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猜測是否正確,還需要用事實來證明。
江朝歌跟了上去,暗中觀察。
梁平安顯然不想死,一路上不停的叫喊,一會拜阿離,一會罵著老人,一會又向江朝歌求救,顯得非常急切。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小妹妹,我是好人啊!死老頭,不要再走啦!前輩,前輩……我真的只有一個表妹了,救救我吧……”
可惜,兩個阿離都不理他。
老人亦是埋頭推車,表情平靜。
江朝歌看到這里,還是開口了:“你叫梁平安?”
“是的是的,前輩!我叫梁平安,是夜偵司的一名預備巡夜人!”
梁平安看到江朝歌理會自己,立即便湊了過來,一臉的‘委屈’和‘虔誠’,表現(xiàn)出了一副舔狗的模樣。
江朝歌便只好勉為其難的擺出一副高人的姿態(tài):“一個小小的預備巡夜人,居然會知道甲字九號禁體‘分魂’,倒是有些見識?!?p> “前輩明察,晚輩的外祖父在年輕時曾有過一段奇遇,并且還留下一本筆記,晚輩便是在筆記上知道甲字九號禁體的事情?!?p> “是嗎?那你便說說,上面都寫了些什么?”
“我說了,前輩便出手救我嗎?”梁平安滿臉希翼。
“你可以不說?!?p> “前輩,前輩……我,我說!”
梁平安急了,再沒有討價還價的膽量,馬上將筆記上的內容說了出來。
“甲字九號禁體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說是萬中無一都有些輕了,不過,這甲字九號禁體也有強弱之分?!?p> “弱者,靈魂一分為二!但即使只是一分為二,兩個靈魂卻都是獨立的,都擁有三魂七魄,且擁有自己的意識……”
“所以,即使是最弱的甲字九號禁體,靈魂的強大程度也是普通人的兩倍!若是靈魂能一分為三,甚至一分為四,那就非??膳铝恕!?p> “前輩既然是煉魂為主的道家,應該能明白晚輩的意思,不過,這甲字九號禁體有一個致命的問題,就是因為靈魂太過完整,所以擁有者性格都會扭曲,多變,甚至有時候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p> “……”
梁平安滔滔不絕的講述,似乎只要江朝歌不喊停,他就不敢停下來。
而江朝歌則是越聽越覺得這甲字九號禁體有些莫名的熟悉感……這不就是‘多重人格’嗎?
兩個阿離,一個活潑,一個沉默,似乎還真是這樣。
但這特么是一種病??!
難道,這個世界的設定是‘有病’即‘天才’?
正想著,便聽梁平安說道:“跟甲字九號禁體情況相對的,還有一種禁體,標注為乙字十七號,這種禁體擁有者天生便靈臺清明。”
“他們的智商普遍都不高,甚至有些如同孩童,可是,一旦修煉起來,卻比任何人進境都要更快,因為,他們不會被外界的情緒影響?!?p> “晚輩的外祖父便見過一個乙字十七號禁體的擁有者,三十年時間只練劍法,而且,只練一式!初時所有人都覺得他不可能有什么成就,可三十年后,他卻憑著這一式劍法觸摸到了最高劍意,雖一式,卻無人可擋,被世人尊為‘一式劍圣’?!?p> “……”
江朝歌無語,這什么一式劍圣,確定不是弱智嗎?
弱智者,可為劍圣!
初聽有些怪誕不經,可細想之下卻又覺得理所當然,因為足夠弱智,心中便沒有了雜念,一心練劍,成圣只是早晚。
想到這里,江朝歌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有病!
“我現(xiàn)在有兩個天然的優(yōu)勢,第一可以依靠讀取記憶,獲取海量的知識;第二我不屬于這個世界,不會被法寶所傷,只要不作,便可永生不死?!?p> “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每天還要吃飯,睡覺,賺錢,可我成了鬼后,反而沒有了這些‘世俗’的約束,節(jié)約了大量的時間?!?p> “我的病得嚴重?。 ?p> 江朝歌越想越覺得自己初看平平無奇,可實際上卻是‘天賦異稟’,非常適合修練。
“對了,鬼仙!”
“梁平安之前說過,鬼亦可成仙!”
“我要以鬼成仙!只要成了仙,那么按照一般小說的設定,仙者,只要靈魂不滅,肉身便可以重塑!”
“能修煉成仙,先當幾年鬼,似乎就不算什么了?”
江朝歌在心里仔細的衡量了一下,覺得自己或許真有成仙的可能,畢竟,如今的他,心靈已經變得無比的純凈,紅塵的欲望再難傷他分毫。
至于梁平安?
他原本還在糾結,救還是不救。
現(xiàn)在倒是有答案了。
不救!
因為,從決定走鬼仙的路線開始,他就在考慮,等梁平安的魂燈滅了,他就去讀一讀梁平安的記憶。
這不比自己看書來得快?
“前輩……前輩,我們已經走了快兩刻鐘了,我的魂燈……魂燈堅持不了太久……”
聽到梁平安的話,江朝歌的目光看向魂燈,果然,梁平安手中握著的魂燈,火焰明顯弱了幾分。
應該快要死了!
他和一名預備巡夜人之間的知識差距,就只隔一盞魂燈了。
正想著,他突然發(fā)現(xiàn)老人的眼睛動了一下,似乎是瞟了一眼魂燈的位置,但很快又收了回去,目視前方。
“村長爺爺,要不要阿離來幫你!”
兩個阿離一左一右的在老人身側擺動著小胳膊,但老人依舊沒有理會阿離,默默的推著獨輪車。
時間已經到了深夜。
山上一片漆黑,只有一盞魂燈閃著微弱的光芒,如同瑩火,照耀著崎嶇的山路。
不過,老人走得卻非常穩(wěn),他的額頭上沒有汗水,甚至都沒有沉重的喘息,就像是走在平整的大路上一般。
隨著時間的流逝,梁平安表現(xiàn)得也越發(fā)的焦慮。
他依舊在講述著筆記上的內容,可時不時的就會蹦出幾句求救的話。
“前輩……我真的要死了!”
“這盞魂燈品質并不算好,最多只能撐半個時辰,前輩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說出來,我都盡全力去辦!”
“其實,我和‘姬如雪’有些交情……前輩應該聽過她吧?大秦最年輕的‘大棋士’,即使是西京的那位白衣都自愿在‘國士榜’上屈她之下。”
“真的,她現(xiàn)在就在淮安縣!前輩風姿卓絕,與她可謂是佳偶天成,前輩若是不信,我可親自帶你去尋她!”
江朝歌自然是沒理會梁平安。
他現(xiàn)在只想修仙,女人什么的毫無興趣,紅塵俗念,男歡女愛,只會影響他修煉的速度。
不過,這一路已經走了有半個時辰了吧?
五里的路程,應該快到了!
正想著,前面終于出現(xiàn)一座若隱若現(xiàn)的石頭古廟,灰瓦青石,在漆黑的夜晚中透著一絲靜謚和詭異。
果然是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