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回去
知道了夏池要回國的消息,姜桃也把兒子喊回國,她知道夏池已經(jīng)在拉合作了,準(zhǔn)備自己開公司。
反正自家公司還有自己和老公在,還不如讓兒子去助夏池一臂之力。
夏池回國的消息沒什么人知道。
高考結(jié)束后班里開了個畢業(yè)晚會,他也沒去。
一中的畢業(yè)生在歡聲笑語中喝酒作樂時,夏池在包間里面被灌酒。
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去廁所,夏池洗了一把臉,緩緩?fù)铝艘豢跉狻?p> “咔嚓”
他點了一根煙。
這次總算沒喝吐了......
夏池垂了垂眸子,按了按太陽穴。
比起一開始,姜橋四處給他找麻煩,有時候明明已經(jīng)簽了的合同,對方卻突然反悔,寧愿賠償違約金都不再和夏池合作,這都是姜橋的手筆。
煙燃到一半時,被夏池用食指摁滅,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打開包間的大門時,夏池又掛上了笑容,若無其事地陪老總們喝酒。
自從夏池離開后,顧陽和秦楚霄就拼命讀書,三人打算一起上S大,然后就辦理休學(xué)手續(xù)。
他們是無所謂,大學(xué)證書沒那么重要,這年頭,就算有高學(xué)歷,不賺錢不還是一空花瓶。
公司最近搬遷了,還在裝修,顧陽一直盯著,而秦楚霄,負(fù)責(zé)公司招人。
回國的第一年新年,夏池三人都沒有回家,三個人一起在公司過的年,夏柏有表哥先照顧著。
今年過年終于不用再聽滿大街的外語了。
他們一起熬夜,看了漂亮的煙花,喝得暈暈乎乎。
“池......池哥,嘿嘿,我就說跟你干絕對有出息......”顧陽舉起酒杯,迷迷糊糊沖秦楚霄的方向晃了晃,拋了個媚眼,還挺妖嬈。
夏池和秦楚霄快笑趴了。
“去你丫的,這是我......”秦楚霄朝他比了個中指,拿出顧陽的眼鏡幫他戴上。
“新的一年,加油?!毕某匦蛄?,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花。
這一年,喬郁知也畢業(yè)了,很巧,她也去了S大。
江珉晚本來沒啥目標(biāo),反正家里錢多得要命,但是跟江盛吵架后,她和江余白就沒回過家,兩年都沒回過。
收到s大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江珉晚把這輩子的眼淚都要流完了。
高三下半學(xué)期天天被于斂抓著練題背書,真的快瘋了。
陳度本來填的Q大,聽說喬郁知填了S大,他沒猶豫,馬上就把志愿改了。
江珉晚好奇問過他,因為Q大的金融系一直是陳度的心之所向。
陳度當(dāng)時波瀾不驚地說因為看他們都選了S大。
這四個人考上同一所重點大學(xué)的人出奇叛逆不去畢業(yè)晚會。
學(xué)生年代跟這個班的人相處不好,畢業(yè)了,四人也沒想和解。
畢業(yè)了當(dāng)然要好好慶祝,江珉晚帶頭喝酒,就她那點小酒量,一瓶多啤酒下去已經(jīng)認(rèn)不出于斂是誰了。
看著時間已經(jīng)到十一點四十了,于斂說了一聲就帶江珉晚走了。
走之前,于斂看了看醉得暈暈乎乎的喬郁知,眼神曖昧地看了陳度一眼。
你都守喬郁知守了幾年了,人家喝醉了,送人家回家,這多好的獻(xiàn)殷勤促進(jìn)感情的機會,千萬別放過。
陳度看懂于斂的意思了,無奈笑了笑。
夜深了,有點冷,喬郁知乖乖坐著,搓了搓胳膊,打了個哈欠,眼尾泛紅。
陳度把外套脫下來,裹在喬郁知身上。
“枝枝,回家了,走了。”陳度蹲下來輕輕跟女孩兒說著。
“嗯......回家......好的?!?p> 才扶著她走了一段,喬郁知說她腿軟,走不動了,怎么都不肯走,陳度沒法,只好蹲下,小心翼翼背著喬郁知。
喬郁知身上都是酒氣,呼出來的氣也是,濕濕熱熱的噴在陳度的頸側(cè),紅色慢慢從脖子蔓延到陳度的耳垂。
喬郁知看見了,覺得新奇,緊緊摟住陳度的脖子吹了一口氣。
“哈哈哈,你的,你的耳朵好紅啊......”喬郁知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睜大了眼睛,覺得神奇。
“枝枝,別吹。”陳度受不了了,酥酥癢癢的,熱氣仿佛從腳底蔓延到頭頂了。
“夏池哥哥,你背我回家嗎?”不知為何,喬郁知這次的話說完整了。
陳度的腳步頓了一下,熱氣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盆冷水。
真的很冷,冷得他心臟抽疼。
夏池出國兩年了......自己這兩年的陪伴,終究比不過夏池那兩個月的陪伴嗎。
似乎一切都是命運安排好的,夏池和顧陽今天也來到這家酒店談生意,談完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
走出這家店的時候,顧陽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力想帶夏池走另一條路,擋住夏池的目光。
但是夏池沒動。
陳度也看見夏池了。
沉默了片刻,陳度背著喬郁知走過去。
夏池這些年在各種飯局酒局,磨煉了一身壓迫感。
陳度絲毫不畏懼,他放下喬郁知,對上夏池的冰冷的目光。
“喜歡她嗎?”
陳度問的是喜歡她嗎而不是還喜歡她嗎,他不是不知道喬郁知以前就喜歡夏池,夏池也喜歡喬郁知,這么問是一種尊重,和放棄。
夏池一直看著喬郁知瓷白的小臉,日思夜想?yún)s不敢靠近的姑娘此時就在自己眼前。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啞著嗓子回了一句,“喜歡?!?p> 很輕很輕,輕到陳度差點聽不見。
“不要做膽小鬼,別讓我看不起你,好好愛她,要是哪一天不喜歡了,隨時告訴我。”陳度沒說太多,很是鄭重地,親自把自己喜歡了六年的姑娘交到情敵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