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欣喜,高凌升連忙催促道:“小倩不要停啊,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咱們繼續(xù)看看能不能再次突破境界,爭取今天直接...”
高凌升一句話還沒說完,一直蟄伏在高凌升心臟處的守心忽然開始發(fā)出絲絲涼意。高凌升整個人身子一僵,體內那條洶涌奔騰的靈氣大河像是感應到了守心的召喚一般,飛速涌向高凌升的心臟。
這一次,守心吸收靈氣的速度,要快過高凌升和聶小倩的速度十倍不止。靈氣大河就像是找到了入???,一股腦地流入浩瀚大海,連一個浪花都沒激起。而守心吸收到的靈氣,分毫不差地流向了高凌升懷里的劍匣。
自從陸如霜殘魂躲入劍匣之中,高凌升一直都將這劍匣隨身攜帶。這么長時間過去了,陸如霜沒有一點兒動靜,誰能想到在今天這個關鍵時刻,陸如霜送給高凌升的守心忽然發(fā)力,將幾位劍尊渡給高凌升洗髓改命用的靈氣全部給抽取了過去。
幾位劍尊同時變了臉色,呂修急道:“不好,快停手!”
說話間,幾位劍尊同時抽手,想要切斷靈氣的傳導,可那條靈氣大河卻像是一根鎖鏈,將幾位劍尊牢牢束縛在了高凌升的身上。此刻想要停手,已經徹底晚了。
守心無比瘋狂又貪婪地吞噬著煉化之后的精純靈氣,不光是高凌升體內的靈氣大河,甚至于飛仙鏡宮內的天地靈氣,都被守心所吸取。浩大的飛仙鏡宮里,所有的靈氣都以高凌升為中心,飛速地聚齊起來。
天空中那平靜無瑕的飛仙湖,也隨著靈氣的涌動而變得洶涌澎湃起來。
不過片刻,幾位劍尊身上的靈氣就被守心給抽了個干干凈凈。當幾位劍尊體內靈氣枯竭之后,他們一直被緊緊吸附在高凌升身上的手才得以拿下,幾位劍尊紛紛脫力坐倒在了地上。
可守心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很快飛仙鏡宮內全部的天地靈氣都被守心所吸納,經由守心,又傳遞給了高凌升懷中的劍匣。
沒來由的,飛仙鏡宮之中傳出一道女子的嚶嚀之聲,這聲音聽起來甚是熟悉,分明是陸如霜的聲音。
高凌升心說不好,陸如霜不會在這個時候醒了吧,到時候她一開口說話,高凌升身上藏著女鬼的事情還不立刻就露餡兒了,更何況他的身上現(xiàn)在還不是一只女鬼,是兩只!
好在陸如霜只是嚶嚀一聲,又飛速歸于沉寂。她就像是在睡夢之中,無意識地發(fā)出了一聲夢囈。
雖然陸如霜這一聲給高凌升嚇出一身冷汗,可高凌升還是微微有些遺憾。因為吸收了這么多的靈氣,陸如霜卻依舊沒能醒來。但高凌升至少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陸如霜還活著,遲早有一天,他還能再見到那個又純又欲的御姐。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震驚中時,頭頂?shù)娘w仙湖湖水之上掠過一絲漣漪,接著一聲獸鳴響徹整個飛仙鏡宮。那聲音清脆悅耳有些像是鹿鳴,透過淼淼湖水,卻依舊清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下一刻水波翻涌,空中落下點點雨花,一只白色小鹿從飛仙湖中躍出,它體態(tài)輕盈,頭生四角,一雙鹿耳半似透明,雙眼閃亮有神,目中滿是怒意。完全不像是動物,反而像是擁有人類的喜怒哀樂。
它一進飛仙鏡宮,二話不說直奔高凌升而來,只見它微低鹿角,一道淡藍色水波瞬間就向高凌升激射而來。這道水波初時不過一個拳頭大小,卻在激射的過程中不斷攝取水氣,越變越大,快落在高凌升身上的時候,已經有了泰山壓頂之勢。
眼看高凌升就要被這水波擊中,他的身前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道金色的劍影,劍影縱橫天地,幾乎快頂破頭頂那片湖泊。那劍影幾乎是貼著水波出現(xiàn),懸而又懸地為高凌升擋下了這一擊。
水波和劍影相觸,劍影閃了一閃,金芒碎裂,化為天空之中點點流光。那水波擊打在劍影之上,震得整個飛仙鏡宮都搖晃了起來,但好在有劍影阻攔,水波在反作用力之下也潰不成軍,化為一場暴雨,打濕了土地、棺槨還有眾人的衣裳。
呂修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鮮血灑在他的青衣之上,印出點點深色痕跡。慎凡此刻也反應過來,他飛速擋在高凌升的身前,對著空中那只小鹿說道:“真君息怒,他乃我劍門弟子,還請真君手下留情?!?p> 之前洗髓改命的時候,在靈氣的沐浴之下,高凌升全身的骨頭已經接好,此刻他一看勢頭不對,立刻從白玉棺槨之上跳了下來。高凌升走到呂修身邊將他扶起道:“門主,沒事吧?”
呂修擺擺手示意無妨,高凌升知道,剛才救下他的那道劍影,正是呂修的手段,如果不然,也沒道理劍影消散之后,呂修會口吐鮮血。
高凌升從白玉棺槨之上離開之后,那小鹿立刻飛到棺槨之前,擋在了眾人的身前。高凌升和幾位劍尊退后幾步,和那小鹿保持開了距離。
那小鹿似乎是能聽懂人言一樣,聽過慎凡一番話之后,竟然真的沒有再對高凌升發(fā)難。但它還是仰起頭一聲嘶鳴,虎視眈眈地注視著眾人。它就守在白玉棺槨旁邊,雖然口不能言,可它表現(xiàn)出的意思卻十分明顯。
它這是催促幾人趕快離開,不要再靠近這白玉棺槨。
高凌升忍不住好奇道:“師父,你稱呼為真君,這是什么意思?”
慎凡此刻的壓力很大,他沒想到為高凌升洗髓改命,居然能引出這么多的事情,先是靈氣失控使得幾位劍尊的靈氣被抽干,然后又是這位真君出現(xiàn),主動攻擊自己的弟子。
慎凡低聲解釋道:“它是飛仙湖的湖神,夫諸真君,千年以來都在飛仙湖中潛修,這是它第二次主動攻擊我劍門弟子,真是奇怪!”
“第二次?”高凌升問道:“那第一次是什么時候,是不是也和那白玉棺槨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