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魍長老踏入縣衙時心中一片炙熱。
“只要今晚能辦成了此事,他們東歸派便能飛黃騰達。”
想起前幾天的機遇,他都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那位使者大人,竟然找上了他們這樣在犄角旮旯,茍且偷生的邪修門派。
使者大人提出的要求非常簡單,只需要他們?nèi)⒌粜律先蔚某分h宋湛和他的女兒就行。
這兩個人不過是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對他們東歸派而言自然是手到擒來。
而這么一件簡單的任務(wù),卻有極其豐厚的報酬。
更重要的是,他們可以憑借這一次機會搭上那位大人的門路。
這是東歸派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安魍長老看到殺了他們門下數(shù)個弟子的懷瑾都可以不在乎,只要能完成此事,死幾個弟子又算得了什么事呢?
縣衙仍舊靜悄悄的,大家都在睡夢中,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已經(jīng)大禍臨頭了。
安魍長老帶著人直奔縣衙內(nèi)院,尋到主廂房的所在之后,就上去一腳踹開了門闖了進去。
房間里黑漆漆的,他看也不看就抬手打出兩道鬼影,悄然無息的射向了床上之人。
這兩道鬼影伸出鬼爪就狠狠的掏了一把床上的兩道人影。
床上的人在睡夢中被生生痛醒,發(fā)出無力的慘叫,睜開了雙眼,結(jié)果看到眼前猙獰的鬼影又是被嚇了一跳。
就這么在個痛苦和驚懼中,倆人轉(zhuǎn)瞬間就咽了氣。
“你們?nèi)ゴ_認一下目標?!卑谗烷L老對兩位弟子說到。
但那個秦占兇哪里有什么反應(yīng),一旁的張消祿嘆了口氣,然后自己上前去確認床上的那兩具尸體。
她從黑袍下摸出了一團鬼火,借著碧綠的光芒看清了兩具尸體的面容,不禁皺起了眉頭。
“長老,這兩個沒有一個是畫像上的人。”
“你說什么?”
聽到張消祿的話,安魍長老自己也走到了床邊探頭去看,結(jié)果看到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和一個不到雙十年華的美嬌娘。
“這是誰?他們怎么會住在縣衙內(nèi)院的主廂房里?”
縣衙內(nèi)院的主廂房是知縣的住所,但躺在床上的這兩個人既不是宋湛,也不是他的那個女兒。
“難道提前被他們收到了風聲,來了個金蟬脫殼?”
安魍長老生性多疑,馬上就有了不好的猜想。
但其實他哪里知道,這躺在床上老頭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常樂知縣,至于那個美嬌娘則是他新納的小妾。
這老知縣受到上頭的指示,故意拖延交接的日程,所以宋湛來了之后他還住在這里。
畢竟,死一個即將上任的知縣和死一個已經(jīng)上任的知縣,這是完全不同性質(zhì)的兩件事。
有人故意指使老知縣,拖延宋湛上任的目的還是很明顯的。
但這老知縣估計到死也想不到,就因為上頭的人交代的不清不楚,再加上這東歸派也是頭一回做這種事情,手法難免粗糙了一些。
竟然枉送了自己的一條老命。
他泉下有知,估計都想把這些混蛋全都掐死。
老知縣一把歲數(shù),在官場上經(jīng)營多年,卻沒想到最后落了一個被豬隊友害死的結(jié)局。
但凡那個使者跟東歸派的人說的清楚一些……
但凡這幾個東歸派的邪修闖進來之后多問一嘴……
老知縣這個冤??!
他早知如此就絕對不接這倒霉差事了。
要是本本分分的交接公務(wù),他現(xiàn)在早就回了老家。
妻妾成群、兒孫滿堂、安享天年,豈不美哉?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老知縣這種情況就是搬起石頭把自己砸了個頭破血流,來了個一命嗚呼。
當然了,對于老知縣的冤情東歸派的這幾個人是沒有興趣的。
哪怕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大不了他們雙手一攤,說上一句:“對不起咯。”
可現(xiàn)在,他們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完成使者交代的任務(wù)。
“長老,現(xiàn)在怎么辦?”張消祿問到。
安魍長老也不禁感到有些頭痛。
他們東歸派也是頭一次做如此精細的活,以前都是一片一片的殺,一個村一個村的屠。
如今讓他們月黑風高的時候找兩個特定的目標擊殺,反倒有些大錘拍蚊子,有勁使不上。
“長老,不如我直接把這縣衙里的人全都殺了吧?!睆埾撚行┎荒蜔┑恼f到。
畢竟要是一個一個的找,他們得找到什么時候去,倒不如直接都殺了來的痛快。
“不行?!卑谗烷L老直接否決了這個提議,接著說到:“使者大人要的只有宋湛父女。不是他們,哪怕我們將城里的所有百姓都宰了也沒用?!?p>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不用急,我將這兩人的魂魄扯出來,必能問出宋湛父女的下落?!?p> 安魍長老說到做到,立刻使出殘忍的邪法,將剛死去的老知縣和他小妾的魂魄生生扯了出來。
人剛死后,正是魂魄動蕩消散的時候,所以他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此事。
他們倆的魂魄剛被扯出來時還有些迷茫,但看了看四下的環(huán)境和自己死狀凄慘的尸體之后就驚懼不已。
小妾直接被嚇得大喊大叫、狀若瘋癲,眼看著是已經(jīng)徹底失去理智了。
她虛幻的身形也是飄忽不定,好似隨時都會潰散一樣。
“聒噪!”
安魍長老見這小妾的魂魄瀕臨潰散,失去了作用,便一掌將其拍散。
緊接著,他的衣袖間鉆出來許多鬼影,如同餓狗搶食一般將那些消散的魂魄吞吃殆盡。
老知縣看到這一幕心驚不已,但仍舊勉強保持著冷靜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我們無冤無仇,為何對我下如此毒手!?”
“別跟我廢話!給我老實交代,常樂知縣在哪里?”安魍長老惡狠狠的威脅到:“否則,哪怕你死了,我也多得是手段,讓你比生前還痛苦萬倍?!?p> 老知縣被嚇得六神無主,當即脫口而出:“我就是常樂知縣!”
“好你個老東西,沒想到還是個硬骨頭?!?p> 安魍長老今晚辦事不順,本就是一肚子氣,聽到老知縣還敢跟自己逞強,臉都被氣歪了。
他當場掏出一根張?zhí)鞄熗钚∑け?,對著老知縣一頓猛抽,打得老知縣慘嚎不止。
“快說!常樂知縣和他的女兒在哪?”
老知縣聽到此話,當場一驚:“什么???這群歹人居然還要害我女兒?”
老知縣有不少兒子,但只有一個六歲的小女兒。
他老來得女,自然寵愛有加。
將小女兒當成掌上明珠般呵護,如同心肝寶貝似的疼愛。
他的幾個兒子個個不省心,唯有這小女兒乖巧可愛,是自己的貼心小棉襖。
如今聽到這群歹人竟然逼問自己女兒的下落,老知縣當即咬住牙,連慘叫都生生忍住。
“你們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