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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府海棠終曉日光

第二十二章青梅竹馬,終是敗給了天降

西府海棠終曉日光 惜竹榆 4808 2022-06-07 23:18:39

  他故意賣關(guān)子,沒往下說。

  打斷他腿的人,是海思,我實在不敢想像于梓陵嘴里還會冒出什么污言穢語。

  “你既然認識陽歡憶,那肯定也認識海思那賤人吧?”

  他雙眼猩紅,額頭上饒了一圈白紗布,紗布上滲著零星的血。

  真想回頭,把警棍狠狠地拍在他頭上,讓他閉上那張骯臟的嘴。

  “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叫什么,不如我們認識一下,畢竟萬一,要是以后涯煊把你睡了,我們見面還是要打招呼的?!?p>  我聽見他跟上來的腳步聲,心里一緊,前面就是轉(zhuǎn)彎了,再堅持一下,寧清默,忍住,一定要忍住。

  “你們當時一定很好奇,我讓人把她雙腿都打折了,她為什么不告我,也不報警……”

  “就是因為我手里有陽歡憶的把柄,不然……老子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在局子里了。不過,進去玩一下也沒什么,過兩天我爸就把我保出來了,老子照樣還是可以逍遙人間。”

  “她們兩人之間的友情,可真的……太感人了,我都快感動哭了。一個怕連累對方,怕我報復(fù)海思,跳樓自盡,一個怕我把陽歡憶的東西公之于眾,三番五次低聲下氣地求我,那模樣,真是賤得可以?!?p>  小憶,思思,你們怎么這么傻,人渣的話怎么能夠相信,尤其是這種作惡多端的人渣。

  我把冷蕭扶到拐角處,靠墻坐下,他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陷入昏迷了。

  我拖著警棍站起身走向于梓陵,“不是說,想要認識一下嗎?”

  他往后退了兩步,笑得極為陰險又浪蕩,“你,果真有點兒意思?!?p>  他瞥了一眼轉(zhuǎn)彎處的冷蕭,“你報的哪里的警?這是要坐飛機來嗎?現(xiàn)在還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他像似從我的神情里捕捉出了什么,隨即拍了拍手,轉(zhuǎn)頭對站在他身后的幾個人說,“瞧瞧,多么精湛的演技,差點被她唬住了?!?p>  “怕不是海思那賤人和你說了什么吧,所以你……也不敢報警?!?p>  他猜到了,海思還在住院的時候,我私底下問過她,為什么不讓于梓陵受到法律的懲罰。她一開始支支吾吾的,最后實在耐不住我的刨根問底,才說因為于梓陵手上有對陽歡憶不好的東西。還一直請求我,保守這個秘密,是的,沒錯,是請求,好沉重的兩個字。

  想起陽歡憶生前是多么地在乎自己的名譽,我猶豫了,在報警和打電話給談熙兩者之間選擇了后者。

  我又靠近了他一步,把手里的警棍拿離地面。

  “她什么都沒和我說,再說……人死不能復(fù)生,活著的人總要想開點兒,不是嗎?”

  “有個性,要不是涯煊看上你了,我也可以包養(yǎng)你,可惜了,兄弟妻不可欺?!?p>  我微瞇了瞇眼睛,很好。

  然后揮動警棍向他狠狠砸下去,一腳踢中他的腹部,偷偷練了幾年的跆拳道也算物盡其用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冷蕭,哥哥,談熙他們很快就會來了,你馬上就能去醫(yī)院了,而我,真的忍不下去了,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也定會護你周全。

  只可惜,當了二十多年的乖乖女,以后,我的本性怕是全部暴露了,這樣的我,你會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

  一念善心起,天堂已誕生。一念惡心起,地獄已現(xiàn)前。

  于梓陵躬著背,手捂著腹部,疼得直哆嗦。冷蕭痛過的地方,我要讓他加倍體驗。

  “就憑你也配包養(yǎng)我,也不拿面鏡子照照自己,你算個什么東西?!?p>  他疼得坐在了地上,因為用了力,頭上的紗布被染得更紅。

  “好,很好,有好日子你不想過,一個女孩子,非要舞刀弄槍的,我他媽成全你?!?p>  他站起身來,“你們還愣著干什么?看不見老子被踢了嗎?把她拉過來?!?p>  他身后的幾個人上前想拉我,我抬起右手,警棍穩(wěn)穩(wěn)地落下。

  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幾番來回,堪堪擋住了他們的魔爪。

  可始終,還是勢單力薄,力量太過懸殊。其中一人拿出一把小刀劃傷了我的右臂和左腿,把我扔到于梓陵的面前。

  于梓陵舔了一下嘴唇,'呸'了一聲。

  他走到我的面前,一個耳光就扇了下來,因為腿上的傷,我?guī)缀跻呀?jīng)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

  “臭婊子,你不是還挺橫的嗎?怎么不橫了,來,繼續(xù)打我呀?!?p>  滿臉邪惡,活像一只瘋狗。

  我沒說話,想轉(zhuǎn)頭看看冷蕭。

  于梓陵捏住我的下巴,強行將我的頭轉(zhuǎn)回來,“你說,我要是現(xiàn)在給涯煊拍張照片,他會不會很失望,他不是說你是乖乖女嗎?看你現(xiàn)在滿臉桀驁不馴,一身的唳氣,和潑婦有什么區(qū)別?!?p>  他果真從褲兜里拿出了手機,對著我拍了張照片,搗鼓了一下手機,又放了回去。

  然后從我旁邊走過去,我開始害怕、恐懼,因為他走的方向正對著冷蕭。還好,他只是走上前,撿起了那根警棍,又返回來。

  警棍往我身上連打了十多下,他還覺得不夠,又向旁邊的一個人伸手,“讓你帶的東西呢,拿來?!?p>  我見那人遞給了他一根折疊鋼管。

  他把警棍丟在一旁,打開鋼管,沒有任何的遲疑,往我頭上砸來。獻血從我的頭上流下來,他笑得瘋狂。

  “也讓你嘗嘗頭被人打破的滋味。”

  他抬手還想再砸過來,手機鈴聲響起,拿出手機,看到屏幕時,眼神微愣,然后滑開接通鍵。

  “于梓陵,她在哪兒?”

  音量開的很大,我聽到電話那邊的怒吼。

  “合成的照片你也信?!?p>  “我說過,你別動她?!?p>  于梓陵滿臉猙獰,似是被激怒了,“她有什么好?你眼睛瞎了嗎?”

  “放了她”

  “陳涯煊,你他媽的別仗著我們從小長大的情分,就得寸進尺。”

  “我再說一遍,你放了她?!?p>  “放了她不太可能,你過來欣賞一下她此刻痛苦的表情倒是可以。南華大廈三棟后面的竹林,速度要快點,不然等一下血肉模糊了,可看不清這張清純美麗的臉龐了?!?p>  他把手機丟進兜里,對著我舉起了鋼管,在我受傷的左腿上又砸了一下。

  我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頭上的血流進眼睛里,看不清前方的人。

  突然,我聽到了于梓陵的哀嚎聲。昏暗中,于梓陵被踩在地上,扭打聲此起彼伏,七八分鐘后才停止。

  “看給你厲害的,于梓陵,要不是我不想陪上自己的后半輩子,你早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像你這種惡人,陰曹地府都不收。”

  我聽到談熙的聲音,心里如釋重負,任由空白吞噬大腦,再也感知不到周圍的事物。

  等我醒來的時候,冷蕭坐在我的床邊,洛羽軻、海思、龍歌三人也在。

  冷蕭握著我的手,“痛嗎?”

  我想坐起來,稍微用了點力,全身的痛感使我放棄。

  “乖,好好躺著。要什么,我拿給你?!?p>  冷蕭頭上還裹著厚厚的紗布,胡茬稀稀疏疏的,一臉的倦色,雙眼中的紅血色極為嚇人。

  “我……就想坐起來?!?p>  張口說話,嗓子沙啞疼痛。

  他把被子掀開,一只手伸到我腰下,一只手伸到我腿下,輕輕地把我抱了坐直。把枕頭立起來,把我的上半身往后靠,又給我蓋上被子,我?guī)缀鯖]有用什么力。

  “我想喝水”

  “好”

  他把桌子上早已準備好的熱水,放到我嘴邊。

  我想接過來自己喝,但這分鐘確實不是逞能的時候,一動就全身疼,就著他的手,慢慢地喝了半杯。

  “阿默,你真的嚇死我了。”

  我一喝完水,洛羽軻站到我身邊。

  “你不是還活著嗎?”

  “于梓陵那種人值得你賠上自己的性命嗎?”

  “不值得”

  “那你還和他硬拼,你在我眼里,一直是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p>  我勾起唇角,“都怪我一直偽裝得太好了?!?p>  洛羽軻還想再說什么,冷蕭出聲打斷,“想吃點什么?”

  他抬手撫摸我的臉,臉色很不好,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但是我感覺他好像病得更嚴重。

  “想吃我們以前經(jīng)常吃的那家餛飩。你順便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好好睡一覺,到時候給我?guī)н^來就行,我現(xiàn)在還不餓。”

  我把他的手拉下來握住,他用另一只手覆在我的手背上,然后雙手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嫌哥哥邋遢了?”

  我看著其他人還在,有點不自在地把手縮了回來。

  “你該刮胡子了,不然看著有點顯老……像我叔叔?!?p>  他也沒生氣,摸摸我的頭。

  “行,叔叔先去清理一下自己,馬上就回來。”

  我翻了個白眼,真是給個梯子就往上爬。

  他幫我掖了掖被子,從旁邊椅子上拿起外套往病房門口走。

  “老蕭,別開車去,疲勞駕駛,打車去?!?p>  龍歌出聲提醒,因為冷蕭看起來真的很疲憊。

  “嗯”

  “冷蕭”

  他聽到我喊他,回頭看著我,眼神溫柔。

  “舍不得我走了?”

  明明一臉的倦色,還故作精神很好的樣子。

  “回去好好睡一覺,不聽話的男朋友,我可不要?!?p>  “好”

  冷蕭剛剛走了沒多久,談熙和雷韃就走進了病房。

  “咦,老蕭呢?平時寸步不離的,這會兒人醒了,居然不在?!?p>  雷韃手里拎著一個袋子,四周打量了一下,開口打趣才離開不久的人。

  “去給阿默買餛飩了,等你來,太陽都要落山了?!?p>  “唉,我和談熙也是一忙完工作室的事就趕過來了,我說洛羽軻,咱倆能不能別一見面就跟吃了槍藥似的。我尋思著,我倆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吧?”

  洛羽軻白了他一眼,“是沒有,我就是單純地想找你茬?!?p>  “這年頭,嗆人都已經(jīng)嗆得理所當然、趾高氣揚了?”

  “你倆能不能安靜會兒,我還要靜養(yǎng)?!?p>  我一看戰(zhàn)爭的號角即將吹響,連忙出聲打斷。

  “哦,被洛羽軻這一弄,我都忘了把粥給你喝了?!?p>  雷韃撓撓頭,把袋子放到旁邊的柜子上,把粥拿出來打開。

  “老蕭,怕你會餓,千叮嚀萬囑咐地讓我買上來。結(jié)果,他自己去買餛飩了。能喝嗎?我喂……唉……還是讓洛羽軻喂你吧。”

  洛羽軻也沒再多說什么,坐在我床邊,拿起粥喂我。

  難得被洛大小姐伺候一回,我也樂得自在。

  沒什么胃口,喝了三分之一就不想喝了,讓洛羽軻先放在旁邊。

  談熙一直盯著洛羽軻,看到我不喝了,出聲詢問。

  “清默,發(fā)生這種事情,你第一時間為什么不報警?”

  我看了眼靜靜坐在輪椅上的海思,她臉色也不太好。

  “事情一發(fā)生,我就慌了,我也沒見過什么大場面,別對我要求太高?!?p>  “不,不是的?!?p>  海思搖搖頭,低頭喃喃。

  曾經(jīng)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個女生,如今卻變成了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我怎么會不想打死那個人渣。

  “是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清默,對不起,我差點害你丟了性命。”

  “思思,和你沒關(guān)系,我只是膽子小,一緊張就忘了報警。再說,我和冷蕭不是都還好好地活著嘛。”

  你想要守護的秘密,亦是我心中所想,那我們就,攜手共進。

  洛羽軻看看海思,又看看我。

  “你們倆在說些什么,有事瞞著我?什么叫你們還好好地活著。你知不知道,你差點骨折了,還好鋼管打中的是大腿。你的右手、左腿都是傷口,還有輕微的腦震蕩,哪里好好的了?!?p>  雷韃聽洛羽軻說完,似是想起什么,便出聲。

  “清默,我們?nèi)齻€帶著人趕到的時候,老蕭靠著墻角,你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于梓陵那個人渣一直說是你先惹的他,是你先動的手。至于老蕭,從上次我們四個嚇唬他之后,他就想報復(fù)了。聽說你還拿了一根警棍,一副誰也不怕的樣子。”

  “在飯店的時候,是我先動的手沒錯,他滿口臟話地說陽歡憶,我沒忍住。在竹林那,是他先動的冷蕭,還……反正我真地忍他夠久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動了我的人,總要付出點代價?!?p>  我話一說玩,洛羽軻拍手叫好,然后抱住我。

  “阿軻,原來你一直深藏不露啊,居然這么霸氣。佩服佩服,看來,我真的要好好抱緊你的大腿?!?p>  “洛羽軻,我還是個傷員,你輕點?!?p>  大家一起聊了會兒后,我感覺困意襲來,為了讓我能夠更好地休息,都心照不宣地準備撤退。

  走之前,洛羽軻扶我躺好,幫我蓋好被子,推著海思走在其他三人的后面。

  出了病房,談熙壓低聲音問“阿軻,最近打你電話,你不接,發(fā)短信你也不回?!?p>  洛羽軻推著海思的手一頓,只十多秒,便從容的回答,“我們都長大了,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保持點距離比較好?!?p>  “這什么鬼邏輯?”

  談熙的語氣略帶不悅。

  “龍哥,麻煩幫我送思哥回家,謝謝?!?p>  龍歌看了一眼洛羽軻,點頭應(yīng)允。

  還記得當初海思和我解釋,此哥彼歌的事,喊的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哥’字。

  其他三人走后,洛羽軻直視談熙,語氣平淡。

  “談熙,別忘了,我們不是親兄妹。你不是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明確地拒絕我了嗎。那你覺得,作為被拒絕的人,我應(yīng)該怎么對待你。裝作若無其事,還是自甘墮落?”

  原來,那天晚上,洛羽軻并沒有真正喝醉,還親耳聽到了談熙的那番話。

  “阿軻”

  “哥哥,多說無益,我們終究是要散了。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的相處模式了,你可以,但我不能。喜歡了你這么多年,青梅竹馬終究是敗給了天降。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得償所愿,畢竟我二十一歲之前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你能得償所愿,哪怕……所愿非我。我畢業(yè)就會出國留學(xué),不會再纏著你了。再見……哥哥。”

  洛羽軻的聲音略帶哽咽,沒有淚如雨下,更沒有嚎啕大哭,就算是給自己最后留一點兒體面。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傍晚了,窗外的光線已經(jīng)由明轉(zhuǎn)暗。

  冷蕭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腿上放著電腦,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沒了胡茬,看起來,有精氣神多了。穿著一套灰色的休閑裝,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打著。

  “哥哥”

  “醒了?”

  “嗯”

  “餛飩還是熱的,吃嗎?”

  “嗯”

  

惜竹榆

很多時候,錯過是為了遇見更好的。感謝你的推薦票,友友們,明天見,晚安哦,不要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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