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所以說何為真相
“是不想幫你們恢復(fù)記憶，還是在你們的記憶上動了手腳？有意抹去了你們的那段回憶？”楊蛟重重地按了下楊戩的肩膀，楊戩愣愣地抬頭望著楊蛟，眼中是說不出來的復(fù)雜神情。
而后楊戩似乎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般，猛地將楊蛟一把推開喝道：“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何方妖孽所化，居然想著挑撥離間我們師徒間的關(guān)系。”
楊戩嘴唇輕動，額頭上的金色紋路便裂開了縫，從中露出一金色的瞳孔，掃視楊蛟上下，見那楊蛟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怎么會？竟毫無異樣。
“呵呵呵——看來二弟與玉鼎真人還真的是師徒情深啊！想來這所謂的真相于二弟而言已經(jīng)不重要了，爹冤死于天庭之手，娘至今下落不明，而今我們兄妹三人終是難再相認(rèn)……”楊蛟說得動容，眼中噙著的淚水終是忍不住滑落。
“你……你說你是我大哥，可有什么證據(jù)？你說我?guī)熥鹉ㄈチ宋液兔妹玫挠洃?，你可能拿得出憑證？你空口白牙三言兩語，如何讓我相信三年來對我悉心教導(dǎo)的師尊真有不軌的目的？”楊戩動搖了。
“你不信我，無妨，只要你找回了失去的那段記憶，一切便可真相大白，誰是誰非，別有用心或是仗義相助，一切便自見分曉?！睏铗陨锨袄×藯顟斓氖直鄣溃骸岸埽抑愫腿没謴?fù)記憶，而后我們兄妹三人一起去找母親好不好？”
“……”楊戩看著楊蛟，他混亂了。
見楊戩不語，楊蛟的臉逐漸冷了下來。
“早在我們年幼之時，玉鼎真人便來我們家，欲收你為徒，爹娘不允，你也不愿。三年前，天庭忽至，當(dāng)著我們的面殺死了爹，而后玉鼎真人出現(xiàn)，帶走了我們，娘被天兵捉拿，而后我回家中守孝，你與三妹被玉鼎真人留了下來?！睏铗岳涞乜粗袢降姆较?，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我一直以為玉鼎真人是仗義出手，對他心懷感激與敬重，直到那日，我于玉泉山中見到了二弟，我才想明白……”說到這里，楊蛟沒有繼續(xù)再說下去。
“想明白了什么？”楊戩抬頭看著眼前的這個有幾分熟悉又有幾分陌生的大哥。
“娘親知道自己違反了天條，故而早在府中設(shè)下了結(jié)界，以防被天將發(fā)現(xiàn)，十幾年，我們都得以平安度日，而后玉鼎真人出現(xiàn)，不久我們便被天庭知曉，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的巧合嗎？”
“不……不會的……”
“什么不會的？事實是，玉鼎真人他是看上了你一身絕佳的修仙的筋骨，于是千方百計，將你收做了弟子，最終得償所愿！”說到激動之處，楊蛟忍不住地直視著楊戩的眼睛，抖動著楊戩的肩膀道：“二弟——你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看清楚他？”
“不可能——師尊……師尊她絕不會這么做的……”楊戩一把將楊蛟推開，看著自己的手掌，竟隱隱在發(fā)著抖。
“你就寧愿去相信一個與你非親非故的外人么？三年來，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好奇你的身世？”楊蛟呆立著看著楊戩：“也罷！娘親，我一人想辦法去救，畢竟生我養(yǎng)我，十幾載的恩情，我斷然是割舍不了的?！?p> “……”
“二弟，若是我有命帶著娘親回來，你與三妹一起回來看看娘親好不好？她肯定很想念你們的，若是我沒命回來，你便……你便每年幫我給爹燒幾柱香，好不好？我們的家在灌江口，白燈籠掛了三年了，如果……我不在了的話，回去看幾眼爹吧！”楊蛟轉(zhuǎn)過身去，言語之中透出了無盡的悲涼。
“楊蛟——我定會將此事弄個清楚，是你費勁氣力來騙我，還是事實真相真如你所言一般，我日后都會去找你的，或許我還欠你一句大哥，或許我需要教訓(xùn)一個無事生非的家伙，不管如何，我都會給你一句話。只是，不是現(xiàn)在，我需要弄清楚很多事情，我需要一些時間。”此時的楊戩心中也已拿定了主意。
“好！二弟，我等著你，我等你回來。”楊蛟聞言興奮不已，轉(zhuǎn)身一把將楊戩抱在了懷中。
很緊，很不舍，很激動，楊戩隱約還能感覺到他在耳邊低聲地抽泣，似是久別重逢，似是真情流露。
楊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面前這個男子的面前竟會如此的聽話，任由他抱著……
他沒有推開，在那一瞬間，楊戩沒來由地變得極為清醒，明明剛才腦中心中都是亂的，如今卻——
“所以——究竟是為什么，短短幾日，你便從一個普通的凡人，忽而有了法力？要知道我學(xué)習(xí)騰云駕霧也用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在云間自由任行，但我看你如今的樣子，好像對此術(shù)已了熟于心，我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機(jī)緣，能讓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就有了如此本事?！?p> 楊蛟身軀一怔，放開了楊戩道：“等到你來找我之時，我會將此事和你說清楚，只是，也不是現(xiàn)在?！?p> “好，那便一言為定。”
……
見著楊蛟離去的身影，楊戩恍惚了，如果說，三年里自己都處于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之中，如果說，世上真的有那么一個人，可以戴著面具活三年，他該如何面對她？她又該如何去面對他？
“灌江口！?。俊睏顟炷钪?，“師尊……爹？娘？”
他改變了方向，他要先去灌江口找到一個心安！
……
龍王支撐不住了！
遠(yuǎn)處的幾條龍盤旋不安，哪吒踩著風(fēng)火輪一臉的不屑：“你們龍族都是一群只會呈口舌之快之徒嗎？老龍王，你敗了，還是莫要再繼續(xù)打下去了，不然我失手又將你打死了可就不好了?！?p> “豎子囂張，何其狂妄！”龍王被揍地著實是覺得丟了面子，急忙招呼身后的兵將前來幫忙：“給我殺了他，殺死他有重賞！”
“來??！讓我看看你們這群草包究竟能使出多大的能耐來?！?p> “住口！哪吒。”太乙離哪吒挺遠(yuǎn)，不然估計他得沖過去捂住哪吒的那張嘴。
“龍王，不若先停手，事已至此，還請先行節(jié)哀，我等必定給龍王一個交代。”太乙極度無奈，到底要怎么樣才能保住這個大冤種徒弟啊？！
“交代？哪吒便是交代，我要他為我兒償命！”龍王眼中盡是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