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獨眼模特VS自閉設計師（3）
紀文川還是如同動物護食一般，好好藏著不說話。
黃毛朋友的起哄，讓黃毛感覺臉面掛不住，抬腳就朝紀文川后背踢去。
正在他快踢上去時。
一老一少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住手！”
幽萼朝紀文川身邊跑去，蹲在他身前焦急問道。
“紀文川……紀文川……你還好嗎？”
紀文川有一只眼睛被打腫，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睜開一條縫。
看見宋秋月身影，嘴角扯出一點弧度。
眼眸又轉瞬充滿驚慌。
他驚恐地將幽萼拉起來，護在身后。
呈現(xiàn)保護者姿勢。
幽萼拉著他的手，他的另一只手還護著那個破碗。
碗里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一塊，五毛。
加起來也不過幾十塊。
這么一點錢，他就被人打成那樣。
幽萼淚水直流，小心地拉著紀文川。
她抬頭，目露懇求地望向老人。
老人嘆口氣，終究柱著拐杖往里走來。
黃毛等人一臉戒備地望向老人，警告著。
“喂，老頭，你現(xiàn)在趕緊出去，我們就當作沒看到過你?！?p> “我告訴你，我們可不是什么好人，別指望我們尊老愛幼?！?p> 老人用拐杖重重地敲在黃毛腦袋上。
“不會尊老愛幼還有理了？”
“這么有精力，有能耐，怎么不見你上戰(zhàn)場保家衛(wèi)國？”
“幾個男孩子，沒有禮義廉恥就算了，還干這種搶劫的勾當，真以為自己是黑社會嗎？”
黃毛等人就聽不得勸解的話。
一個個氣勢洶洶地沖過來。
“別整天說這些沒用的，你能耐你怎么不上呢？別來打擾我們?！?p> “對，快回家?guī)O子去吧……哈哈哈……”
他們還在一個個自以為是地說著心中社會語錄。
老頭卻看不過了。
嘆口氣，軍姿站立。
那些拐杖就敲在他們身上。
明明看著沒有什么力氣，打在身上卻格外的疼。
黃毛等人一個個都是混吃等死的存在，他們又哪里經(jīng)受得住。
“臭老頭，別逼我啊，我剛起來連我自己都怕?！?p> 他剛拿起鋼管，不料就被老人邊上瘸腿的小狗撲到。
小狗將他手中鋼管叼走，撲在他身上，對他張著血盆大口。
黃毛等人被嚇得說不出話。
幾人正想一起上，警車聲音卻由遠而近地傳來。
“兄弟們，快跑！”
黃毛邊招呼狐朋狗友，邊殘忍盯著紀文川。
“小啞巴，以后別讓我見到你，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前腳他剛惡狠狠開口，后腳就被老頭一拐杖打翻跪倒在地。
“你打誰？”
黃毛仰視著看向老頭。
身后他原本跑出去一段距離的兄弟們，被趕來的警察制服在地。
黃毛：“……”面無表情
左顧右盼一瞬，然后結巴著回應。
“我打我自己！我都看不下去自己的所作所為了，以后……我一犯渾就自己揍自己一頓！”
說完他還重重點頭，表示決心。
將聚眾鬧事的家伙全部處理后，警察來到老頭邊上。
“顧老，您也在這兒啊?！?p> 芮伊小跑著過來。
她聽說有人在這附近看見顧老，就連忙趕來。
他明明一身功勛，就是出門坐直升機也沒人會說什么。
可他就喜歡乘坐火車。
說是喜歡看人間煙火。
老人指著蜷縮在角落的幽萼兩人。
“小芮啊，國家每年都有撥款救助流浪兒童吧？”
芮伊義正言辭點頭，“是的！顧老，我們也是認真執(zhí)行的。”
她順著顧老手指方向看去。
女孩一只眼睛上蒙著紗布，瘦弱得如同大頭娃娃一般。
男孩則看著就是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芮伊看到他懷里還抱著一個破碗。
低頭看向老人。
“顧老，是我們失職了，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p> 老人牽著小狗就要走出巷子，聲音滄桑低啞。
他背對眾人開口。
“不是給我答復，是給他們啊?！?p> 芮伊站立敬禮。
“是！”
老人正要走出，幽萼卻拉著紀文川跑過來，在他身前站立。
然后幽萼壓著紀文川后背，讓他同自己一起90度大鞠躬。
“謝謝爺爺！”
說完她就抱起缺了一條腿的軍犬。
看向一臉莫名的老頭。
“我剛剛撒謊了，我還不會做飯，只會洗衣服，陪你的狗狗可以嗎？”
她說著著急拉著紀文川，“我們倆可以自己養(yǎng)活自己！偶爾去幫你洗衣服，學會做飯后就給你做。
我們不會賴著你的，等報答完你的恩情后，我們就走?！?p> 老人失笑。
剛剛她說的話，都準備當個笑話，她卻來這么一出。
兩人都一副凄慘的模樣，眼神卻格外純粹，滿是感激。
顧老沉默良久，才開口著。
“好，那先跟警察姐姐去一趟吧，三天后來火車站找我?！?p> 幽萼乖巧點頭，“好?！?p> 紀文川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著幽萼點頭，莫名乖順。
芮伊目送著老人離去的背影。
然后走到幽萼兩人身邊。
對怯生生的兩人伸出雙手。
“我是人民警察，不要害怕，我們來了，就安全了?！?p> 她話音落下，紀文川防備的動作才松懈下來。
“你們倆的傷很重，跟我們走吧，我們帶你們?nèi)ブ委煛！?p> 紀文川看了碗里的錢一眼，然后搖頭，拉著幽萼的手就想走出去。
芮伊連忙跟在兩人身后叫停，“誒誒誒，先別走，去看病不要錢?！?p> 說完她指著被迫蹲在一起的黃毛等人。
“更何況你們也要和他們一起去趟警局做筆錄?！?p> 她說話很溫柔，就像怕嚇到幽萼兩人一般。
紀文川還想走出去的時候。
幽萼拉著他的手停下。
“紀文川，他們可以信任?！?p> 他還想搖頭，幽萼卻如同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
“紀文川，相信我?！?p> 紀文川望向她眼睛上面蒙著的紗布，又看了一眼周圍威武站立的警察。
他終究收回拉幽萼離去的步伐。
任由警察帶他們?nèi)プ龉P錄。
紀文川不會說話。
黃毛們一口一個小啞巴。
在做筆錄的時候，幽萼氣鼓鼓地丟東西砸在黃毛頭上。
幾乎肉眼可見地冒出一個包。
然后黃毛等人打了幽萼一巴掌。
警察帶幽萼又去驗傷。
經(jīng)過檢查，幽萼眼角膜脫落，并且由于沒有及時得到有效治療，所以有失明風險。
明明是很殘忍的結果，可幽萼聽見后卻沒太大波動。
她反而在擔心著紀文川的傷勢。
“警察姐姐，紀文川怎么樣了，嚴重嗎？”
芮伊對她特別心疼。
“他不會說話，說不出來自己哪里疼，所以檢查起來要麻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