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琴穿著一身米白色的裙子,裙子上面綴滿了淡紅色的玫瑰花。玫瑰花在裙子上被畫得栩栩如生。裙子偏長,遮住了膝蓋,露出一點點細(xì)長的小腿。
郁江琴的頭發(fā)染成了顏色很淺的粉金色,如果不是她的臉和肩膀過于白皙,這樣的這樣的搭配在她身上不會特別好看。但正由于她本身的身形像體操運動員一樣完美,這樣的衣著搭配在她身上才顯得相當(dāng)益彰。
她額前和耳后的幾綹頭發(fā)淺淺得搭在上面,為她本身增添了幾分柔弱的感覺。但郁江琴從小就習(xí)武,雖然跟父親學(xué)得并不出色,可隨手撂倒幾個大漢卻不成問題。郁江琴的耳朵和脖頸都沒有帶任何飾品,只有跟父親出席特定場合才會穿戴,她本人并不喜歡。
郁江琴自從車下踏出,走在路面上就吸引了很多行人的目光,一方面是因為她本人姿態(tài)優(yōu)雅,筆挺的身軀落落大方,另一方面是被她的跑車吸引。行人都對這個美妙的人產(chǎn)生了各種各樣的好奇。有的認(rèn)為她是某個商界巨賈的大小姐,有人認(rèn)為她是某個明星,還有人認(rèn)為她形態(tài)大方,是位舞蹈老師。
但所有這些人的目光,郁江琴都毫不在意。她的臉上露出平靜的微笑,既不顯得倨傲,又不顯得溫柔,給人以若即若離的感覺。但這雙眼睛一看見姚可風(fēng),忽然呈現(xiàn)出一陳短促的驚慌,隨即立馬消失,又恢復(fù)以往的從容。
姚可風(fēng)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了郁江琴,就被她的平靜面貌下淡金色的頭發(fā)吸引。他看了一眼她靈動的眼睛,仿佛想要看出些什么,卻什么也看不到,像蘋果手機來到了荒郊野地,一格信號也沒有。
姚可風(fēng)剛想開口問:“你怎么在這里?”但話剛出口,就及時止住。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被郁江琴凈收眼底。郁江琴浮現(xiàn)出拘謹(jǐn)?shù)奈⑿?,用半帶懇求半帶熱情的聲音跟他說:“我也想要一杯紅茶瑪奇朵?!币娠L(fēng)自從第一次喝這種奶茶,就一直沒有換過。他不等郁江琴說完就轉(zhuǎn)身又要了一杯。自從第一眼看到郁江琴,目光久久得停頓之后,他就不敢再看她,這時他平時的豁達(dá)和倨傲一閃而過,低頭瞧著郁江琴衣服上的玫瑰花,心里想著玫瑰花的法語單詞,LA rose。
郁江琴緩緩走到他身邊,和他靠的很近,把手伸向空中,好像要扒在他身上,但久久停在半空中。持續(xù)了大概十五秒之后,姚可風(fēng)接過了她的手掌,抓住她的皓腕,臉上露出隱隱約約的紅。郁江琴瞧見了并沒有笑他,而是認(rèn)真的說:“你要的是七分甜,我只要三分甜,你有沒有給我點錯啊?!?p> “沒有啊?!币娠L(fēng)抬頭吃驚得看她,但立馬想到三加七等于十。十可以分成五和五,也就是一半和另一半的意思。他立即明白了郁江琴的意思,更加臉紅了。明明剛剛跟她分手,但是現(xiàn)在她站在自己面前,卻說不出一句抗拒的話。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李亦曲哭著跟他說出的最后一句話:“你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她吃人不吐骨頭。她根本不喜歡你!”
但李亦曲并沒有說對。她只是說出了自己最希望的話。她巴不得姚可風(fēng)被拋棄,像她一樣不幸福,像他一樣難過。
但郁江琴生來就沒有讓人難過的能力。不管是拒絕還是冷漠,她都在每個人面前把握得恰到好處,所有人都心甘情愿供她驅(qū)使。她的要求從來都不會過分,每一個聽到她的要求的人,都覺得為她做這一點小事是自己的榮幸,哪怕是匆匆一見的路人。但她有一種高傲的魅力,令所有欲圖謀不軌的人感到挫敗。這是一種天生的本領(lǐng),像是一個經(jīng)驗老到的獵人,能將每一種猛獸的心思拿捏得恰到好處。
但像這樣聰明的女人,總是缺少一份屬于自己的幸福。因為她幾乎不會愛上任何人。當(dāng)有一個像這樣的人產(chǎn)生的時候,她便會牢牢把握,像飛蛾撲火一樣勇敢得去嘗試。直到灰飛煙滅為止。
姚可風(fēng)抓住她手腕的時候,有一種久旱逢甘霖的幸福。他能聞到她身上真真切切的味道,像是一種淡雅的花卉,在空氣中炙烤,散發(fā)出有溫度的香味。這種味道姚可風(fēng)一聞到,內(nèi)心便會激起一股洶涌的暗流。姚可風(fēng)從前認(rèn)為,這種真切的味道,是他矢志不渝迷戀的根本原因。
“你在想什么呢?”郁江琴一臉天真的問。
“沒有,我在看玫瑰花?!?p> “哪有玫瑰花?”
“在你身上,你看有好多朵呢?!?p> 郁江琴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你摘下一朵來,就當(dāng)我送給你的?!?p> “為什么要送給我?我又不是女孩。”
“哇”郁江琴睜大眼睛,假裝吃驚的說:“原來你是男孩子呀,那你用手抓住我的裙子干嘛?”
店里的女孩都紛紛笑起來。
兩人走到了那輛保時捷911面前。
“之前那輛法拉利呢?”
“你不是說紅色的很丑,我賣了。而且它真的很耗油,我開著開著覺得心疼?!?p> “這輛不也是跑車嗎?就不耗油嗎?”
“這輛是舊的,我托人買的,只花了五十多萬。它很新,上一任主人也沒開多久。這輛車我買的特別值。”一說到車,郁江琴非常開心,臉色也變得紅潤了。
姚可風(fēng)對車不感興趣,敷衍道:“好的,大小姐?!比缓笥昧硪恢粵]有牽著她的手,把她另一只沒有被牽著的手上的奶茶,推到自己嘴邊,喝上了一口。
“為什么喝我的奶茶?”
“我的快喝完了?!?p> “......”
大街上任誰看到這兩人,都不覺得他們像是剛剛才分手,現(xiàn)在還沒有和好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