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清晨。
秦遠率軍回返玄池。
遠遠地就望見數(shù)十人在前方等待。
“將軍!”
為首的那人揚聲高喝,打馬趕來。
“將軍,好像是陳剛他們!”
幾名安西老兵認出來人,面容喜悅。
“確實是陳老?!?p> 秦遠臉上也露出笑容,策馬與其匯合。
離近了后。
“陳剛見過將軍!”
他身體微躬,拱手行禮,多日不見又蒼老了些。
“不必如此,陳老辛苦!”
秦遠抱拳回禮。
“將軍真是大才,我實在想不到,短短一月時間,竟打下如此廣袤領地!”
陳剛表情感慨,眼神震驚。
從南境出發(fā)時,只是知曉秦遠在北境攪風攪雨,完全沒想到他竟能直接將北境拿下,還抗住了親征的踏實力明。
踏實力明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幾乎與安西大都護郭昕不相上下,這意味著什么,已經不言而喻。
“多行不義必自斃,能這么快拿下北境,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些領主太過殘暴?!?p> “將軍不必自謙,您滅婆匐仁,硬抗踏實力明,威名早已傳遍葛邏祿!”
“不說這些了,先隨我回營,把他們都安頓好?!?p> 秦遠指著他后方的數(shù)十人還有近百匹馱馬。
“遵命!”
正午,眾人一同吃過飯食后,秦遠帶陳剛來到玄池旁。
兩人邊走邊聊,陳剛將阿抜斯之行娓娓道來,還拿出一張清單遞給秦遠,。
“真是一波三折,還好結果不錯?!?p> 秦遠不住點頭,陳剛這次帶回來的東西都是迫切需要的。
烏茲鋼可以用來鑄造戰(zhàn)甲武器,這種材料的強大秦遠已多次領教,若是能給所有親衛(wèi)都換裝此物,再配備百金良馬,他們實力足以再增兩成。
鐵匠更不必說,偌大的北境也沒有幾位,而且還都是半桶水,只能打打農具和彎刀,有了這些鐵匠,就能給士卒裝備更好更豐富的武器,極大增幅北境實力。
至于那些糧食,則能極大滿足安西眾人的口腹之欲,天天吃肉喝奶的日子,他們是過夠了。
了解完這些后,秦遠突然問道:“聽說陳老以前經常負責城池和烽燧的修筑事宜?”
陳剛表情略微詫異,不過還是如實回答。
“不錯,安西遠離大唐,一切都要我們自食其力?!?p> “我想在這里修筑一座城池,你有什么建議?”
“筑城!這里?”
陳剛豁然一驚,在草原筑城,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嗯,我們想要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接應北庭同袍,對抗回鶻和踏實力明,筑一座大城是最好的選擇,這里依山傍水,土地肥沃,倒是一個好地方?!?p> 秦遠指向一片荒草堆,那里有很多裸露在外的灰色巖石。
“而且據(jù)我所知,這里原本就有一座城池,只是數(shù)年前毀于戰(zhàn)亂,我想將它重新建起來?!?p> “那里嗎?”
陳剛凝眉遠眺,默默計算著城池的大小還有離水源的距離。
仔細觀察片刻后,他微微點頭,手指在空中虛點。
“不錯,這確實是塊好地方,后期我們還可以引玄池水,再修一條護城河,若能筑成,靠我們的守城本事還有軍力,絕對固若金湯!”
“就是不知道將軍想要建多大?”
秦遠舉起右手。
“城墻不低于五丈,最少要夠五萬人居住?!?p> “五丈高!五萬人!”
陳剛大吃一驚,能容納五萬人的城池,最少要十里長寬,再加上五丈的高度,這在西域絕對是一座雄城!
“不錯,以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不需要再懼怕踏實力明,但是想要救出北庭袍澤,就必須要面對回鶻這個龐然大物,小城恐怕難以起到作用?!?p> 秦遠面容沉凝,眼神深邃。
回鶻實力遠不是葛邏祿可比,帶甲之士二十萬,真武數(shù)百,其中還有四位實力堪比踏實力明的頂尖大將,保義可汗蜜施合更是玄武境的人物!
可以說是強者云集。
只要他們稍微認真,就能完全碾壓現(xiàn)在的北境。
“將軍所慮甚是。”
陳剛輕捋花白胡須,表情嚴肅。
他與回鶻打了幾十年交道,自然明白其實力的恐怖。
葛邏祿與其完全沒有可比性。
“但要修筑如此巨城,需要消耗的錢財和人手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p> “大概要多少?”
“最少三十萬兩黃金,六千入武士卒,半年可筑成。”
“三十萬兩…六千入武士卒…半年時間…”
秦遠眉頭緊皺,心中發(fā)愁。
戰(zhàn)神軍在北境所獲黃金,共計十七萬兩,還要留二萬兩作為軍餉和日常開銷。
這樣算來,還差足足十五萬兩黃金!
但為了長遠之計,這錢必須花。
六千人也拿得出來,只是如此的話,訓練就會被耽擱。
而且半年時間著實太久,按雅若透露的消息,回鶻很可能在三個月后陳兵邊境,所以必須在那之前將外圍城墻建好。
“金銀我再想辦法,修筑事宜就辛苦陳老了,我會發(fā)動士卒先行開鑿護城河?!?p> 秦遠望著玄池旁的群山。
“然后調遣真武親衛(wèi)借助真氣開山取石,再走玄池水路過護城河,直接運抵筑墻之處,如此可免去不少時間?!?p> “讓真武開山取石?”
陳剛瞪大雙眼,話語中滿是疑惑。
真武境無論在那都身份高貴,說他們拳可開山碎石,意思是實力強大。
還從來沒人真的讓他們開山取石過,這要傳出去可是一件奇事。
“沒錯,非常時期只能人盡其才,他們會配合的。”
“遵命,若是有真武相助,屬下只要月余時間就足以筑好外圍城墻!”
想象著一座雄城將在這里拔地而起,陳剛眼神期待。
從吐蕃狼狽逃出時,秦遠說他們將是北庭安西軍的唯一希望。
當時只以為是一句安慰。
畢竟那時他們只有秦遠一位真武,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
僅僅月余時間過去,一切都變了。
入南境,成領主。
領三百人殺進踏實力明領地,被八千人圍追堵截,仍舊殺出重圍!
一路北上,十幾人就將北境攪的天翻地覆。
滅領主!分牛羊!
攻破葉護行營!焚燒葉護寶座!
火燒馬場!
僅靠十幾人便一統(tǒng)北境,視多坦嶺萬軍如無物!
隨后更是陣斬婆匐仁,力敵踏實力明!
而這一切,都發(fā)生在月余時間!
回想起來,宛如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