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穿梭在跳舞的人群中,又看到了坐在休息區(qū)的那對夫妻,那溫婉的姑娘正好和我對視上了,看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
走出酒吧,我又來到寒風(fēng)凜凜的大街上。
大街上全是空寂的白雪,顯得有些凄清。
那小伙子帶著我穿過馬路,我只是回頭望著酒吧,又看了看上頭煙囪流出滾滾濃煙。
那爐子里的火燃燒起來,像是把整個屋子都染成了血色。
我的腦袋里無數(shù)記憶從腦袋中炸開……
墜落的招牌……熊熊的大火……裝著殘渣的冰棺
我感覺腦袋被一根針刺入,隨后發(fā)了瘋似的往回跑去。
那小伙子在前引著路回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我跑了回去,立馬邊叫喊著讓我回來邊追趕我。
他心里估計也十分納悶,這老頭子怎么比年輕人跑的還快?
我回到酒吧,來不及大喘粗氣,便站到了一臺中央,一聲喝住了所有人。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我這里,包括剛剛那對情侶。
“快走快走!快跑啊,不然這里要發(fā)生火災(zāi)了!”大聲說完這番話,我突然又很懊悔:這樣直白說的話,她不就把我當(dāng)成老瘋子了嘛!我不應(yīng)該想點旁敲側(cè)擊的方法讓她撤離嗎?
不出所料,他們又把我當(dāng)成了老瘋子。店主又匆忙出來,這次動靜把他給惹惱了,氣沖沖地上前,但又不知道怎么罵。因為面對的可是老年癡呆,怎么罵對方也聽不進(jìn)去。
小伙子趕回來見父親生氣,也怒發(fā)沖冠地扯住我的衣服,想把我強行拽出去。
我還是不甘心,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攀附在地上。
我環(huán)顧四周,可就是想不出如何讓所有人撤離的萬全之策,只想到一個比較殘缺的辦法。
我抬頭狠戾地對著人群叫喊著:“炸彈!這里有炸彈!我在這里的地下埋了幾斤炸藥,放開我,不然我讓我的同伙都把他們點燃,把你們都給炸上天去!”
“鬼信你的瘋話!”店主對我破口大罵。
我知道,我已經(jīng)把她的好心給消磨盡了,但還是不停叫囂著:“就你這老頭,等下把你炸的碎尸萬段!”
小伙子剛想一拳將我打暈,我卻敏捷地偏著身子躲過了??芍車朔鋼矶习盐覊褐谱〖芰似饋怼?p> “要炸了,要炸了!”我還是叫囂著,可是心里想著這種方法已經(jīng)失敗了,可是又很不甘心讓悲劇重演。
兩個年輕人架著我剛走沒幾步,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從地下沖出一道火柱,高溫的火焰翻涌而來,人群終于開始紛亂逃竄。
頓時間火光沖天,烈焰掀翻了大半個屋頂。我離那爆炸的區(qū)域只差幾步,不然我也會連同那邊的人被炸得粉身碎骨。
酒吧里一瞬間焮天爍地,還有許多身上爬滿火焰,四處逃竄的黑影。不斷有木質(zhì)的房梁塌陷下來。
我本能的想往外面跑過去,但是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望著身后的火海。
現(xiàn)在濃煙正在滾滾而來,是致命的。
“李曉夏!”我重咳了幾聲,一直呼喊著這個名字,盡管她把我當(dāng)做老瘋子。但是我更希望在這么危險的情況下,她能回應(yīng)我。
“王凌……”我聽到了她的哭喊聲,而且是叫我的名字。
我馬上循聲狂奔過去。果然,在一處火焰還沒有蔓延到的空地上找到了躺在地上的她。
她蜷縮在地上,右臂燙得通紅,我剛找到她,還松了口氣,慶幸她沒有受到嚴(yán)重的灼傷。
但來不及多想,抱起半昏迷的她尋找出口,塌陷的一根房梁柱將大門堵住了,在那里還可以聽到大門另一端傳來她丈夫的聲音:“曉夏!我要進(jìn)去救她!放開我!”隨后又是一陣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