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問題,這個東西該怎么使用?”
塞貢想都沒想,直接撿起了另外一塊被打斷的腿骨,將頂部粗糙的地方磨尖。
看上去根本沒有給對方回答的意思。
即使是卡諾看到了這個也會感到心驚,但也同樣會感到贊賞,因為明知道對方不會回答的話,還不如直接折磨或者處決,根本沒有必要磨磨唧唧的浪費時間。
一個本就無法達到的終點,與其發(fā)怒埋怨,不如欣賞一下路上的風景,或許還能夠找到一個新的目標。
“只要把五個惡魔雕像放在孔洞里就可以了?!?p> 祭司的面容扭曲,一只手死死地抓在泥濘的土地上,雙腿止不住的顫抖著,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哦?這么簡單?”塞貢趴上石臺,仔細觀瞧,孔洞的大小與瓦埃因十分的相似,并且底部還有不同的羊角紋路,顯然,與瓦埃因的相貌有幾分相似。
塞貢轉頭,臉色一冷,厲聲道:“你在騙我!”
“不,不,不,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p> 祭司看向祭壇下方的十幾位逝者,此時,他們每個人的腳底都纏繞著一股淡藍色的水紋,仿佛是在限制他們的行動。
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家伙,到底是怎樣逃離陰影的。
逝者剛剛醒來,無論是行動能力還是思維都像是一塊還未融化的堅冰,它們需要時間去適應殘缺不全的肢體,同樣,賽伊格亞的意志也需要時間去融合,所以才會變得遲緩,愚鈍。
但是當它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卻能夠將詛咒堆積,形成一片類似于山丘之影的印記,以它們的影子作為基礎,實現(xiàn)賽伊格亞所能夠調動的權能。
簡單的來說,就是一群雜魚堆在一起,雖然沒辦法咬死你,但是卻可以發(fā)出一股惡臭讓你暈倒。
“說得是真的?為什么我剛才試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
塞貢刻意用手在石臺上按了按,還用骨頭敲了敲一旁的碎石,臉色越發(fā)陰沉陰沉了,當然,他的身上一個兀鷲惡魔雕像也沒有。
“你準備怎么解釋?”
祭司被塞貢踩在腳下,當然無法看到上面,發(fā)生了什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啊~~~~”
尖銳的骨刺扎入他的胸口,每次移動都會帶來不同的撕裂感,烈性的水流浸潤,灼燒著表面的皮膚,不斷地刺激傷口附近的神經(jīng),給他的大腦帶來疼痛。
他險些陷入昏厥,眼前的景象模糊不堪,只有一張若隱若現(xiàn)的臉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誘導我,借此機會召喚出賽伊格亞,對不對?你真的是用心險惡啊。”塞貢惡狠狠地說著,繼續(xù)用腳踩向他胸口的三根骨刺。
這個家伙到底是哪里來的老六,怎么說什么都不信?
就算是閻王見了他都得說一聲:大哥,喝闊樂。
撒旦都要把他的臉紋在胸口。
祭司簡直感覺自己要被冤枉死了,他明明說的很清楚,奈何對方不僅僅是要懲罰他,還要誣陷他、折磨他。
這個祭壇本身就是村民用來舉行安撫儀式的地方,用于激活瓦埃因,一切也都是為此而設計的。
而他們的到來,只不過是想要找到一處高地,并且將祭品獻祭,從而讓賽伊格亞的部分意識脫離,獲得重生,只不過剛好選在這里罷了。
要是他們真的能有那種改變世界的能力,恐怕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而是離開這座山丘,像赫伯特那樣,為所欲為。
說到底,它們,不過是一群破敗的提線木偶罷了。
至于塞貢,他的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很,在外觀察了許久,想明白了之后才刻意跳了出來。
他更清楚,自己絕不可能阻止噩夢的誕生,只能夠做到所謂的拖延。
就如同死亡的到來,那是命運,無法更改,我們能夠做到的,只是讓自己,活得更久罷了。
伴隨著祭司悅耳的慘叫聲,塞貢撫摸著石臺上的五個孔洞,仿佛事情結束的鐘聲近在咫尺。
可是又要到哪里去找這五個雕像呢?
之前在山丘徘徊的村民顯然就是在尋找他們的蹤跡,很顯然,結果并不怎么樂觀。
查爾斯提到了丟失,那么最少也有一個被其它人帶走,那究竟是誰?現(xiàn)在在哪里,都是一個問題。
即使找到了,那剩下的四個又在誰的手中?會不會落在他們的手里,又是一個問題,要比之前,微妙的多。
如果說村民都是鐵板一塊的還好說,但是現(xiàn)在看來,難說的很。
伊丹交辦的事情他已經(jīng)算是完成了,沒有全部成功,也至少成功了百分之七十,但是他答應過的后續(xù)支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到來。
塞貢也只能選擇相信他。
不然呢?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伊丹·貝利斯特才是整件事情的變量,而你們,只是常量罷了。’
來的時候,它是這么說的。
“那它們現(xiàn)在在誰的手里?”
直到現(xiàn)在,塞貢才開始問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至于那些已經(jīng)了解的,早就記在那本手記中,現(xiàn)在應該就在伊丹的口袋里。
“這或許是你最后回答的機會嘍。”
塞貢打出一個響指,周圍的地面忽然開始變得濕潤起來,還散發(fā)出一種特殊的香味。
“我不知······”
“嗯??。?!”只是開頭的三個字,塞貢便瞇起了雙眼。
祭司的后背早已被腥臭的液體浸濕,但任舊感覺到一絲陰冷,再這樣下去,即使是不死的他恐怕都要涼了:“我猜應該是在潘迪拉或者是查爾斯的身上?!?p> “怎么說?”塞貢輕抬眼皮,握住面前的骨刺。
“潘迪拉是弗萊豪斯加藤里負責獻祭的祭司,和我差不多,我們之前有過一定的交流,只不過因為我是外來者,才淪落到這個境地。
而查爾斯是掌權者,他控制著整個小鎮(zhèn),所以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應該會落在他的身上。
不過有一點,瓦埃因是不能離開這座山丘的,否則······”
“否則什么?”
忽然,一陣殺意不斷地從兩邊的樹林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