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直男神黑化中(7)
一時間秦執(zhí)心底涌上了許多復雜的情緒,只是還不待他深思,下一秒,電話那頭秦嶼的聲音就打亂了他思緒。
“哥!我要問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回答我!”
“……路清夭,她現(xiàn)在真的住在你家?”
這一刻,縱是秦嶼極力壓制著,他語氣下的情緒還是暴露無遺了。
他對于這件事情極其不贊同,甚至說是,介意。
就算路清夭只是他短暫的消遣替代,如今已經(jīng)不需要她了,但也不代表他可以由著她亂來,與他哥產(chǎn)生點什么交集。
這絕對不容許!
秦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氣什么,但是這件事情若不盡快解決掉,他根本無法靜心做任何事情!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靜默了好一會兒。
秦執(zhí)高大的身軀坐起,揉著眉角,意識逐漸清醒,明白了秦嶼大半夜打電話來說的是什么事情。
沉默稍許,低沉磁性十足的嗓音響起,“我還沒來得及找你說這件事情,你倒先來找我了。”
聽到這句話,原本還滿心燥意的秦嶼,一瞬間心頭都涼了大半,像是昏沉許久的人徒然被兜頭澆了水,所有的不理智與情緒都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秦嶼后悔了,眉頭深蹙起,后知后覺自己這一刻的行為有多無腦愚蠢。
如今這不是明晃晃地往槍口上撞嗎?他做了那樣的事情他哥肯定不會輕饒他,如今他還大半夜打電話過來質(zhì)問……
秦嶼后知后覺覺悟,如今面上的神色郁悶極了,想掛電話又不敢,只能夠等著電話那頭他哥繼續(xù)發(fā)落。
“三天之內(nèi),回來,當面解決。”
很快,就聽到他哥不容置喙的清冷嗓音,秦嶼縱是早有預料,這一刻還是覺得苦不堪言。
他捂著額際,到底明白這件事情不講清楚是沒有回轉(zhuǎn)余地了。
“哥,這件事情……其實很復雜,我跟路清夭,并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guān)系。我、我不喜歡她,而且現(xiàn)在,我也有女朋友,她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正陪著她出國散心呢,答應了陪她玩一個月,現(xiàn)在旅程才開始一周不到,不適合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回去吧。”
秦嶼這番話故意挑著輕的來說,自動省去了國內(nèi)的那些謠言與一直以來是將清夭當做替身看待的事情。
而作為掌管著國內(nèi)最大企業(yè)、自幼思維便極其敏銳的秦執(zhí),又怎么可能聽不出他話中隱藏著的另一些信息。
他的目光深沉,到底接聽著電話起身走至窗邊,語氣較最初言重了幾分。
“秦嶼,我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一個星期,我給你的至多限期,一個星期后你必須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將所有事情解釋清楚,否者……后果你清楚的?!?p> 掛斷了電話,男人閉著眼將手機屏幕摁滅,心情不太暢快,像是被什么東西壓抑著般。
他想起了早年出意外逝世的父母,那時候他們臨終前對他的囑咐,一個是將秦家發(fā)揚光大,另一個就是照顧管教好秦嶼。
可是如今,他的精力大半部分都放在了事業(yè)上,忽略了對于秦嶼的管教,以至于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話……
秦執(zhí)緩緩睜開眼,深沉的目光凝視著遠方霓虹,眼底一片沉重。
*
被秦嶼鬧醒后,秦執(zhí)便睡不著了,反復輾轉(zhuǎn)十余次,意識依舊清醒。
躺在床上,男人閉著眼,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揉著眉心,黑暗中,平靜的空氣間除了他的平緩呼吸外,外面似乎還傳來了極小的動靜。
秦執(zhí)再次睜開了眼,看向門口的方向。
她還沒睡?
揉按眉心的大手停滯半響,再次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響后,他還是打開夜燈起身了。
門外的聲響其實并不大,只是很輕細微的瑣碎聲,類似于腳步聲、房門關(guān)合的聲音,且他的房子隔音效果向來不差,他不應該被這些聲音打攪到。
但是今天……
許是因為他還尚未習慣家中住了一個人,心底下還是覺得不適應的。
幾分鐘過去了,那聲響還在,似乎隔壁房間的人又走出來了。
秦執(zhí)沉默會兒,還是拿起床頭放置著的金絲邊眼鏡戴上,高大身軀起身走去,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已經(jīng)凌晨一點半了她還未入睡。
而一打開門,他就見到了房門正對著的大平層陽臺上,背對著自己的纖細身軀。
月光下,她穿著睡裙披散著長發(fā)站在夜幕中,雙手似乎搭在圍欄上,望著遠方的某處陷入沉思,微風輕拂,及腰的烏發(fā)便像是柔順的絲綢般輕輕浮動。
像是從壁畫中走出來的女子。
溫婉、美好,與人間的凡俗纖塵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
他抬步朝她走了過去。
直到距離有兩三米的時候,他才出聲詢問,“這么晚了,你還不睡嗎?”
聽到男人的聲音,清夭像是有些意外,轉(zhuǎn)回頭看向他時,漂亮得過分的臉上有驚訝神色。
鹿眸黑得純粹,猶如涉世不深的嬌花,干凈得讓人想染上一點污濁。
秦執(zhí)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哪來的奇怪想法,就像是平寂的心田上好端端被輕撓了下,快得不易察覺,卻依舊留下明顯痕跡。
“嚇到你了?”
他有些歉意道,笑了笑。
清夭卻是搖了搖頭,有些拘謹,又有些感激地看著他。
“我只是……有些不適應新的環(huán)境,而且,在想一些事情罷了,有些睡不著?!?p> 清夭故意沒有將話說透,秦執(zhí)很快便順勢往秦嶼的身上想了,心底的虧欠與復雜情緒又加重了些。
都是那臭小子惹得禍端。
“那秦大哥呢?秦大哥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輕軟的嗓音反問他。
秦執(zhí)怔了下,靜默片刻,也不介意將自己的情況告予她了。
“我自幼對于氣味都十分敏感,如今身旁沒有熟悉的香助眠安神,我沒辦法輕易睡著?!彼麛肯马f道。
忽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他抬頭看向她。
“有件事情……我想冒昧問一句?!?p> “你一般都是用什么香水?”
清夭凝視著面前高大俊朗的男人,聞言,沒有立即回答,在識海里問團團。
【所以,你讓我先不要睡在這等著他,就是等著這個切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