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星疏月朗。
老樹。
樹下兩人相對。
飲酒,觀花。
“醒了?”
“醒了?!?p> 沉默,飲酒。
花開,花落,花爭,花艷,沉默無聞。
“你想去哪?!崩衔虇柕溃抗獾?。
“去江湖吧?!币豢跉馔峦?,……
老翁起身站立,背對。
“為了什么?!?p> “不知道,也許,無聊?!?p> 老翁笑。隨即說道。
“江湖?哪有什么江湖?!?p> 低頭,不知為什么,想哭。
“一群不懂規(guī)矩的青年,闖蕩江湖,覺得能出人頭地,快意恩仇,做夢做多了。”
老翁坐下,無言。
抬頭。
他抬頭說道?!拔抑溃褪切∝?,菜館之間的爭斗,成了拳頭,兵器的爭斗罷了?!?p> “我想去,我的心,似乎丟了,我想找回來?!?p> 沉默。
江湖就是生活,靠它生活的人,注定不太平。
“你有心病。”老翁無奈道。
“知道。”
“去吧。你已在此四年了,應(yīng)該出去了,去闖蕩吧,誰年少時,不是位大俠呢。”老翁笑道。
“弟子,告退?!?p> 老翁輕笑,揮手作別。
決心辭別的人,如同枯萎的花朵,你如何挽留,都無濟于事。
手掌中枯萎的花瓣,慢慢飄向遠方。不知是月亮吸引了花瓣,還是清風(fēng)吹走了花瓣。
飲酒,飲酒,……
六月初平。
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年少,年老的場景。
醒后,忘了。
江湖成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算是一件好事。
酒館。
飲酒。
周圍還剩不多的空位,多是江湖年輕人,尋常年輕人不會如此大手大腳。
吵鬧。
飲酒。
哐當(dāng)。
門被大力的推開,一伙人走了就來,很囂張。
酒館中的年輕人不滿的盯著,認為不該把自己不放眼里,不該比自己囂張。
錚。
青衣男子拔劍起身,指著道“竟敢如此囂張,懂不懂規(guī)矩?“
那一伙人皆輕笑,中間一白衣男子笑道“誰不懂規(guī)矩,沒有原由就拔劍殺人,可不是江湖規(guī)矩?!?p> 青衣男子面露潮紅,剛想開口,卻發(fā)不出聲響。脖子早已經(jīng)斬斷,只剩頸部一點皮肉相連。
“江湖規(guī)矩,就是有充分合理的理由懷疑誰想殺我,就能殺誰?!卑滓履凶虞p笑道,隨即坐向身旁座位。
店家打理之時,白衣男子知趣的交了二兩銀子。
未動,繼續(xù)飲酒。
周圍年老的繼續(xù)飲酒,年輕的心有怒火,卻不敢發(fā)泄。
江湖,就是規(guī)矩。
壞了規(guī)矩,就得死人。
“小二,添酒?!彼f道。
小二隨即歡笑的走來添酒,得了半兩賞金。
人來人往,沒人鬧事。飲完便走了。
酒館外。
不知何時擺滿了街鋪?他站立不動,些許恍惚,竟不知喝了一個早上。
他緩慢行走,有些顛簸。
迷糊之間又走進一家酒館,便喝了起來。好像看見了女人,又像是不見。
次日清醒。
只覺頭疼失常,緩呼許久,竟出冷汗。看向身旁建筑,不知是哪家客棧。
“公子,好些了嗎?”女子端來姜湯,坐于床頭。
“這是哪?”
“公子,此地是青樓呢?!迸有Φ?。
不在言語。
女子知趣的慢慢用湯匙,輕輕喂姜湯。
“公子,你昨日可真風(fēng)流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