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功夫客棧
在范舒典的心中。
哥譚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城市。
或許有救。
但至少他,沒有那個心思去當哥譚的救世主,更沒有心思去成為所謂的米粒家的超級英雄。
像是蝙蝠俠等英雄的不殺原則。
在范舒典這里。
跟扯淡也沒啥區(qū)別。
某知名僧侶不是說過嗎,如果暴力不是為了殺戮,那將毫無意義。
一邊干著以暴制暴的事情。
一邊還立著牌坊。
我呸。
惡心,虛偽。
你留了十惡不赦的那些人一條性命,結(jié)果后面導致更多人丟掉了性命。一邊標榜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堅守著自己的底線,一邊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超級罪犯再次興風作浪。
可能是夏蟲不可語冰吧。
但至少范舒典覺得,反正他是沒有那么高尚的覺悟。
所以。
盡管從來沒有殺過人。
但當找到狙殺了自己外公的兇手,需要自己去下手的時候,范舒典不覺得自己會手下留情。
哪怕站在蝙蝠俠。
甚至,布萊克的對立面。
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盡管他兩世為人,盡管如今的他突然獲得了外掛,但在根本上,他仍舊不過是一個庸人罷了。
見范舒典陷入沉默,瞇著眼倚在靠背上假寐。
布萊克只得搖搖頭。
他心里也明白。
有些話范舒典會聽,但有些話,自己的弟弟同樣是絕對不可能會聽的。
今日的哥譚市。
氣氛格外的壓抑。
二十年前的昨日,即將參選哥譚市長的韋恩夫婦慘死街頭;二十年后的今天,時任市長小唐·米切爾,在家中被殘忍謀殺。
一天過去了。
兇手至今逍遙法外。
各種陰謀論甚囂塵上,整座哥譚被籠罩在肅殺的氣氛之中。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
就在上午時分,網(wǎng)絡(luò)上突然爆出眾多已故市長米切爾的丑聞?wù)掌S玫模踔潦歉缱T警局的官方賬號!
媒體的口伐筆誅。
兇手一次次的不斷挑釁。
從昨天到今天為止,兇手的所作所為,猶如一記記沉重且響亮耳光,狠狠煽在了哥譚警局的臉上。
媒體為兇手起了一個綽號——謎語人。
哥譚市中心。
警察在各處交通要道,攔截過往車輛進行著盤問。
原本十幾分鐘的路程。
今天甚至要花費將近半個小時。
“我先去警局看看。”布萊克在哥譚市中心的一家餐廳門口停下車。
“你不是請假了嗎?!闭萝嚨姆妒娴浒櫰鹈碱^,“布萊克,這次的事,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最好不要亂摻和。”
“放心,我今天忙得很,不過是去了解下老爺子的案子?!辈既R克聳了聳肩,“有事手機聯(lián)系,餐館里的都是老面孔,大多數(shù)還是曾經(jīng)的那些員工。稍晚的時候你自己打車回去吧,我忙完葬禮的事情就直接去機場了?!?p> 范舒典微微頷首。
下了車。
在目送著布萊克駛向哥譚警局的方向,消失在街頭后。
范舒典輕嘆了一口氣。
隨后轉(zhuǎn)身看向餐廳。
這家位于一棟高大的寫字樓下,占據(jù)了一二兩層樓部分區(qū)域的餐廳,便是老爺子畢生的心血了。
還是過去的模樣。
數(shù)年來一直未變。
總得來說,這是一家與周圍建筑格格不入,頗有東國風的餐廳。紅木的招牌上寫著四個漢字“功夫客?!?,大門設(shè)計成了竹簾,甚至門口還擺著一對石制的獅子守在門前,頗有一種江湖小棧的獨特氣質(zhì)。
掀開竹簾。
范舒典走了進去。
“客官,歡迎光,舒典!你回來了??!”范舒典剛進門,便被守在柜臺的“掌柜”一眼認了出來。
掌柜是一位須發(fā)花白的老人。
老人年紀雖大。
但若有不開眼的欺負老人家年弱無力,那就是找死了。
不僅僅是老人,任何一位在“功夫客棧”的工作人員,多少也都略懂一點兒格斗技巧。
別管是不是真功夫。
最起碼沒人敢來收保護費。
“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老人神色激動。
“誒,福伯,您老先別激動,我昨天就回來了。”范舒典連忙上前攙住老人的手笑道。
聽到福伯的驚呼。
餐廳內(nèi)許多人都走了出來。
范舒典雙手抱拳,朝周圍熟悉的面孔一一拱手。
見周圍人越聚越多,趁此機會范舒典朗聲道:“大家安心工作,我回來了,咱們餐廳繼續(xù)營業(yè)。盡管放心,只要日后的客棧不倒閉,我就不會虧待大家的?!?p> 在一片叫好聲中。
福伯皺著眉朝眾人擺了擺手:“一個個的別瞎湊熱鬧了,都滾回去忙!”
此時正值飯點。
餐館內(nèi)還有著不少的顧客。
盡管是中餐。
但餐廳的價格公道,還處在哥譚的繁華地段,平日里的老顧客還是很多的。不說是座無虛席,生意還是相當不錯的。
中餐廳的裝修風格有著濃郁的東國氣息,且被老爺子分成了一樓與二樓兩部分區(qū)域。一樓區(qū)域,是類似于快餐的風格。另一部分則是裝修更加考究,更為注重私密性的二樓區(qū)域。
區(qū)域不同。
菜品與價格的差異也很大。
一樓的菜品基本上就是走量的大鍋飯,二樓才是普遍意義上的,更加精致的各類東國菜系。
在福伯的驅(qū)趕下。
圍在范舒典周圍的人逐漸散去,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稍后福伯找來了一位小姑娘,代替他管理柜臺。他則帶著范舒典,來到了餐廳二樓一處安靜的房間。
端詳著范舒典將近一年未見的臉龐。
福伯嘆了口氣。
相比于一樓的繁華喧囂。
二樓安靜了許多。
范舒典熟練的沏了壺茶。
“您老爺子嘆什么氣?!睂⒉璞吂М吘吹亩私o福伯,范舒典笑了笑,“不瞞您說,我本來是打算將餐廳變現(xiàn)的,但外公做的也是絕,遺囑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十年內(nèi)不許挪作他用。”
“呵,確實是他那個老頑固能做出的事!”福伯吹胡子瞪眼道。
見福伯站在他這一邊。
范舒典一時間,倒是沒反應(yīng)過來。
“我說老爺子,萬一我這真變現(xiàn)了,您可就失業(yè)了啊?!狈妒娴湔{(diào)笑了一句,隨即搖著頭唏噓道,“但話說回來,方才見到這么多熟悉的面孔。就算沒有遺囑,哥譚這家中餐廳,我大概也是不會賣掉的。”
“是啊。”福伯欣慰地點點頭。
“當時你才是個半大小子,僅僅跟你外公學了半年,做的菜都比他們那群廢物強的多,可惜啊,你回東國上學去了。”
是的。
過去的十數(shù)年間。
這家中餐廳可以說是,承載了范舒典大部分的童年回憶。
所謂的回憶,也就是當廚子。
曾經(jīng)因為這事。
中餐廳不止一次被警察找上門來,原因就是不斷有顧客投訴,說這家餐廳非法雇傭童工。
但也只有老顧客知道。
這家餐廳非法雇傭的童工,做出的飯是真的香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