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人,偉大的賽伊格亞,我們在這里,恭迎您的到來。
許久憎恨即將溢出,所有人都將沐浴在您的恐懼之下。
啊,圣主,您將改變這個世界,賜予我們榮光,永遠,直到這個世界的盡頭。
我們,是您最忠誠的仆人,我們,將會陪伴您的左右
·······
烏云將會遮蔽天空,至暗將會到來,
當您俯瞰這個世界之時,所有的一切都會為之傾倒,
所有人,都會在您的威懾下臣服。
啊,偉大的賽伊格亞,您將開啟一個新的紀元,您,將改變這永恒不變的過去,
死寂,往往是路途中最好的果實。
······”
眾人匍匐地上,高舉著雙手,看向遠處的天空。
臨時的祭司披著一層輕薄的黑布,高舉手中的匕首,說著,只有他們才能聽懂的話語。
整個場面確實有點簡陋,但也只能這樣了。
一位少女被幾具骸骨按在石臺上,無法動彈,縱使不斷地吼叫,辱罵,哭泣,也無法打動它們。
求饒?在它們的眼里,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為了您,我們可以獻上一切!”
祭司高舉手中的匕首,再次說道,眼中露出渴望與向往。
“呵呵。”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從眾人的身后傳來,引來眾人迷惑的目光,那人見狀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祭司皺起眉頭,轉(zhuǎn)過身來,露出那半張早已腐朽殆盡的臉龐,脖頸處的血肉早已干癟,胸口,還有幾條蠕蟲在不斷地向外爬行。
所有的目光都在同一時刻匯聚在那人的身上,每一張面孔都是那樣的猙獰。
空洞的眼窩,干癟的面容,都不能說如同,應(yīng)該說就是一群早已離世的死尸。
“是誰在褻瀆神祇?”
沙啞的聲音從祭司的口中拉出,落在那人的耳中。
男子默默起身,拍去膝蓋上的灰塵,即使是在教會中,他也很少下跪,這已經(jīng)算是很給對方面子了。
“是我?!比暲碇睔鈮训卣f道。
“哦?這里竟然還有別的外來者?真是稀奇?!奔浪緦⒌都庵赶蜓矍暗哪凶?,身后的斗篷仿佛都在此刻被撕裂,“抓住他。”
一聲令下,數(shù)不盡的尸骸起身,拖著沉重的尸體,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
這些人并非納迦埃,同樣也不是這里的村民,而是以往死去的外來者。
他們有的人是無法承受賽伊格亞的意志,在狂亂與昏迷中死去,有的人,則是在走上山丘之后,被惡意所撕裂,只有極少數(shù)的幸存者,才能夠繼承賽伊格亞的意志。
但是這樣的外來者,通常都會被查爾斯所處死,因為他要杜絕任何一種意外的可能性。
他也不愿意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弗萊豪斯加藤,所以只能將這些尸身留在黑暗之丘上,同時,也能作為祭品,進行安撫儀式。
但終歸是僧少粥多,于是乎,大量的外來者被堆積在了一起,成為如今的逝者。
至于沒有被焚燒的原因······
當瓦埃因離開這片區(qū)域,賽伊格亞的意識便能夠向外溢出,附著于這些還沒有完全腐爛的軀殼之上,因為它的意志足夠強大,所以即使逝者還有一絲血肉,被禁錮的靈魂便能夠隨之醒來。
賽伊格亞的福音既是一種恩澤,也同樣是一種詛咒,即使死亡,也無法真正的從這里脫逃。
整個弗萊豪斯加藤,就像是一個無形的牢籠,將它們,囚禁在一起。
“你有沒有想過,就憑這些歪瓜裂棗想要抓到我,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一點。”
塞貢迅速退后幾步,與眼前的信徒拉開距離。
“或許等你接觸了它們之后,你就不會這么想了?!奔浪九舆€殘留著部分血肉的另一張臉,做出一個猙獰的微笑。
佝僂的身軀,僵硬的軀體,有些逝者的表面甚至只留下了一層模糊的血肉,骨架幾乎半數(shù)都裸露在外。
村民采用的是沉眠儀式,獲得賽伊格亞的詛咒,無法離開,保持理智,承受痛苦與恐懼,但同樣,他們能夠得到極強的恢復(fù)能力,永恒的生命。
但是眼前的逝者卻有所不同,他們并未接受詛咒,只是在賽伊格亞蘇醒之后,受到了它意識的影響,長眠于軀殼中的靈魂再次醒來,重新掌握整個身軀。
它們被困在這具身體中,無法轉(zhuǎn)生,醒來,也不過是他人的工具罷了,自然不會有所謂的,生命。
水流從塞貢的袖子里向外流出,憑空而立,形成一把幾乎透明的長鞭,若不是月光的折射,恐怕大多數(shù)人根本就無法看到它的形體。
一只干枯的手掌伸出,那是與他最近的一位逝者,破損的衣物,干癟的軀殼,無時無刻不再訴說著它所擁有的過去。
慢,實在是太慢了。
如同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者,想要抓住還在走廊上飛奔的孩子一樣,塞貢甚至能在人群中不斷地穿行。
“就這?我想應(yīng)該不只是這些吧?”
塞貢毫不意外地問道,一步步向前迫近,輕松地躲閃著來自身體各處的攻擊,無數(shù)的水花在此刻向外飛濺。
“當然,那只是開胃菜罷了?!奔浪巨D(zhuǎn)過身去,再次舉起雙手,緊握手中的祭祀刀,“為了,賽伊格亞!”
“等等!”
塞貢剛想沖殺上前,卻感覺腳下一頓。
回首,他的鞋底不知為何,如同落入了泥沼一般,無法向上抬起。
噗~~~
祭祀刀刺入維納斯的胸口,大量的鮮血順著傷口澎涌而出,落在祭司的臉上。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露出滿意的笑容:“對,就是這個味道,有點咸,卻甜甜的?!?p> 石臺上的少女不斷痙攣著,每一次掙扎,都會有大量的血液從身體中向外涌出,流入下方的祭壇,那些石頭,更像是一團團海綿,肆意地吸取著少女體內(nèi)的血液。
唯獨周圍的五個孔洞,依舊保持著原本的色彩,即使是滴落的水滴,也會在第一時間流向別的地方。
“把她也放到祭壇上。”
祭司指著一旁的少女說道,他左臉上的血肉,似乎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