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yuǎn)離了這個家嫁到了外地
天蒙蒙亮,我提前穿上嫁衣,我娘依然躺在被窩里,小侄女也醒了,她躺在我們中間艷羨的微笑的看著我,我穿嫁衣應(yīng)該很好看吧,我不想照鏡子,一個人的自艾自憐沒得意思。我娘此時閉著眼,我知道她沒睡,靜聽著我的一舉一動,婚車到了,我娘睜開眼又閉上微嘆著說:“走吧,把燈關(guān)了?!蔽夷锸悄敲礇Q絕。
我?guī)衔颐妹盟偷膰?,關(guān)了燈,說了一聲:“娘,我走了?!庇秒p手捂住搭在胸前的圍巾走出了門,妹妹的圍巾,像寒冬里的火爐,溫暖著我冰冷的手,冰冷的心。
云鵬今天很帥,但娘家除了我沒有一個欣賞他的人,也沒有人往他臉上涂鞋油,沒有人把他推豬圈里跟他要紅包。我靜靜的上了婚車,他也干干凈凈的上了婚車,靜和凈,不是我們想要的。
云鵬替我擦掉眼角的淚滴說:“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蔽铱吭谒缟希目诙碌碾y受不想說話,只呆呆的望著窗外朦朧的景象?;檐嚸偷赝A讼聛?,我一驚,司機說到:“什么人,婚車也攔,應(yīng)該是想搭順風(fēng)的嗎?”我往車前看去,我弟弟,他真的在村口等我們了。
弟弟長的是帥的,挺拔的身體,寬厚的肩膀,一張都說像***一樣的臉龐,活脫脫一軍人模樣。弟弟從小皮,輟學(xué)早,步入社會就早了,是個不安生的主,跟他軍人的形象也是背道而馳。我們那一片張叔家女兒鐘意我弟弟,他們一個年級上過學(xué),兩人小學(xué)畢業(yè)后就雙雙輟學(xué)偷偷談起了對象。
張叔小時候得了小兒麻痹癥腿有點瘸,有人背地里會叫他張瘸子,張叔因為腿有毛病不好說人,熱心人給說了個有點精神問題的銀花嬸子。他們生了兩個女兒,和我弟談對象的是大女兒紅梅,紅梅人漂亮,人也喜慶,但雙方老人都不樂意。
張叔呢是想著讓紅梅找個入贅的,可我弟不樂意。紅梅找我弟弟哭:“你算是為了我屈身一下行不,我妹妹比我小十歲,還是個不懂事的娃娃,我爹是怎么都不會讓我嫁出去的,他們指著我養(yǎng)妹妹,養(yǎng)他們老呢,你家弟兄多,有你兩個哥呢,再說了,又沒出村,咱們不是能?;啬慵覇??
我弟急了:“我娘忙著給我蓋房子呢,怎么著她也不會同意,好歹我爸是個軍人,當(dāng)上門女婿是讓我丟了我爸的臉?!?p> 我媽聽說了張叔說讓我弟倒插門不行就吹的話,像受了侮辱,急了:“我本來就是不愿意的,她家兩個女兒,如果跟他女兒成了,下一代說不定又沒男孩,再說他們那個家,一個瘸的,一個瘋的,一個小娃娃,那還有的福享,那是找罪受?!?p> 兩家老人各不相讓,都想把孩子留自個身邊,使得兩個小年輕口角不斷,一段感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弟弟在城里闖蕩,聽弟弟說,現(xiàn)在在倒騰襪子,能掙兩個小錢。反正他是不會安生找份穩(wěn)定工作的。
太陽照的老高的時候,!我們才趕到了河南。我從車外望去,土坯墻上貼的紅喜字的一角被風(fēng)吹開耷拉著,像一朵不情愿的插在牛糞上的鮮花,咚咚的鞭炮聲響的刺耳,小孩子們捂著耳朵笑著叫著,院里人們忙活著做著落腳飯。
我被熱情的鄉(xiāng)親們簇?fù)碇鴣淼教梦?,拜了父母,到了西屋我的婚房,屋子沒有玻璃窗,只有破舊的木頭做的小框框糊上了白紙做的窗戶,屋子里也胡滿了報紙,報紙上的黑字讓本就昏暗的屋子更昏暗。一張舊桌子,上邊擺了一個舊的收音機,一個新暖壺,幾個杯子,桌旁幾把舊椅子,整個屋子透著一股狹小又老舊的氣息。人們在屋里鬧騰一段時間后都各自離去,云鵬招呼客人,剩我和我弟弟兩個人。
看我弟的臉色很是不悅,從一下車就這樣。我用手推了他一下:“怎么了,沒見過這么窮的是吧?”弟弟不理我,把頭扭到了一邊,我站起來兩手搭弟弟肩上“這都是姐自己選的,姐愿意,姐相信,一切都會好的,高興點,今天是姐大喜的日子,不許不開心?!钡艿苊銖姷臄D出一個微笑:“姐你怎么回事,你是嫁不出去了嗎?來這窮鄉(xiāng)僻壤。這么遠(yuǎn)的地方,我們都不能在你身邊,你一個人來這受苦來了?!蔽乙廊恍χf::“姐好好想過,圖這不圖那,不能全占了,我就圖你姐夫靠譜,能讓我依附。”弟弟又勉強笑了笑:“嗯,姐,你愿意,我只能祝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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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柿子樹2
曾經(jīng)年少輕狂,與母親背道而馳,經(jīng)歷后才理解了作為一個母親的頂天立地。一地雞毛只有作為母親的不能逃避,一份責(zé)任,一個不能撂下的擔(dān)子,一種難舍的親情,讓天下所有的母親即使被憂愁纏身,腳步也從未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