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長,怎么說?”
塞貢靠在門旁,單手抵住門框,防止其他人貿(mào)然地進入伊丹的房間。
在福卡斯倒下的第一時間,萊茵就將這里的事告訴了在場的幾人,準確的說,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旅店中所有人的來到了這里。
“嗯~~沒什么,至少現(xiàn)在暫時還看不出來?!?p> 卡諾半蹲在伊丹的床邊,除了些許殘存的魔力之外,只有一灘灰白色的粉末,聞起來和草木灰?guī)缀鯖]有任何的區(qū)別。
床單與輕薄的毯子半卷在一起,大致描述了使用者當時的動作,似乎是呈現(xiàn)一種側(cè)躺的狀態(tài)。
“那貝利斯特先生······”
萊茵站在最前面,幾乎是扒著塞貢的手臂,向內(nèi)張望,雖然卡諾點亮了幾個煤油燈,但是整個房間還是顯得格外昏暗。
“這并不能代表什么,這些粉末可能只是某些植物燃燒后留下的灰燼,也有可能只是一些塵土,現(xiàn)在還無法確認,
而且現(xiàn)場并沒有什么血跡,除了破碎的窗戶之外,也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我想,在兇手破窗而逃之后,伊丹也很有可能也追了出去,所以,請各位不用擔心。”
卡諾起身,走到塞貢的身旁:“有點晚了,還請大家先回房間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應該會有結(jié)果的?!?p> 順著萊茵與塞貢之間的縫隙向外看去:
格衫默默地拄著文明棍,恭敬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調(diào)查的結(jié)果,衣著整潔,看上去他還沒有睡。
羅灣與梅吉站在樓梯口,時不時向內(nèi)張望,小聲議論著什么,梅吉的眉毛抵在一起,臉色并不好看,羅灣的臉上更多的是疑惑,驚訝,甚至還有一些措手不及。
一旁的霍利則是面無表情,靠在墻邊,身旁的大小姐則是咬著自己的嘴唇,神色復雜。
萊茵應該算是所有人當中最為焦急的一個,畢竟她幾乎算是看到了事件的整個過程,只是沒有完整的游覽罷了。
至于塞貢,面容被兜帽投下的陰影所籠罩,無法窺探。
“沒事的,各位請回吧,”卡諾扶著塞貢的肩膀,繼續(xù)說道,“對了,羅灣,還得麻煩你幫??ㄋ故帐耙幌?,至于怎么處理,明天我去找查爾斯問一問好了?!?p> “我知道了?!绷_灣應聲,與梅吉一同下樓,走時還不忘叫上萊茵。
“嗯,馬上。”少女應聲,扒拉在塞貢的手臂上,說道,“要是他回來的話,請第一時間告訴我?!?p> 卡諾抿住嘴唇,重重地點頭:“好的,我會的。”
然而那位少女卻將目光對準了眼前的塞貢,等待著他的回答,這一幕仿佛似曾相識。
“嗯,其實,伊丹,伊丹他可能,已經(jīng)沒了······”塞貢吞吞吐吐地說道,躲閃著少女期盼的目光。
伊丹,我那么大一個伊丹人呢?
“塞貢!”卡諾眼看不對,立馬打斷了他的話,“沒事的,沒事的,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好了,明天早上我一定讓他過來?!笨ㄖZ伸出右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塞貢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地點頭,順著樓梯伸出手掌。
“萊茵!”羅灣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哦,來了,來了?!?p> 萊茵應聲,匆匆走下樓梯,她的腳步,似乎沉重了許多。
直到其他人離開,只留下塞貢和卡諾兩人,警長才露出一副凌厲的面容,緩緩開口:“你為什么要告訴她這些?”
“有什么問題嗎?”塞貢反問到,“我和她一起發(fā)現(xiàn)的,難道她就不應該知道嗎?”
“哼,事情還沒有確定,你怎么就可以認定伊丹已經(jīng)死了呢?”
卡諾轉(zhuǎn)過身,凝視著布滿灰塵的床面,那里躺著的,本該是他,飛魚丸靜靜地躺在伊丹的床上,睡的很沉,沒有一點醒來的意思。
“你難道不清楚?還是說你只是不想說?”塞貢將手臂放下,拿起一旁的煤油燈,緩步上前,走到窗邊,將它放在地上。
鮮紅的血液在火光的照射下呈現(xiàn)出一種暗黑的色彩,才不過一兩個小時,血液甚至都沒有完全干透。
“他們被我攔在外面,當然看不見,但我可是老早就聞到那股血腥味了。”塞貢起身,拔出插銷,將破損的窗戶推開。
“那又怎么樣,那些血跡應該是兇手才對吧?!?p> 做了那么多年的警長,還時常和伊丹混跡在一起,卡諾自身對于案件的梳理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行兇,隨后在塞貢的逼迫下破窗而逃,已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那骨灰又怎么解釋?
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知道嗎?
他燒過的尸體,恐怕要比這些客人見過的還要多,只是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他們才選擇了土葬。
一眼,他就可以確定,那定是人在充分燃燒之后留下的痕跡,不是伊丹那又是誰。
他想要把事情壓下來,至少不能產(chǎn)生混亂,富羅、萊茵她們倒是無所謂,問題是格衫和查爾斯他們,當然,還有塞貢本人,但是塞貢既然看見了,那肯定是知道了的。
或者說,所有人當中,塞貢應當是最了解當時情況的一位,當然,其次便是那位兇手。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瞞得住嗎?”
望向窗外,天總是那么黑壓壓的,如同那座山丘一般,一道道細膩的水流順著溝壑向下流淌,仿佛山丘的頂端,早有一片烏云落雨。
“瞞?說實話,我并不相信伊丹已經(jīng)死了,我覺得他完全有時間使用空間裂隙逃離,他曾經(jīng)遇到的火焰,要比這個,兇猛的多?!?p> 卡諾拿出左輪,一顆顆的碼著子彈,“但是我更在意的是,你為什么會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她們?她們明明就可以不知道?!?p> “至于這一點······”塞貢轉(zhuǎn)身,此時,空洞的槍口早已對準了他,“我覺得其它人應當知道事情的真相?!?p> “真相?你說的真相?除去現(xiàn)場的情況,能夠證明這個假設的只有兩人的證言,你和萊茵,但是萊茵最先離開了,還被福卡斯給盯上了,而你,留在了這里。”卡諾默默扳下?lián)翦N。
“所以你懷疑我?”塞貢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