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傍晚總帶著一點蕭瑟,立馬鎮(zhèn)的市集上卻熱鬧非凡?!靶迈r的葡萄……都來看看啊……”“燒餅……買兩個吃吧先生,酥脆可口啊,您看還冒熱氣呢……”熙熙攘攘的街上,一個少年背著個長條布包在人群里穿行,奇怪的是不管人群多擁擠,他總是能夠走過去,不沾人片衣寸履。他的腳步很穩(wěn)健,始終都是一個頻率,一身紫衣熨帖合體;兩道劍眉斜插入鬢,面如冠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攝人心魄,若是與他對視久了會有一種面對著一把利劍的錯覺。
少年行至一處酒樓,邁步上了二樓,尋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將長條布包放在桌子上,叫了些酒菜,自顧吃著。不多時,樓梯口有腳步聲傳來,伴隨著男男女女的說笑聲
走上來兩男兩女,錦衣華服煞是惹眼。四人選在了謝安旁邊的一桌坐下,點了酒菜。其中一個身長八尺的高大男子道:“謝兄剛才真是好劍法,那個小子少說也挨了五六劍吧?估計這輩子是廢了。”旁邊的那名紫衣男子笑著擺擺手“許兄過獎了,小弟只是看那個人太過囂張,出手教訓他一下而已?!薄爸x兄弟的英雄事跡誰不知道啊,那小子敢在你面前囂張,不是自討苦吃嘛?!迸赃呉幻麧鈯y艷抹的女子諂媚道。另一個白衣女子面露憐憫,“我覺得謝兄弟剛才下手有點太狠了,那個人就是質疑了一下謝兄弟的身份,就被打成重傷,太可憐了,何況他還瞎了只眼睛。”聽見這句,少年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澳阏f他也是,一個打鐵的獨眼龍,非說他認識謝安,還說謝兄弟是假冒的,這不是有病么?!蹦莻€高大漢子感慨了一句。這時他們的酒菜端上來了,幾人停下了交談。一個聲音驀然從他們隔壁桌傳來,“你們說的那個鐵匠,是鎮(zhèn)東頭的那個么?”說話的是紫衫少年。
“沒錯,怎么,你認識他?”
“認識,是我朋友”
“哦?那你以后要少個朋友了?!?p> “他怎么得罪幾位了?!?p> “他說我們謝兄弟是假冒的,怎么?你要替他出頭?”
“他確實是假冒的?!?p> “嘿,又一個。謝兄弟,這個你不用動手,我來就行了。”
許姓男子說完,朝著少年走來,要教訓他一番,同桌的幾人饒有興趣的喝著酒,大有看戲的意思。只有剛才那個白衣女子面露憂色,似替這紫衣少年擔憂。
紫衣少年只是淡淡看著許姓男子向自己走來,“你沒動手,讓另外那個過來。”“你看不起我?!”許姓男子面子受損,大動肝火,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刺向紫衫少年。酒樓上的眾人也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看了過來。只見許姓男子一劍怒刺少年,卻覺眼前一花,剛剛還坐在桌邊的少年轉眼已不見蹤影,許姓男子當下心中一凜,轉頭去尋那少年,可頭還沒轉過去,就只覺得兩個膝蓋后面像被重錘砸了一般,一下子就跪在了桌子前面。只聽“嘡啷”一聲,軟劍落地,許姓男子捂著兩個膝蓋在那殺豬般的嚎叫:“疼死我了!”紫衣少年不知什么時候到了他背后,看也沒看他,只是對著坐在那一臉錯愕的紫衣男子勾了勾手指。
那個被他們稱為謝兄弟的男子放下了酒杯,臉色一正,站起來對著少年一抱拳,“在下紫霞劍客謝安,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稱呼,看你的身手,想必師出名門吧。”“你傷了我朋友,別那么多廢話了,我還要去給他治傷呢。”少年邊說邊揮手驅了驅不存在的蒼蠅,然后打開手里的布包,露出一柄造型古樸的劍。劍雖在鞘中,卻有一股凜然劍意透鞘而出,僅是這透出的劍意,就讓人脊背發(fā)涼,劍格中間鑲著一塊寶石,劍首之處刻著一朵紫云!少年邊取劍邊嘟囔“師傅,徒兒并非隨意出劍,是他們欺徒兒在先啊。”隨后站起身來,持劍帶鞘斜指對方,“來吧,讓我看看你這個紫霞劍客的本事?!闭f完,嘴角露出挑釁的一笑。對面的男子看著少年的這一系列動作,也有些氣往上撞,“好,既然你找死,那我也不留情了!”說完獰笑一聲,抽出寶劍就刺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