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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獵殺者

第十二章 戴拉莫斯

猩紅獵殺者 狠上一點 2346 2022-06-04 00:01:59

  暫時告別了卡倫娜和約頓大叔之后,荊明離開了狂蜂之盾所在的村莊,踏上了探訪卷軸兄弟會的旅程。

  卷軸兄弟會跟狂蜂之盾一樣,也是人類所屬的一個秘密組織,他們藏身在一座隱秘的地下圖書館里,研究著關于戴拉莫斯這片地域的各種預言。

  要尋找這群神秘的人并不容易,因為猩紅領主嚴厲禁止人類接觸魔法、咒術、預言等高階知識,接觸者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會在受到難以想象的酷刑折磨后,變成領主的血餐。為了躲避猩紅領主,卷軸兄弟會的成員一直以一種隱晦的方式跟外界聯(lián)系。

  出于信任,約頓和卡倫娜把與卷軸兄弟會聯(lián)系的方法告訴了荊明。這是即使在狂蜂之盾中,也只有他們兩人所知曉的秘密。

  他們讓荊明前往霧靄森林伯爵領、一處叫圓谷鎮(zhèn)的地方,找到一家名為“虻草”的旅館,在上午10:10這個點的時候,準時跟店老板預定一晚1010號房間。最后,再在晚上的時候到那房間里睡一覺。

  “早上10點10分么?”荊明躺在曠野上,抬頭看了一眼灰暗的天空、以及天上那輪妖艷的蒼月嘆息道。

  因為戴拉莫斯這個地方?jīng)]有太陽、沒有白天,所以即便說是上午,其實看到的也還是黑夜。正如約頓所說的那樣,戴拉莫斯是永月之地,是永遠處于夜幕下的地區(qū)。

  這里的一天的時間完全是被猩紅領主進行人為劃分的。巧合的是,這里的時制跟地球世界一致,也是一天為24小時、1小時為60分鐘、1分鐘為60秒。

  但是這里的歷法與地球世界略有不同。由于沒有日月的變化,所以戴拉莫斯的“年”和“月”只作為單純的計量單位,并不以實際的天體運行進行衡量。猩紅領主們規(guī)定,每30天為一個月,每13個月為1年。

  如果沒有太陽的日升日落,沒有月亮的陰晴圓缺,那么戴拉莫斯的人類是如何計算時間和日期的呢?答案是,得依靠“鐘塔”。

  在每個人類的聚集區(qū),猩紅領主都會設立一座鐘塔,鐘盤上邊的指針顯示了當前的時間,塔的底座鑲嵌著一串可以轉動的數(shù)字滾輪,標識了當今的日期。所以,戴拉莫斯地區(qū)人類每天的日常起居和勞作,都依靠著猩紅領主鐘塔的指示。

  卡倫娜她們營地所在的村莊,也設立了這樣的一座鐘塔。荊明曾經(jīng)好奇它的結構原理,想要解析一番,但是由于鐘塔被加上了極為強力的結界,外力和魔法掃描都無法窺探它的內(nèi)部,所以只好暫時作罷。

  由于日常生活對鐘塔的依賴性極強,也導致了不同聚集區(qū)之間的人來往程度很低。試想一下,如果一個旅人要從某個聚集地穿越一片荒無人煙的曠野到達另一個遙遠的聚集地,中途沒有鐘塔,也沒有日月作為指示物,他將如何計量自己的時間?這是很困難的,結果很可能是,這個旅人會很快迷失在自己對時間的迷茫、焦慮和猜疑里。

  荊明此時就遭到了這樣的困境。他此時只能依據(jù)自己的生物本能,餓了就吃、困了就睡,睡醒了就趕路,一切隨性,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于時間長河里的哪一個節(jié)點之中。他第一次感受到計時器和歷法對于人類的重要性。

  他不是沒想過自己做一個鐘表,畢竟對于一名在哥德堡學院研習過機械學的實習法師來說,制造一個簡單的計時裝置還是不在話下的。但是當他使用各種技巧去實踐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問題。

  荊明發(fā)現(xiàn),地球世界里普遍存在的等時性原理,在戴拉莫斯這兒竟然完全無效。比如,擺的等時性原理是指,不論擺動幅度大些還是小些,完成一次擺動的時間是相同的,根據(jù)這個原理,地球世界的人類以擺為動力,制造了擺鐘。荊明也想這么弄,但是試驗之后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擺的擺動,是毫無規(guī)律的,每一次擺動耗費的時間有著肉眼可見的差異。

  除了擺,荊明還嘗試了不少更為現(xiàn)代的制鐘原理,但均以失敗告終。最終他只得承認,自己要在戴拉莫斯制造出一個鐘表來是不可能的事。

  “算了,不去想這些事了。餓了就吃、困了就睡,不需要像在地球時那樣憂心各種時間節(jié)點,無論什么時候達到目的地都無所謂,無論何時完成目標也無所謂,這樣的狀態(tài)倒也很悠閑、很自在?!彼参孔约旱馈?p>  睡意有些漸濃,他側了側身,準備換個更加舒服的睡姿。為了打發(fā)一下睡前時間,他拿起一根樹枝,借著月光在地上隨意劃畫起來。他在畫戴拉莫斯的地圖。

  從營地村莊前往圓谷鎮(zhèn)的這一路上,荊明也遇到了不少人類聚集區(qū),他在那里跟當?shù)鼐用翊蚵犃瞬簧訇P于戴拉莫斯這個地方的情報。

  綜合多方面的信息,荊明了解到,戴拉莫斯是一片封閉的平原地域,它的北面和東面是海,南面和西面則是綿延不斷、不可翻越的高大群山??梢哉f,這里四面都被與外界隔絕了。

  整片戴拉莫斯地域被劃分為了七個大公領,由七位猩紅公爵統(tǒng)治。每個大公領又被劃分為數(shù)個伯爵領,由猩紅伯爵統(tǒng)治。往下的區(qū)域,便是照這個規(guī)律,按猩紅貴族的等階進行逐次劃分的,即伯爵領被分為數(shù)個子爵領,子爵領再被分為數(shù)個男爵領,男爵領下可能存在村莊或者城鎮(zhèn)。

  除了七個大公領外,在戴拉莫斯的北方臨海處,還有一小塊自治領,那是屬于精靈的自治領,名叫愛琳伊澤(Elin-inizio)。名字源于精靈語,意為“愛琳河之始”、“愛琳河的起點”。

  愛琳河是橫貫戴拉莫斯南北的一條長河,也是這里最長最大的河,它從戴拉莫斯南部的死寂山脈群山里流出,匯入到北邊的海里。愛琳(Elin)之名同樣出自精靈語,意為“披帛”,據(jù)說是因為精靈認為這條河又長又細,就像飄纏在女子手間的披帛,因此這樣取名。

  而愛琳伊澤,正是愛琳河的入??诤徒K點。但為什么精靈們會把它稱為“起點”呢?這是因為,據(jù)說當初精靈們乘坐著能承載一座城市的大船、從大海的另一邊而來的時候,在這里進行了登陸,并把這塊入??谧鳛榱俗约禾剿鞔骼沟牡谝粋€據(jù)點、同時也是旅程的起點,之后她們沿著這條愛琳河向內(nèi)陸探索,并逐漸掌控了戴拉莫斯整個地區(qū)的控制權。所以,她們認為自己一開始所發(fā)現(xiàn)的這個據(jù)點,是愛琳河的起點。

  不過精靈由海的另一邊而來的這個說法,似乎并沒有得到定論,荊明在別的地方打聽到了不同的傳聞。有些地方的人說,精靈們來自于天空,她們是在人類還處于蒙昧時期的黝色紀元時候,乘坐著長有羽翼的大船從天而降的。她們到戴莫拉斯這片大地上尋找黃金,并傳授給人類文明和知識,并最終建立了戴拉莫斯地區(qū)的第一個文明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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