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方存和許君去若爾蓋的選擇,我更喜歡楊博躲在酒店里的策略?!?p> 演播室里,徐浩正在點評。
“徐老師,您是野外生存專家,為什么反而不看好去荒野的方存和許君呢?”
美女主持楊舒今天換了一件露肩的針織衫,微卷的長發(fā)披散在雪白的肩頭,知性中透著一絲性感。
徐浩側(cè)頭看了看她,笑道:“正因為我深知野外生存有多困難,所以才不看好方存和許君?!?p> 楊舒問道:“可是我們在翠平山上已經(jīng)看到方存具備很強的野外技能啊?!?p> 徐浩哈哈一笑:“那種最簡單的陷阱和最簡易的A型庇護所,隨便一個驢友都會,可是,這不足以支撐方存在若爾蓋的山林里生存29天。”
“況且,還有許君和他一起,野外生存,兩個人比一個人要困難許多?!?p> “而楊博不同,他早有準備,以逸待勞,只要他不走出酒店,追捕隊很難發(fā)現(xiàn)他。”
徐浩分析了一番,忽然看向王磊:
“王老師,你怎么看?”
他和王磊還打了賭,兩人之間隱約帶著些火藥味。
“出于審訊嫌疑人的需要,我們曾經(jīng)做過一個研究,一個人在相對狹小的空間里,保證食物和水源,但沒人交流,沒有網(wǎng)絡(luò),孤單一人,他能堅持多久?”
王磊平靜地道:“結(jié)果是,最多堅持20天,嫌疑人就會主動開口交代案情?!?p> 楊舒好奇地道:“可是,王老師,楊博現(xiàn)在的情況應(yīng)該比你們審訊的嫌疑人好很多吧?”
“畢竟他在環(huán)境不錯的酒店房間里,可以看電視,他似乎還準備了書籍等娛樂手段,這種情況下,一個人呆30天很難嗎?”
王磊道:“人是社會性動物,食物維持人的身體,群居交流維持人的精神,離群獨居,會導致精神崩潰,這往往比肉體崩潰更可怕。”
徐浩呵呵一笑:“王老師,你們這個研究有問題吧?我曾經(jīng)在一個人在野外堅持了整整30天,精神可沒有崩潰?!?p> 王磊也笑了:“徐老師,我說的是相對密閉的空間,這會對人的精神造成壓抑,你所在的荒野,幕天席地,廣闊無垠,精神或許會疲憊,但不會壓抑到崩潰?!?p> 徐浩道:“這么說,王老師依然認為方存和許君比楊博更有機會勝出?”
王磊道:“我只是出于我的專業(yè)做出分析和判斷?!?p> 徐浩一笑:“我也一樣?!?p> 兩人對視,誰也沒有挪開目光。
楊舒趕緊插到兩個男人之間,笑容甜美:
“說楊博,楊博到,讓我們看看楊博選手現(xiàn)在的情況吧?!?p> 這時,直播畫面正好轉(zhuǎn)到了楊博所在的酒店房間里。
“豁,這家伙挺享受的?。 ?p> “要是這樣拿到一百萬也挺爽的!”
觀眾紛紛發(fā)出羨慕的驚呼。
寬敞的酒店房間里,楊博穿著睡袍,靠坐在床上,一邊吃著零食,一邊捧著一本書。
鏡頭拉近,這還是一本全英文的書。
“哈哈,海歸就是不一樣哈,看書都看全英文的。”
“如果不知道他早就被辭退了,這一波裝逼我還真信了!”
“就算他拿到一百萬獎金,也掩蓋不了這是個無恥小人的事實!”
“許君把他當搭檔,可他卻在危急時刻背叛了許君,現(xiàn)實中誰敢把這種人當朋友?”
“這么說就不對了吧,方存不是一樣把廖凱、章亮和劉菲當做炮灰,甚至利用許君做誘餌?!?p> “大魔王是明著冷酷無情,而楊博則是表里不一,卑鄙無恥!”
對于楊博和方存,觀眾都充滿爭議。
不過,除了王宇的粉絲,路人觀眾大都更偏向方存。
在普通人的觀念里,危難時刻見人心,人在最危急時的本能舉動,往往體現(xiàn)這個人的本質(zhì)。
更何況楊博一直裝精英,其實卻是個欠了巨債的爛賭鬼。
此時,楊博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露餡了,他正在鏡頭前維持著自己的精英人設(shè)。
他捧著那本英文書認真觀看,還不時翻頁,似乎被書中的情節(jié)吸引了。
“不得不說,這家伙的英文功底確實不錯。”
“畢竟曾經(jīng)是外企精英,能力還是有的?!?p> 這一波逼格還是很強的,不少觀眾都被他折服了。
然而,片刻后。
啪。
楊博手里的英文書滑落到地面,他頭一埋,居然打起了瞌睡。
“......”
這下連彈幕都安靜了一瞬。
楊博一下驚醒,往小黃蜂的直播鏡頭看了一眼,連忙撿起書,繼續(xù)裝逼,還找補了一句:
“這書寫的不錯?!?p> 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書拿反了,連忙拿正,繼續(xù)認真地“看”起來。
“臥槽!”
“我只能說,這一波,節(jié)目效果拉滿!”
“大哥我求求你別裝了,我快笑死了!”
“不管怎么說,人家還是有希望能拿到一百萬的,在座的誰能做到?”
“導播是想幾千萬人一起看這貨反向裝逼嗎?”
大概導播也看不下去了,鏡頭終于轉(zhuǎn)到了許君和方存這邊。
“老方,快看,那邊的山好高!”
“老方你看,這邊的水好多!”
“老方,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越爬越高了?”
“老方......”
越野車正沿著一條蜿蜒的盤山公路向上攀登,方存在開車,而許君則在不停地嘴上輸出。
一會兒驚訝沿途的美景,一會兒又感嘆不斷增高的海拔。
“呃,你們倆到底是在逃亡還是在旅游?”
“說實話,如果我開長途,旁邊有甜哥這樣的小美女一直說話解悶兒,其實還挺爽的?!?p> “甜哥你喝口水吧,我真怕你嗓子冒煙?!?p> 很快,車子前方出現(xiàn)一道巍峨古樸的城墻,上面有很大的兩個字——松洲!
“哇!這是松潘縣!”
許君很激動,指著城墻道:
“老方你知道嗎,這道城墻已經(jīng)存在幾千年了,這里最早叫松洲和潘洲,是兩個地方?!?p> “一百多年前才合并成了松潘縣,但城墻還是保留下來了,縣城里還有很多保存完好的古建筑呢!”
觀眾都很驚訝:
“豁,甜哥可以啊,做了功課的!”
“這一波底蘊拉滿?!?p> 許君接著道:“這里面可多好吃的了,牦牛肉、糍粑、麻辣燙,嘶,我們是不是該吃飯了?”
“呃......”
“帥不過三秒是吧?”
“果然無論說什么最后都會繞回吃的上?!?p> 觀眾都無語了。
“我們不進城。”
然而,許君說了這么多,方存只簡單說了五個字。
“為什么?”許君睜大眼睛。
“沒那么多錢?!狈酱嫜院喴赓W。
“呃?!痹S君趴在車窗上,眼睜睜地看著牦牛肉、糍粑、麻辣燙離自己越來越遠。
十分鐘后,越野車在一條偏僻的小路邊停下。
“吃飯吧?!?p> 方存拿出四號包里的食物,一人半袋壓縮餅干,然后又拿出兩瓶水。
“你哪來的水?”
許君驚訝。
“在文川買的?!?p> 方存道。
“哦?!痹S君明白了,應(yīng)該是她上廁所時方存買的。
“謝謝?!苯舆^水,許君正低頭啃壓縮餅干,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口袋,里面裝了十多顆又大又紅的果子。
“車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