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紅嵐,這個小子你單獨來
柳珂,那夜不是被黑衣人給收服了嗎?
難道說……
還不等陳化深想,那腳步聲已經(jīng)走來,在眾人的最前方停下。
根據(jù)判斷,應(yīng)該是站在二樓,俯瞰。
因為所有人都是低著頭,陳化也沒辦法抬頭去看,只能利用聲音去判斷一個大概。
忽的,陳化感覺到一股不算很強(qiáng),但在自己記憶中存儲過的目光從身上掃過,沒有停頓,快速的離開。
是那黑衣人。
陳化心思飛快轉(zhuǎn)動。
柳珂剛剛提及過一個名字。
項隊!
難道說,這些人就是最近學(xué)校論壇上鬧的人聲鼎沸的驚蟄組織。
那黑衣人就是項昆。
“刺啦!”
打動火機(jī)的聲音響起。
“嘶!”
“紅嵐,注意力度,這些學(xué)生不比作戰(zhàn)序列那些士兵,他們很弱,根本沒有經(jīng)歷過生死,也沒有見過災(zāi)難與恐怖?!?p> “降低一些標(biāo)準(zhǔn)!”
“萬一傷了他們,學(xué)校那邊鬧到董事會,會很麻煩?!?p> 滄桑中帶著一股沙啞的聲音響起。
不用看陳化就能想到,項昆說話時從嘴里噴出來的煙霧。
“頭,少抽點煙,這玩意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咱們心里都清楚這些東西就是財團(tuán)來奴役普通人的一種工具?!?p> 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響起,似乎與項昆很熟絡(luò)的樣子。
“唉……再說吧!”
項昆又從褶皺的煙盒中掏出一根點上,眼角似有一抹不可訴說的悲慟閃過,被他收入心底。
“開始吧!”
“希望這次能挑出來幾個能用的人?!?p> 柳珂恭敬的應(yīng)了一聲,緊跟著她催動一股念力,那雙烈焰紅唇一開一合間,忽的有一口粉色的云氣從嘴里噴出。
落在體育場的棚頂時,天空上居然下起了粉嫩的花瓣雨。
花瓣落在下方那些學(xué)生的身上,如雨點浸濕衣服般,淡開一朵朵粉色的水暈,泛起的紅色霞光中,如有一幕幕畫面在閃爍。
似道盡永生,那滄海桑田,金戈鐵馬,不過走馬觀花。
人生亦如逆旅,光陰似流轉(zhuǎn)長河,有干枯地裂,也有奔流勇蕩時。
陳化靜立在人群中,起初還有些擔(dān)心花瓣落下會對自己有什么影響,但察覺到那迷惑之力全部被自己的感知力阻擋后,松了一口氣。
他要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
忽的,一
聲尖銳的嚎叫聲徹底打破體育場內(nèi)的寂靜。
啊……
聲音撕心裂肺,如遇到了大恐怖,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緊跟著,
尖叫聲如雨后春竹般冒了出來。
讓整個場館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有人表情變得猙獰,手舞足蹈的站在原地亂抓,喉嚨里發(fā)出如野獸般的嘶吼。
有人面色慘白,瞳孔爆睜,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雙腿間熱流奔騰。
有人雙目呆澀,眼角卻有熱淚滾落。
……
陳化呼吸驟然急促。
這些人究竟經(jīng)歷著什么事情,才會有這種反應(yīng)。
緊接著,陳化嘴巴一咧,扯著嗓子嗷嗷叫了起來,表情古怪到搞笑。
沒辦法,只能先裝裝樣子。
否則會顯得自己很特殊,容易被發(fā)現(xiàn)。
“項隊,搞定了!”
柳珂如邀功一般拍了拍纖細(xì)的小手。
她看向項昆時,心里還是有些忌憚。
項昆視線掃過下方,忽然目光一沉,猛地回頭看向柳珂,眼神中殺意掠動。
似在他的眼中,柳珂那副好看的皮囊根本不值得被他憐香惜玉。
柳珂嚇得渾身汗毛炸起。
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身體顫抖著將額頭貼在略微發(fā)燙的橡膠地上。
“為何陳化還清醒著,你是心疼他,還是有別的什么心思?”
聲音響起的瞬間,陳化猛地瞳孔收縮,表情立刻嚴(yán)肅起來。
不好!
被發(fā)現(xiàn)了。
他立刻抓起一旁王熙澤的手臂,起身就要往身后大門的方向逃。
拉不動!
王熙澤就像是在地上扎根了一樣。
陳化一咬牙,松開手:“你堅持住,我去找?guī)褪?!?p> 說完,他縱身一躍直接沖出人群朝著大門的方向快速沖去。
突然一股寒意襲來,陳化本能的一縮脖子。
下一刻,虛空中一把黑色的匕首憑空出現(xiàn),擦著他的頭頂劃過。
是她!
那夜刺殺自己的女人。
陳化五指突然張開,他記得女人的尺寸,然后朝著一處虛空抓去。
果然,虛空一陣扭動,讓自己抓了個空。
有些可惜。
趁著這個機(jī)會,陳化再次加速朝著大門沖去。
逃命才是第一目標(biāo)。
就在快到大門時,突然一道勁風(fēng)裹著刺鼻的煙味襲來,陳化大驚,想要做出格擋的動作時,卻已經(jīng)晚了。
項昆速度比他快,直接一個手刀斬下。
陳化眼皮子一翻,躺倒在地。
項昆看向陳化,目光有著一抹不可查的驚奇閃過。
這小子似乎比那天在小樹林里見到時又強(qiáng)了。
是隱藏身份的覺醒超凡者?
還是說,天生異體,能夠適應(yīng)這個世界的新人類?
再或者,也是個妖?
“紅嵐,這個小子你單獨來,用考核作戰(zhàn)序列那些人的手段?!?p> 項昆沉思片刻后,丟下手里煙頭,用腳狠狠一踩。
虛空中走出一道穿著紅色旗袍的女子倩影,那一雙白暫修長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使得燥熱都清涼了幾分。
她手里提著一把黑色的匕首,鋒利的刀刃上閃爍著幽光脈沖。
“一個能躲過我兩次刺殺的小子,反應(yīng)和判斷都不錯。”
紅嵐面色有些不自然,她想起剛剛陳化探手抓去的地方。
這小子,上次用腳踢,這次就換手了。
“我不認(rèn)為他能夠扛得住那種級別的幻境,咱們對作戰(zhàn)序列的那些人,用的可是當(dāng)時災(zāi)難過去后的真實場面?!?p> 紅嵐聲音漠然。
她不是關(guān)心陳化,只是就事論事,說出自己的看法。
那種場面,就算整日在在廢土上作戰(zhàn),見慣生死與鮮血的戰(zhàn)士都不一定扛得住。
更別說一個學(xué)生。
雖說幻境里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有極大可能會出現(xiàn)“持續(xù)性植物狀態(tài)”
“后果我來承擔(dān)?!?p> 項昆堅持道,說完他又點燃一根煙,很吸了一口后。
“動手吧!”
紅嵐知道項昆的脾氣,勸不動。
靠近陳化,紅嵐玉指輕點在他的眉心,一股奇異的波動悄然涌動開來。
……
陰霾的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似將整個世界都渲染的再無一片凈土。
這是一座廢棄的城池,籠罩在朦朧的水霧里,毫無生機(jī)。
城內(nèi),大廈傾塌,萬物枯朽。
街道上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擁堵車隊,車輛早已殘破不堪,透過滿是龜裂的擋風(fēng)玻璃,還能看到車?yán)锏囊痪呔哒诟癄€的尸體。
曾經(jīng)往日的喧囂,如今滿是蕭瑟。
陳化走在街道上,表情有些難受。
路邊那抬眼可見的尸體,在雨水的浸泡下有著一股股黑色的黏液流出,散發(fā)著惡臭。
泥水里浸泡的報紙上,只有一行斑駁的字眼。
“凌霄號宇宙艦船,已經(jīng)成功升空進(jìn)入預(yù)定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