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看著腳底的地面,小心的跟隨自己的國王。
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地板是北方的黑石,耐寒且厚實,人踩在上面不會發(fā)出一點的聲音。
“這里好安靜啊?!?p> 菲爾清楚的聽到了自己說的話。
國王卻沒有在意,反而說到。
“菲爾·帝皮特,你跟上來,我也是時候讓你多看一些東西了。
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菲爾想了想,也不管其他的,直接奔跑上前。
“陛下?!?p> “嗯?!?p> 昏暗的小道很快就來到了盡頭。
菲爾看到六面巨大無比的鏡子組成了這個超乎常人想象的房間。
六面高八米多,寬五米多的透明到不可思議的水晶玻璃替代了墻壁。
天花板正中垂著一只巨大的金屬圓球,圍繞其周圍的是大小不一的其他金屬圓球,上面有著它們的名字。
“克萊頓黃恒星”,“克萊頓一號”,“克萊頓二號”,“克萊頓三號”……
很快,菲爾看到一個只有一半的圓球,上面原本的名字已經(jīng)被涂掉,現(xiàn)在上面只有幾個字“家鄉(xiāng)”。
低下自己的頭,他看向周圍的桌子。
那是密密麻麻的羊皮卷,上面有著許多的數(shù)字和符號,他雖然識字,但當他把上面唯一的幾個字連起來時……
這什么玩意?
菲爾這時才回過神來,他開始尋找自己的國王,卻沒在任何地方找到他。
“菲爾,上來?!?p> 菲爾這才看到,在他的頭頂處,已經(jīng)不知何時垂下一根繩索。
爬上這掛滿房間的金屬星辰,他在真正的王宮最高處見到了一間臥室兼書房的房間。
他看到國王正在和一名年輕女士坐在兩張老舊的椅子上,面對面說著話,面前的桌子上面放著不知名的液體。
這……
菲爾回想著王后生產(chǎn)前,國王在半夜偷偷溜出去,到中城區(qū)紅燈區(qū)快樂的時光中,有哪個和這位小姐長的很像的。
“菲爾這位是赫納·貝根,我們的占星師?!?p> 占星師?
菲爾想著自己的記憶,想從哪條夾縫里找到答案,但最終他的大腦表示查無此人。
“陛下,這就是你口中的送飯員嗎?看起來他不太機靈的樣子?!?p> 赫納穿著絲綢袍服,看著菲爾的眼神帶著質(zhì)疑。
然后她看向這個曾經(jīng)聲稱要廢除占星師的國王,說到。
“陛下,您從我祖母那代開始就不再過問我們占星師星象事物了,在您剛才來訪時,我其實都已經(jīng)想好怎么搬出去了。
但您現(xiàn)在突然送來一個男仆,這行為讓我有些不安和疑惑?!?p> “赫納小姐,不用擔心。其實我這次來是想為你的工作提供支持的,我準備出資一千金幣,為你提供更好的水晶鏡片,購買羊皮紙和墨水。
然后,我會派仆人幫助您的起居,廚師準備好你的食物,工匠幫你翻新住所,騎士保護你的安全?!?p> “那么陛下,王宮發(fā)生了什么,要我們這個吃了您一百多年白飯的家族干呢?”
“首先,我要重新啟用占星臺。
我不知道你扮成女仆下去時,有沒有關注過王宮的情況。
我的一個孩子他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我希望你可以觀星來為我指明前路。
然后,我也想要獲得你的一些預言。”
赫納·貝根看了眼國王,她靠坐在已經(jīng)家傳了幾代的座椅上。
“陛下,我知道您的兒子了不得,但這又可以代表什么呢?
您的兒子干了什么事情呢?
他出生在這里,那就把他當做一個正常的孩子就行。
他有什么特異之處那就當成他特殊的能力。
我就問您一句話,他有沒有兇過你?比如推開你的手之類的。”
國王愣住,他沒有一次性被人問過這么多問題,敢質(zhì)疑他的人除非地位頗高,不然都被他上了斷頭臺。
但是,這么小姐是他專門想要提問的對象,這就不得不讓他思考。
“沒有?!?p> “那他有沒有說什么我是某某,凡人快滾一類的?!?p> “沒有。”
“那就當他是你正常的一個孩子,最多當他受到教會注意,有著特殊能力?!?p> 赫納·貝根撩了撩頭發(fā),喝了杯里的液體。
菲爾已經(jīng)看呆了,他可沒見過這么開放,這么彪悍的女子。
她是閣樓里長大的精靈。
菲爾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
國王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道。
“這就是你的幫助嗎?”
“如果你覺得的話,是的?!?p> 赫納·貝根說著,她起身,來到自己的書架邊,取出一本書。
這本書非常的破舊,封面已經(jīng)完全的風化,看不出本來的面貌。
“我可以給您關于兒子的建議也就這些,但說到預言的話,我可以給您的解答……
是遠遠超過你想象的豐富!”
赫納指著圓頂外面的太陽。
“我不知道那些神棍是怎么告訴您的,但是依據(jù)我的看法,這些家伙都是在扯蛋!”
然后,赫納·貝根為著一位曾經(jīng)不相信占星術的國王和一位連占星術都沒聽說過的仆人講解了占星術的知識。
不過幸好,赫納小姐還有些分寸,講了兩個案例后就停了下來。
國王安靜的聽完了所有的解釋,突然感嘆到。
“要是你的太奶奶有你的解說水平,我曾經(jīng)也不會那么崇拜萬物之父教會了?!?p> 赫納·貝根微笑著,她記起自己的媽媽告訴她這些知識時的場面。
當時,她媽媽咬牙切齒的說著她媽媽的那種學者教學式的講解,既沒有任何的解釋,也沒任何推導,更不用說幽默感。
總之,一塌糊涂。
“那我算是打動您了?”
“大概吧?!?p> 國王起身,拍了拍正在捂住耳朵的菲爾。
“你不用這么做了,我說過,你被提拔了?!?p> 兩人一前一后的離開后,赫納·貝根把書放回書架。
她從一張櫥柜里拿出一塊她昨天半夜下去拿的白面包,曬著太陽吃了起來。
“占星術嗎?下面的人還相信這些?”
她搬出一本用陳凡看來無比熟悉的紙張做成的書,就著陽光開始閱讀。
“引力,黑洞,逃逸速度……”
這真的是千年前的古籍嗎?她不知道,畢竟八百多年前,連最早的宗教都沒誕生呢。
……
國王帶著菲爾下來樓,他在那六面大玻璃前聽了一下,他看到的只有蔚藍的天空和國王露臺的頂部,王都人看不到這個頂部,頂部的人也看不到王都。
“她和我們真的不一樣啊,菲爾?!?p> “是的,陛下?!?p> “這么多年了,你也只會說這句?!?p> 國王突然多說了一句,這把菲爾嚇得不輕。
“好了,面對現(xiàn)實吧,我們該吃午餐了。對了今天降臨者帶著小五去了哪里?”
“圖書館,陛下?!?p> “那和我們的行程真的像啊,去吧他們叫來吧。不用擔心什么,去吧,就說我是他的父親就行?!?p> “好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