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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尊大人是貓科

第一章 初窺身世

神尊大人是貓科 酒酒八十一. 3575 2022-05-30 16:36:35

  一個多月了,她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個神秘的男人。

  千盞的傷勢倒是多虧了街角小藥鋪的老大夫,為了不讓年紀(jì)輕輕的她身上留下疤痕,老大夫可是廣查藥籍,甚至還拿出鋪子里珍藏多年的名貴藥材,著實費了一番功夫。索性千盞傷勢不重,十天半個月便已沒什么大礙了,肩上的傷說是脫痂后應(yīng)是看不大出痕跡的。千盞感激得不知如何才好,老大夫卻只說醫(yī)者仁心,自己不過是盡了本分。

  呆在建葉的時間也不短了,在城里到處打聽關(guān)于自己身世的消息也絲毫沒有進(jìn)展,千盞便每日干一些零碎的雜活來維持生計。

  她原本尋了間茶樓當(dāng)跑腿,可誰料即便身著男裝亦不是全無麻煩。譬如有一日茶樓里來了幾位花枝招展的夫人,見著她一臉俊俏竟是十分歡喜,說是要領(lǐng)回去做個小倌,嚇得她立馬轉(zhuǎn)去后廚洗碗。

  然而不管怎樣,她必須呆在這里,在此處停滯不前的理由很簡單,她必須再找到那個男人,向他問清楚,他是關(guān)于自己身世的唯一突破口。

  其實千盞原本是有一對養(yǎng)父母的。

  據(jù)說在十二年前的一個大雨天,養(yǎng)父在自家后頭的小河中拾到一個漂來的竹簍,里邊裝著一個瞧上去才四五歲的小女孩,女孩身著錦衣,卻奄奄一息,脖子上掛著一顆綠瑩瑩的小石頭。素來生活儉樸的養(yǎng)父母急忙請來了當(dāng)時鎮(zhèn)上最好的大夫,經(jīng)過好幾日的悉心照料才終于將年幼的她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然而醒來以后的小女孩除了翡宮盞三個字外便什么也記不得了,從此便同養(yǎng)父母在兗州的一個小鎮(zhèn)上住了下來。

  養(yǎng)父母膝下無子,待她視如己出。養(yǎng)父姓千,原是鎮(zhèn)上一家武館的武師,養(yǎng)母以裁縫為計,因而千盞便跟了養(yǎng)父姓,她還挺喜歡自己這個名字的,好記,還有點詩意。一家人雖過得拮據(jù),生活倒也美滿,還練就了她一雙既能做女紅又能握拳頭的手。

  然而這樣的日子終是走到了盡頭。

  近年來各國之間戰(zhàn)亂不斷,一年前養(yǎng)父應(yīng)征入伍,不到兩個月便傳來了他戰(zhàn)死沙場的噩耗。養(yǎng)母自此便一病不起,于今年暮春亦隨他去了。

  千盞在這世上最后的依靠竟都離她而去,心如死灰的她變賣了所有家產(chǎn),為養(yǎng)父母體面地辦妥了后事,便踏上了尋找身世的路途。因為除此之外,她也不知自己該做何打算。

  千盞偶爾覺得自己有些悲涼,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家,竟過了大半年無家可歸的日子。雖是說想要找到那個叫玄間荒的男人,可根本再也未見到過他,實際上只能盼望他再來找自己罷。

  這日傍晚,她在集市上轉(zhuǎn)悠,忽然瞥見街邊似乎有什么動靜。

  「喲,哪來的美嬌娘,瞧著面生???莫不是剛搬來建葉城的?」

  她聞聲望去,正在叫囂的是當(dāng)?shù)赜忻牡仄α髅ネ跎w,專干些橫行霸道強(qiáng)搶民女之事,簡直無惡不作,集市上的人見了他都要退避三舍。他雖蠻橫,但壞事干得甚會拿捏分寸,只要不傷及人命,官府也奈何不了他,必要的時候拿錢打點一下,進(jìn)去關(guān)個幾日便又放出來了,在牢里邊好吃好住的,就像進(jìn)去觀光旅游似的,一點也不虧。

  此時他身前立著一個年輕女子,瞧上去年紀(jì)比千盞大幾歲,正在一間首飾鋪子邊瞧簪子。

  那女子面對王蓋卻是不說話,也沒挪腳步,只是垂著眼。

  「美嬌娘不若同我一道走?這地方我熟,我?guī)愫煤霉涔?!」王蓋猥瑣地笑,伸手便去拽那女子,她手中原本握著的簪子在拉扯間落到地上。

  千盞覺得,這可憐的女子垂著眼定是因為不敢瞧那流氓,不說話定是嚇得不知說什么。

  「等等!」周圍看客都是些平時被他欺負(fù)慣了的商販,沒人敢上前,但她可見不得一個柔弱女子被流氓欺負(fù),于是立馬沖過去打開王蓋那只臟手,擋在女子身前,「適可而止一點?!箍茨悴凰芫昧?。

  王蓋一愣,他橫行霸道這么多年,眾人對他一向是敢怒不敢言,還極少碰到膽敢見義勇為的。他瞧了瞧身材纖瘦的千盞,不屑地嘁了一聲:「你他奶奶的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小東西?跟爺爺我作對,活膩味了是不是?」話音剛落,隨即一掌便朝她臉上呼來。

  千盞反應(yīng)迅速地帶身后的女子躲過了那一巴掌,并將她推到一邊安全的地方,拍拍她手臂,示意她別害怕,自己會護(hù)著她。那女子卻不似尋常人家的娘子那般驚慌失措,反倒有些驚訝地打量了千盞一眼。

  「喲呵!有兩下子。好啊,爺爺我陪你玩兒兩把!」王蓋一掌落空,橫眉瞪眼惱怒地嚷嚷,舉起拳頭又掄了過來。千盞一翻身輕巧地避開,落到王蓋身后。

  「野蠻人...」她本不想打架,但這惡棍實在太欠揍。千盞此時突然回憶起了一些舊事。

  幼時養(yǎng)父母對她很是寵愛,對于她的愿望幾乎是無所不應(yīng)。彼時鎮(zhèn)上的男孩幾乎都去私塾上學(xué),每日不是玩耍打鬧便是吟詩識字,這讓千盞頗為羨慕。于是養(yǎng)母便給她縫了個小書袋,也將她送去了私塾,說是多學(xué)一些東西總是沒有壞處的。

  當(dāng)年她在私塾時,便有一個同窗少年,仗著自己身高體壯,也總是喜歡欺負(fù)別的孩子。千盞本是一個撿來的孤兒,又是一副女兒身,便順理成章地成了他的欺負(fù)對象。

  終于有一日,素來不愛同人計較的少女終于被逼煩了,她冷冷地抬眼瞪向面前故意將墨汁灑到她將將完成的作業(yè)上的跋扈少年,騰地一下從席上跳起,拽著他的衣襟,立馬將高她半個腦袋的少年一路拖到墻根子下,緊接著鋪天蓋地極有技術(shù)含量的一頓狠揍。那小子被揍地甚慘,以至于接下來告了整整四日的假,第五日來時見她第一句話便是頂著還未消腫的腮幫子,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大姐」。

  因此千盞一向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揍成豬頭」的做人原則。

  千盞雖自小跟著養(yǎng)父學(xué)了一些功夫,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卻不過那么一兩次。她捏捏拳頭,找了找彼時的手感。

  王蓋撲了個空,便愈發(fā)惱怒,轉(zhuǎn)身又叫囂著沖了過來。千盞方欲出手,突然一抹欣長的身影從眼前疾速閃過,地上飛揚的塵土尚未落定,只聽得一聲悶響,剎那間王蓋被一擊放倒在地,一眨眼的功夫他便趴在了腳下,痛苦得只剩叫嚷的力氣。

  千盞吃了一驚,回過神來,卻見先前那女子朝她微微一笑:「承蒙公子出手相救,萬分感激。」

  千盞愣了半晌,忙擺擺手道,「哪里哪里,應(yīng)當(dāng)是你救了我?!顾闹邪底泽@嘆,這女子身手這般了得,原來根本不需要她幫忙呀。

  王蓋仍歪著嘴癱在地上,被兩個隨從手忙腳亂地抬走了。周圍看客想來是十分過癮,有的為她倆鼓掌,有的對著王蓋的背影啐了兩口,隨后陸續(xù)散去。

  千盞剛欲同女子道別,她卻道:「敢問公子是否就是翡宮盞?」

  「你是...」千盞心中一驚,這個名字,她怎會知曉?

  「有位大人正在尋你?!?p>  ......

  千盞被帶到了一座別致的酒樓。

  酒樓有四層,頂層與底下熱鬧的大堂完全不同,來往的人很少,十分清凈素雅,走道兩邊嵌著一扇扇精致的雕花木門,瞧上去應(yīng)是些喜好清靜的達(dá)官貴人的落腳處。

  女子自稱燼絲,一路上神情肅然,千盞也不便多說話,她雖有滿腹疑惑,但直覺告訴她這女子應(yīng)是對自己無害。

  走廊盡頭,有一間甚為僻靜的雅間,打開門扇,只見里頭已經(jīng)坐了個人。

  燼絲話不多,只向那人行了一禮,「人已帶到?!?p>  千盞抬眼望去,屋內(nèi)燭光明晃晃的,映著他寬實的身形,和那張讓人過目難忘的臉。

  她吃驚地道:「啊,是你?」

  對方嘴角慢慢勾起弧度,閉上眼睛,原本黑色的眸子在睜開眼后竟變成了一雙猩紅赤眸,「還記得我?」

  沒錯,這雙眼睛,就是他。玄間荒。

  她終于尋到這個人了,或者說,這個人終于來找她了。千盞一陣激動,她記得燼絲稱他為大人,于是直入主題,「玄間大人,你知曉我的身世對不對?」

  玄間荒未答,卻是燼絲引她入座,示意她一邊享食一邊慢慢談。

  千盞這才發(fā)現(xiàn)雅間中也為她準(zhǔn)備了食案,晚膳已經(jīng)整齊地羅列在上頭了。眼下這意思是,這位玄間大人要請她用膳?案上這菜色別說是她流浪到建葉城后,就連從前在兗州時也是從未吃過的上乘菜品。

  千盞有些遲疑,畢竟見這個人不過第二面,誰知曉他有什么企圖。他會不會在菜里下了什么藥,待把她迷暈后賣去做奴役;或者是看她有些底子,欲帶回家培養(yǎng)成個秘密殺手;又或是他有什么斷袖之癖,見她生得白凈便起了歹意。

  這一路流浪過來,她遇到過、也見過太多的危險,實在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

  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她終是一狠心,好不容易有個尋到身世的機(jī)會,可千萬要把握住。且她許久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了,每日打零工的錢除卻找地方住,就只夠三餐粗茶淡飯,這一桌的好菜不吃白不吃啊。至于這個男人想做什么,且走一步看一步罷。

  然而一頓飯下來,千盞的腦子轉(zhuǎn)不過來了。

  「你們是說,十二年前有一家神仙被歹人滅了門,他們失蹤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便是我?我記不得這些,是因我的元神被封印了?」千盞吞下最后一口菜,呆若木雞地總結(jié)他們告訴自己的身世,雖然這大多是燼絲同她解釋的。

  她努力消化了一下這些故事,最后又不敢相信地重復(fù)一遍,「也就是說,我是天上的神仙?」

  「準(zhǔn)確地說,是地上的神仙。」?fàn)a絲用了一個她能聽懂的說法糾正道。

  他們拿話本子里的故事同她說笑話呢?千盞顯然不會輕易相信這么離奇的說辭,她噗嗤一笑,想瞧瞧這故事還能怎么編,「那你們有何證據(jù)?」

  「你的血不是凡人的味道,你身上的那塊玉也不是普通的玉?!剐g荒答得坦然,「你若不信,我也沒有其他證據(jù)?!?p>  玉?千盞掏出衣領(lǐng)下的墜子,他說的是這顆石頭?她盯著石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對玄間荒道:「我沒有幼時的記憶,所以我實在不知該不該相信你,況且我只見過你兩面,你說讓我同你回去,恕我不能答應(yīng)?!?p>  男人似是早就料到她是這般反應(yīng),只道:「我不強(qiáng)迫你,你若改變主意,來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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