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郭瑀
次日,楊楚楚興高采烈和陸言說,博物館的新員工已經(jīng)招上了,對方是G大的學(xué)生,藝術(shù)系學(xué)舞蹈的學(xué)生,明天就能過來上班。
陸言沒什么意見,只是個兼職而已,人是楊楚楚在帶,她滿意就行,不合格就隨時換掉。
除此之外,面館店的夫妻兩人也表示可以過來上班。
等他們那邊拾掇拾掇就能過來,讓陸言寬限一些時間。
就這樣,陸氏博物館的草臺班子算是搭建起來了。
人不多,但各司其職,勉強夠用。
而陸言說好了要包食宿,接下去還得給夫妻兩人找一個睡覺的地方。
好在人也不多,還是夫妻,正好倉庫旁邊的一間小矮屋就能打發(fā),先應(yīng)付著過,以后要擴大規(guī)模了,再租員工宿舍,爭取從草臺班子變成正規(guī)軍。
瑣事都解決了之后,陸言就有心力去肝文物了。
上次的副本還沒通關(guān)呢。
冒死把郭荷送走,探索進度也只是+5%,接下去還有得肝。
【您現(xiàn)有天賦:信服、勇氣、師者、絕地求生、與子同袍】
【您現(xiàn)有模擬幣:57】
【您現(xiàn)有技能:初級劍術(shù)】
【敦煌定若遠探索進度:25%】
打開模擬器面板,只有這三行消息。
每次進入模擬器只能佩戴五個天賦,現(xiàn)在陸言解鎖的天賦已經(jīng)有五個了,等下次再來其他的天賦,在佩戴天賦一事上,就要有取有舍,根據(jù)劇情需求,做一些必要的舍棄】
57個模擬幣進商城一趟還不夠塞牙縫的,陸言沒有進商城消費,而是直接開始模擬。
【您已佩戴天賦:信服、勇氣、師者、絕地反擊、與子同袍】
【江水泱泱,云海蒼蒼,華夏之風,山高水長……】
【敦煌定若遠開始模擬】
又是熟悉的暈眩感,再次睜眼,陸言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風景優(yōu)美的山谷里。
這里依山傍水,流水繞著青山,有蟬鳴,有鳥叫,還有陸言與另外一個行人——陸言的手還被對方牽在手里。
陸言比較了一下自己和對方的身高,瞬間了然。
好麻,越長越矮了。
上次好歹還是個十三十四歲的小少年,這次直接是七八歲的幼童了。
身邊牽著他手的這個人,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但通體潔凈,相貌堂堂,有幾分氣度。
“這次去了學(xué)堂聽先生講學(xué),可萬萬不能頑皮耍鬧,不上進,不學(xué)好,知道嗎?”
陸言還能怎么說呢,當然說好了。
一路走來,都風平浪靜,但陸言絲毫沒有放松警惕。
上次的經(jīng)驗告訴他,開局越是風平浪靜,挨錘就可能越狠。
牽著陸言手的人又繼續(xù)絮絮叨叨,說道:“我與你阿娘辛辛苦苦,好容易才讓先生首肯,把你送進學(xué)堂來。不求你出人頭地,但求懂學(xué)識,明事理,辯是非,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p> 他的手心有老繭,握著陸言的手,讓他感覺到了鼓勵和安心。
陸言對他的身份也有了猜測,點點頭說道:“知道了爹,我會努力的?!?p> 看來,這是一段求學(xué)的路程。
這條路會通向哪里呢?
一路花鳥蟲鳴,草長鶯飛,宛如穿過童話世界一樣,陸言隨著父親越走越深入,從早上走到中午,終于來到山谷的最深處。
在這里,也終于有了人煙。
而陸言擔心的暗殺刺殺,也始終都沒有出現(xiàn)。
希望是他神經(jīng)緊張了。
要真有暗殺之類的劇情,以他現(xiàn)在的身板,就是有絕世武功也難辦。
“這里,就是臨松薤谷的學(xué)堂了!”看到前面聳立的木屋,陸父展顏一笑,松了一口氣。
門口有掃灑的門童,看見陸言父子,問明來意,知道是來求學(xué)之后,就帶父子二人走進堂內(nèi)。
書屋占地寬廣,堂內(nèi)設(shè)立成講堂的模樣,四周垂下竹簾做的帷幕,層層疊疊。書案擺開,后面坐著束冠廣袖的學(xué)生,中間則是正在講學(xué)的夫子。
人沒進去,站在門口,就聽見傳來朗朗讀書聲。
陸言和父親在一旁站定,并未進去打擾他們,而是靜默等待夫子有空。
等學(xué)生們念完書之后,夫子問了一聲,誰還有疑惑。
四下靜默,夫子才走了出來,接見陸言父子。
來到偏廳,待客的地方,這里離學(xué)堂稍微遠了一些,讀書聲逐漸聽不見了。
“陸言是吧?”夫子笑問了一句。
夫子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身上有讀書人特有的溫潤清朗,說起話來,十分溫厚敦和的模樣。
“是,上次來過的?!标懜赣行┚兄斊饋?,就連身板都不自覺挺得更直了,“我和他娘商量了一下,孩子年紀大了,想送過來讓先生教化讀書,多識幾個字,能明事理,辯是非,就算不錯的了?!?p> 陸言完全插不上話來。
一來是他現(xiàn)在觀測到的信息十分有限;二來長者說話他一個晚輩不好插嘴,就只能在旁邊安安靜靜做個木頭人。
“可開過蒙,讀過書?”夫子又笑著問。
“在村子里和教書先生讀過,識幾個字,也算開蒙了的?!标懜缸Я岁懷砸谎?,用眼神暗示他,“先生有問,怎的像個木頭,不答話?”
陸言想了想,便回道:“回先生的話,讀過《論語》,認識些字?!?p> 因剛才講堂上,掛著的就是孔子像,所以這么答話,總歸是沒有錯的。
夫子聽了,考教了陸言一番功課,讓他背誦一些來。
這可難不倒陸言。
雖然現(xiàn)在這個身體只有七八歲,但他本體可是上完義務(wù)教育,正兒八經(jīng)上完大學(xué)的人,背個《論語》能難得倒他?
當下便背了起來。
“子曰,學(xué)而時習(xí)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
一鼓作氣背誦好幾條子曰,夫子點點頭,說道:“不錯,是個讀書的好苗子,小小年紀,能讀如此之多的字,已經(jīng)算是向?qū)W了。以后你就留在我身邊,好好學(xué)習(xí)?!?p> 陸父大喜,忙要跪下,被夫子制止了。
倒是陸言,被父親摁?。骸澳孀?,還不跪下拜謝恩師?先生可是咱們河西有名的大儒,他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
大儒?
誰???
有郭荷那么大嗎?
陸言糊里糊涂拜了師。
此時,聽見師父呵呵笑道:“不必如此,不過世人抬愛謬稱罷了。我郭瑀不過一個教書育人的老師罷了,如何擔得起如此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