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也不意外,距離他控制小蝶已經(jīng)過去了五天。
這五天以來,小蝶兢兢業(yè)業(yè),每日都事無巨細的稟報著梁浩的行蹤。
除了梁浩,他還收到不少陳家的消息。
一盞茶的功夫后,莫凡放下手中信紙,不停地在房間里踱步。
“也罷,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p> 莫凡面上多了一分自嘲的笑容:“我孑然一身,本就不需要考慮那么多?!?p> 他抬起頭,夜空微暗,卻是個殺人的好天氣。
……
呼呼~
銀白色的月光如水鋪徹,夜風(fēng)吹拂,帶給人一縷縷深入骨髓的寒意。
長街之上,一行四人從一家酒樓內(nèi)走了出來,緩緩而行。
“大哥,可要恭喜你了,現(xiàn)在寒山寺可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p> 說話的那人看起來比較年輕,一頭金黃的頭發(fā)一頭隨意的披散下來。
“哪里,哪里。”
梁浩連連擺手,但眼底里的得色怎么都掩飾不住。
“諸位兄弟放心,一旦我掌控云玉礦,好處自少不了你們的?!?p> “大哥,那寒山寺豈是那么好掌控的。”身材廋長的劉崇一面色卻不太好看,語氣有些沉重:“陳家靠云玉發(fā)家致富,又怎么可能輕易放手?!?p> “據(jù)說上一代寒山寺管事就想染指云玉,從而被陳家所殺?!?p> “暫時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過不了多久,無相宗就會派人前來徹查陳太石此事,這個節(jié)骨眼上,陳家只要不是太蠢,就不可能對我出手?!绷汉埔灿行┻t疑,變得不自信起來。
“大哥說的對,整個寒山寺,就大哥一個筑基期修士,沒了大哥,寒山寺誰又能負責(zé)?!?p> 麻子臉的黃蘭德也插嘴道。
“不過,大哥你還是小心一點?!?p> 它們幾人之中,心機最深沉的黃蘭德面色卻始終沒有緩和下來。
“雖然陳家看起來應(yīng)當(dāng)不會對你出手,可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到底什么人能殺了陳太石?!?p> “而且,還是在陳家老祖眼皮子底下殺的?!?p> 聽了此話,三人都面色凝重起來,相互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懼意。
陳太石可是在寒山寺被人硬生生打死的。
那時候的寒山寺可遠不是現(xiàn)在的寒山寺可比。
陳家把整個家族都安在了寒山寺,不提那位煉魂期老祖,光是筑基期修士就有七八個。
而且,陳太石本身實力并不弱,甚至傳聞,其還持有一件法寶。
兇手實力就可見一斑了。
“大哥,你就不能直接離開寒山寺嗎,不要在插手這些了。”
眼見三人都不說話了,那個年齡約摸十七八歲,身材婀娜的女子沉不住氣了,有些不解道。
聽了此話,三人臉上的凝重,轉(zhuǎn)瞬間就化為了苦笑。
他們這位小妹,就是被他們幾個保護的太好了,到現(xiàn)在還如此天真。
非是他們不愿意離開,畢竟,靈石再怎么珍貴,也沒有自己小命珍貴。
可這個節(jié)骨眼上,陳家又怎么會讓他輕易離開。
“不過,小妹說的也并非沒有一點道理,大哥還是多做一些準(zhǔn)備才好?!?p> 黃蘭德急忙附和道:“眼下大哥還有利用的價值,可一旦無相宗前來調(diào)查之人離開,或是派來新的管事,難保陳家不會生出其他心思。”
“此事我已有打算?!绷汉茡u搖頭,沉聲說道。
“過幾天無相宗就會來人,這同樣是我們的一個機會?!?p> “大哥的意思是,我們趁著這個機會離開。”劉崇心念一轉(zhuǎn),瞬間就想到了關(guān)鍵。
“不錯?!?p> 梁浩點點頭:“云山鎮(zhèn)波云詭異,連陳太石和趙元讓都死的不明不白,我們負責(zé)云玉礦,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二弟,這幾天我會安排你去云玉礦,到時候你想辦法干一票大的,一旦得手,我們就立刻離開云山鎮(zhèn)?!?p> 劉崇一點點頭,跟著又反問道:“大哥,你可有什么計劃?”
“好了?!?p> 梁浩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此事需要從長計議,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再說。”
劉崇一見狀,只能把到了喉嚨口的話,又給硬生生咽了下去。
幾人都輕松了不少,可是,很快面色都凝重起來,一個個滿腹疑惑。
“大哥,這地方是不是我們剛剛來過的地方?!?p> 梁美仙緊緊抓著梁浩衣袖,面色一緊:“會不會是遇到了什么邪祟?”
“不會?!?p> 梁浩搖搖頭,斬釘截鐵道:“一般邪祟不可能瞞得過我,就是真有什么邪祟,也不可能在城里生亂?!?p> 云玉鎮(zhèn)雖然只是一個新建不久的小鎮(zhèn),可其他地方有的,這里同樣一樣不差。
不僅有城隍駐守,整座城池同樣布有驅(qū)邪大陣,一旦有邪祟鬼魅入城,沒道理會這般無聲無息。
“走!”
沉吟了片刻,梁浩斬釘截鐵道。
一行人又向前走去,但沒過多久,他們又原路繞了回來。
“大哥?!?p> 三人都把目光落在梁浩身上,等著他拿主意。
“不是鬼打墻?!?p> 梁浩望著夜色里那一縷縷薄薄的白霧,面上多了一副恍然之色,沉聲道:“是陣法。”
“諸位兄弟都小心一點。”
他身后幾人,聞言,身形立刻緊繃起來,取出各種法器,警惕的望著四周。
梁浩同樣一拍儲物袋,一盞青銅油燈出現(xiàn)在他面前,滴溜溜旋轉(zhuǎn)不止。
那油燈并不如何明亮,上面一個梳著兩角辮的古怪的童子,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捧著的就是燭臺。
看上去,那火光就好似是從他掌心之中發(fā)出的。
盡管火光暗淡,但卻給人一種極為溫暖的感覺。
梁浩左右環(huán)視一眼,沉聲說道:“什么人,我乃寒山寺管事梁浩?!?p> 但夜色靜謐,除了那狂風(fēng)發(fā)出似鬼哭的呼嘯聲,什么都沒有。
梁浩心中一沉,一手捧著油燈,一手掐弄法訣,不過數(shù)個呼吸,眼睛就以由黑轉(zhuǎn)化為了淡金色的,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極為惹眼。
“二弟,向左五步?!?p> 他們現(xiàn)在就緊貼著一面墻壁,別說是向左邁五步,就是兩步都邁不過。
可劉崇一似乎對梁浩的信任,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向左邁出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