn)一番力量的。
“這……女子出征,自古便沒有這個說法吧?”師如澤忙給了她一個眼神。
這時下人過來說晚宴做好了。
餐桌上,墨鑰一直在給男人夾菜,這些都是他最愛吃的菜。
吃過晚飯,她也不好意思再留人,只能眼睜睜地看人走了。
師如澤終于是忍不住了,恨鐵不成鋼地說:“墨鑰,我怎么沒看出來你是個這么膚淺的人?”
女人坐在榻上,在紙上寫道:哪里膚淺了?
“你告訴舅舅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大將軍了?”
看著自家舅舅情緒這么激動,她不解的問:你難道才看出來嗎?
“你……”師如澤伸出手,顫抖地指著她,“那是燕國的將軍,不是羨郡王!你喜歡他能有什么結(jié)果?更何況他萬一在戰(zhàn)場上兇多吉少,那……你難道年紀(jì)輕輕就要守活寡嗎?”
寒峭聽到這話,不樂意了。
“縣令大人,我爹曾教育過我,若是有什么喜歡的人或者是事,就要大膽去做。姑娘,我支持你!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看兩個人一個鼻孔出氣,說不過只好一甩手走了。
等到了晚上,墨鑰卻睡不著了。
舅舅生氣的點(diǎn)她理解,但是一想到傅識羨真的死在戰(zhàn)場上了,自己卻不在身邊,那才是最遺憾的。
越想就越害怕,她干脆坐起身,開始收拾行李。
動靜驚醒了睡在地上的寒峭,她朦朧地睜開眼,看到姑娘已經(jīng)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出門了。
“姑娘,你這是要去哪?”
墨鑰在紙上寫了一行字:我要去找他。
“等一下姑娘,我和你一起去!”
寒峭把自己來時拿的包裹找出來,笑嘻嘻地說道:“我說過的,要和姑娘同進(jìn)同退,姑娘去哪我便去哪。”
墨鑰感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與此同時,師如澤的屋內(nèi),下人來報:“縣令大人,墨姑娘,她……她走了?!?p> “罷了,隨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