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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個魔王可太難了

第147章 極樂境

當(dāng)個魔王可太難了 半傷不破 3380 2022-07-28 06:55:43

  時間突入5月,由于距離夏季越來越近,納斯帕爾小鎮(zhèn)的降雨也正在逐漸增加,最密集的時候幾乎看不見太陽,每天都是暴雨或陰天。

  到了5月,也就代表裴仁禮已經(jīng)來這個世界倆個多月了,他也已經(jīng)徹底習(xí)慣了每天爆肝的生活。

  每天早上,除了必定看一眼枕頭有沒有脫發(fā)外,還得看一眼下一次魔王競技場什么時候開啟。

  裴仁禮的情況和其他的魔王不太一樣,盡管他已經(jīng)去過兩次了,但還是因為樣本太少,沒能總結(jié)出時間規(guī)律。

  上次是相隔了一個半月,差不多四十多天,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天,代表倒計時的沙漏才落下去四分之一左右,明顯兩次的間隔不一樣。

  好處是間隔越久,裴仁禮就越是能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生存下來的把握也就越大,壞處是如果沒有規(guī)律,很可能會因為魔王競技場打斷自己原本的計劃,甚至可能因為這個暴露魔王的身份。

  比如正在外出做任務(wù)的時候突然被傳送走。

  這點讓人頗為難受,但目前還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沙漏的另一邊,裴仁禮的名字下面所顯示的等級已經(jīng)從19變成了23,感覺好像已經(jīng)很接近冒險者的平均等級了。

  但實際上,對冒險者這個群體說平均等級就是扯淡,因為冒險者的實力差距極大。

  有些冒險者一輩子也就20級上下,還有些甚至恐怕都不見得有15級,但也有那種說出話來各國國王都得認(rèn)真考慮的大爺,字面意義上跺跺腳地面都跟著抖三抖。

  不過等級的提升,帶來的是魔力總量的進步,以前不太能靈活使用的D級法術(shù),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開始加入練習(xí)計劃。

  除了等級的變化外,下面的聲望再度破百。

  圣白節(jié)襲擊這件事還在傳播,而且之前在河溪村對鬼婆的行為雖然村民不清楚,但也并不妨礙聲望的增加,積攢下來就又過百了。

  裴仁禮不著急用掉,一來是他不太想依靠魔王系統(tǒng),二是這點聲望暫時也干不了什么。

  隨手關(guān)掉界面,裴仁禮低頭翻看手中的書。

  那本實用幻術(shù)確實都非常實用,但記載的法術(shù)不多,這次他看的是格蕾絲老師借給他的‘異界生物法術(shù)指南’。

  這是一本咒法學(xué)派的魔法書,其中大多數(shù)內(nèi)容都是介紹了外域生物的單純資料,法術(shù)部分大多也都是召喚異界生物作戰(zhàn)的類型。

  咒法學(xué)派是少數(shù)可以叫寶寶出來幫忙的魔法學(xué)派,裴仁禮在此之前只會一個‘怪物召喚術(shù)’,也只能召喚諸如巨鷹這種15級的菜雞。

  不過看了這本書,裴仁禮覺得自己穿越這件事,很可能也跟咒法學(xué)派有關(guān)。

  一般來說,跨位面旅行需要用到傳送門,而這種傳送都必須是自愿的,可裴仁禮穿越來的時候,他只是坐在馬桶上玩手機,根本沒看見什么傳送門。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他的穿越是‘召喚’而非單純的‘傳送’。

  那么,是誰召喚的他?拉芙娜?還是那枚水晶球?

  拉芙娜對此一無所知,而水晶球到現(xiàn)在也沒弄明白是什么東西,即便用博學(xué)眼鏡也無法鑒定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如果說裴仁禮以前覺得整件事背后有個推手作祟是一種感覺,那么現(xiàn)在就基本可以確定了,包括他與其他魔王所有的不同之處在內(nèi),都是這個家伙所為。

  只是依舊還不太明白到底為什么,以及有什么目的。

  簡而言之,裴仁禮不僅要考慮魔王巴拉姆提到過的那個真正敵人,還得弄明白讓他穿越的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著實頗為頭疼。

  看了看掛鐘,裴仁禮拿起書簽夾在書頁里,然后拎起法杖出門。

  今天很難得格蕾絲老師沒有劃水,有一節(jié)陣法學(xué)的課,裴仁禮想去聽聽。

  –‐‐——–‐‐——

  “這是哪?”

  裴仁禮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毫無印象的奇妙地方,一切仿佛都發(fā)生在轉(zhuǎn)眼之間,也像是潛移默化,他似乎忘掉了什么東西,明明就在嘴邊,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在他眼前,目所能及的一切都被微薄的暮光所籠罩,像是一層淡淡的光幕,靜謐的月光穿過深夜的昏暗,投射在不遠處巨大且平滑如鏡的池塘上。

  裴仁禮腳下踩著青綠色甚至還帶一點紫色的草地,微小的光粒仿佛螢火蟲一般環(huán)繞著他上下浮動。

  右手邊是一道涓涓細流,溪水匯聚到了前面不遠的池塘當(dāng)中。

  順著溪流往身后看,能看到一大片在暮光籠罩下的森林,藤蔓上開滿了漂亮的小花,如同花環(huán)般纏繞在一顆顆巨木之上。偶爾能看到?jīng)]有草的泥土,也都覆蓋著柔軟的發(fā)光苔蘚。

  小溪里滿是圓滾滾的鵝卵石,像是被人特意打磨過,像一個個能反光的小鏡子,反射著頭頂?shù)脑鹿猓屨麠l小溪看起來像是一條微縮的銀河。

  裴仁禮能肯定自己沒來過這里,對周圍的一切都非常陌生,但不可思議的是,他感到一種很強烈的熟悉感,仿佛回到了自己舒適的家里。

  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充填在心中,就像是自己畢生的愿望已經(jīng)實現(xiàn),沒有留下任何的遺憾。

  人都是有欲望的,重點是如何控制這種欲望,而在這里,欲望仿佛已經(jīng)變成了另一種奇怪的東西,滿足與好奇心并存,這種感覺宛如小孩子對新鮮事物的渴望,也像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的老人對世俗一切的淡忘。

  裴仁禮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到這里的,甚至連思考的念頭都快要消失了。

  他不自覺的邁開腳步,柔軟芳香的草地在他踩過去后留下一道醒目的腳印光斑慢慢消失,葉片也快速舒展開,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他沿著溪水向前走,卻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分鐘?還是一小時?

  時間的觀念變得很奇怪,仿佛瞬間成為了永恒,也仿佛千年光陰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指尖溜走。

  唯一能確定的是,不管他怎么走,都不能走到池塘邊,好像他在原地踏步。

  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朦朦朧朧,他眨了眨眼睛,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從站立變成了躺著。

  身下應(yīng)該是一塊平整的大巖石,但卻跟會發(fā)光一樣閃爍著點點光斑,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枕在一個柔軟的東西上面,像是某個人的腿,而眼前則只能看到一片仿佛無窮無盡的星空。

  “你醒了?!?p>  空靈的聲音進入他的耳朵,無法分辨男女,但卻比任何最頂級歌手的嗓音都要悅耳。

  他此時才注意到,自己剛剛所凝視的星空并不是真的星空,而是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生物。

  構(gòu)成她身體的物質(zhì),仿佛是天空中撕下來了一片銀河,主體勉強有個人類女性的形象,但背后則有一對好似蝴蝶般的翅膀。

  妖精?還是其他什么外域生物?

  這個念頭在腦子里一閃而過,但很快思考帶來的煩惱就消失無蹤,仿佛她是什么已經(jīng)變得無所謂了。

  “這是哪?”

  “極樂境。”

  那不明生物似乎在微笑,盡管看不見表情,確實有種她在微笑的感覺。

  “我為什么……”

  “凡人……不,魔王?!?p>  她說:

  “你擁有渴望自由的靈魂,所以你才會來到這里?!?p>  這話說的就跟說了一句話似的,然而裴仁禮卻生不出任何懷疑。

  “是你叫我來的?”

  “不完全是。”

  她的視線微微撇開,裴仁禮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到十幾個很奇特的生物在他們不遠的草地上。

  它們并不躲避,輕輕踏著草坪翩翩起舞,有些背后長著瑰麗的蝶翼,有些全身覆蓋著嫩綠色的三葉草,還有些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團水被強行捏成了人形。

  當(dāng)注意到裴仁禮的目光時,它們開心的朝他揮揮手,裴仁禮也有一種好像看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般的錯覺,明明在此之前從未見過它們。

  “多元宇宙世界中存在著很多難以想象的美麗,也有很多充滿奇跡不可思議的位面,但只有極樂境是由對美的渴望,對自由的向往,用奇跡編織而成的位面?!?p>  “那你為什么叫我來?”

  “魔王,你的國度,你的位面正在被威脅。”

  仿佛星河構(gòu)成的生物如是說道:

  “丑陋、混亂、邪惡、摧殘一切美好的生物對你們虎視眈眈?!?p>  “這是個警告?”

  “是的。”

  “那為什么只告訴我?”

  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微笑,仿佛這是個驚天秘密,但也有可能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惡作劇。

  “許多凡人終其一生都不可能踏足極樂境,你很幸運?!?p>  她低頭,如同嗅了嗅:

  “你身上有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味道,或許這也是你能來到極樂境的原因?!?p>  裴仁禮幾乎沒怎么聽她的話,那種不可思議的平靜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內(nèi)心,一切的疑問,一切的不安,全都隨風(fēng)飄散。

  “我能留下么?”

  “很抱歉,你還不能留下?!?p>  她的語氣有些遺憾:

  “你是魔王,但也是一個凡人,如果你留在這里太久,會失去很多重要的東西?!?p>  溫暖的手心輕輕拂過裴仁禮的額頭,他像是睡在母親的懷抱里一樣,充斥著絕對的安心感。

  “不要忘了,你的國度正在遭到威脅,極樂境永遠愿意為不屈的自由靈魂提供幫助?!?p>  說完,她輕輕哼唱,那是一首不可思議的曲調(diào)。

  簡陋與華麗,振奮與平靜以及最單純的快樂,全都混雜在一起。

  裴仁禮聽著哼唱,眼皮逐漸越來越沉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意識重新得到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這才猛然驚醒。

  “陣法學(xué)需要長時間的鉆研,我講的這些不過是讓你們有個簡單的概念,最好都有能夠辨認(rèn)不明魔法陣到底是否有害,當(dāng)然,能別碰還是別碰?!?p>  教室的黑板前,格蕾絲老師舉著粉筆講課,周圍很多想開開眼的同學(xué)已經(jīng)睡倒了一片。

  她丟給裴仁禮一個‘你居然也會睡過去’的奇怪眼神,隨后繼續(xù)毫不在意的繼續(xù)講課,而裴仁禮剛剛的經(jīng)歷,好像不過是一場毫無根據(jù)且莫名其妙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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