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景色很美,但是由于萊爾市這令人難以忍受的溫度,多數(shù)游客還是呆在了船艙一層的酒吧里。
就在剛剛,他們剛檢完票,也只就是檢票了,隊伍人很長,五六十號,蘇沐歸他們來的算早的,上船也快了許多。
游艇一共分四層,這是甲板之上游客能看到的,而甲板之下,游客進(jìn)不去,但也不難推測出,下面應(yīng)該是游艇的機械設(shè)施。
游艇內(nèi)的酒吧很大,獨占了甲板上的第一層,座位沒有坐滿,紫色的氛圍燈勾勒出一種微妙的感覺。
辛格麗特二人靠在沙發(fā)上,由于游艇的票價昂貴,所以船上的消費基本都被票價所囊括了,本著不浪費的公事消費原則,辛格麗特從前臺拿了一瓶紅酒,據(jù)他多年出入各種高檔場所的經(jīng)驗來看,這一瓶是酒吧里最貴的。
蘇沐歸倒是沒有那么清閑,他挨個的偷瞄著酒吧里的每一個顧客,看著他們是否像是武裝人員的模樣,但無果。
“別總是過于神經(jīng)兮兮的,在不在船上還不一定呢?!?p> 辛格麗特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他剛剛又從前臺要了兩個高腳杯,將酒均勻的往各個杯中倒了杯子的一半,隨后有些惋惜的說:
“沒有時間醒酒了,真是令人難過?!?p> 他舉起酒杯,將唇貼近酒杯杯口邊緣,抿了兩口:
“不過這樣的口感也不失它的價格,那老頭的品味著實不錯?!?p> 那老頭,指的便是游艇的主人,陳嘉豪。
這老頭蘇沐歸對他并不甚了解,他知道前兩天的新聞上有他的身影,那是一篇對他資助學(xué)校的報道,老頭八十多歲了,但站在學(xué)校主席臺上時仿佛依舊年輕,一幅老當(dāng)益壯的模樣。
“你可別喝多了,萬一他們真在船上,不見得我能應(yīng)付的來?!?p> “喲,開始擔(dān)心起我了?放心吧,你真認(rèn)為他們是什么硬菜嗎?沒有能力者參與的犯罪行動,只不過是他們的慢性自殺罷了……”
“度數(shù)不高,你可以嘗嘗,不過,要細(xì)品?!?p> 辛格麗特仰靠在沙發(fā)上,一點也沒有任務(wù)在身的模樣,倒是十分享受。
蘇沐歸見他那副飄飄欲仙的樣子,也裝模作樣的嘗了一口,這是他第一次品嘗紅酒,所以印象非常深刻,這酒的品質(zhì)也把今后蘇沐歸的嘴養(yǎng)的很叼。
“趁著現(xiàn)在還沒什么事,享受享受生活吧,這種機會很少見,嗨喲……內(nèi)個姑娘挺漂亮吶……”
辛格麗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間直了過來,他站起身,拿起酒瓶和高腳杯,對著蘇沐歸笑了一下:
“我突然有點事要去做,你就先自己找個地方瀟灑吧,過一會我回這里找你。”
說罷,辛格麗特就邁著優(yōu)雅又有些放縱的步子,徑直向剛剛那個姑娘的位置走了過去。
蘇沐歸看著他那沒有一絲猶豫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靠在沙發(fā)背上,閉目養(yǎng)神。
他對享受生活什么之類的不太感興趣,倒是早上起來的太早把他的大腦弄得有些遲鈍,便靠在沙發(fā)背上,閉目養(yǎng)神。
蘇沐歸對自己的隨身物品不太擔(dān)心,畢竟能買起票的人對他這個窮小子隨身攜帶的東西也不見得能感興趣。
他將大腦放空,組織著他剛剛的所見所聞。
檢票員是一位帶著方框眼鏡的中年婦女,體型很瘦,左撇子,她干活很利落,服務(wù)態(tài)度不能說差只能說沒有,看上去不像是干犯罪的料。
蘇沐歸覺得,他應(yīng)該縮小范圍,如果只憑自己的推測來看,那結(jié)果的可參考價值就低的可憐。
武裝人員的衣著特征應(yīng)該是怎樣的?
如果要藏好槍的話,上身穿大衣的人就很值得懷疑。
但這一點連小學(xué)生基本都能想明白,那伙犯罪團伙不應(yīng)該犯這種低級錯誤。
蘇沐歸回憶起他遇到的人的衣著特征,除了一律的短袖外,就是袖口未到胳膊的襯衫。
那么,只能從褲子下手了。
他和辛格麗特將手槍藏在了工裝褲的口袋里,除了上手摸外,基本看不出來。
那就可以將判斷的重心放在有很多口袋的褲子上了。
但這一點也有局限性——如果是長槍的話,放在褲子的口袋里也藏不起來。
蘇沐歸睜開眼睛,突然有些口渴,他向前傾著身子,將手臂向前一夠,卻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的帆布包。
“對啊,包啊?!?p> 蘇沐歸頓時大徹大悟,連忙抓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精使他的血液流速加快,面紅耳赤之間,他的回憶閃爍著。
“皮箱,手提箱……一個、公文包、斜挎包……”
回憶涌過之后,六七個可以懷疑的人員的樣子被他在記憶里再一次強化,那么,能做的除了閉目等死之后,
又多了一項——主動出擊。
蘇沐歸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揚起,他抓起帆布包的不帶,站了起身,走出了酒吧。
“小姐,介意陪我喝一杯嗎。”
不得不說,辛格麗特對一切的準(zhǔn)備都是完全的,他在走出酒吧的那一刻,就將墨鏡戴在了臉上。
那姑娘同樣戴著墨鏡,她坐在甲板上的一個圓桌旁,共有兩把椅子,辛格麗特就坐在他的對面。
“正巧,一個人喝著悶酒也正當(dāng)寂寞,有這么一個帥哥陪著真是榮幸?!?p> “這是遇到行家了?!?p> 辛格麗特用舌尖舔了舔上牙膛的門牙,在心里嘀咕道。
“能得到美麗姑娘的贊美,也是鄙人的榮幸。”
見對面的小姐酒杯已見底,他殷勤的幫她斟上酒,那姑娘倒是也沒拒絕,依舊含著笑:
“這一瓶是穆安酒莊七零年所釀的,能從貨架上眾多款式中挑出這一瓶,您在酒這一方面很有品味,美中不足的是,沒有醒酒,浪費了歷史的濃郁?!?p> 辛格麗特對她還了一個微笑,他的眼神時不時的向那小姐的后方圓桌處瞟去:
“畢竟時光短暫,醒酒所費的時間會讓我失去對它的興趣,對一件事務(wù)上浪費太多的時間,不是我的性格。”
“您還真是一個輕浮的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