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聽完故事,感覺……不好形容。
要說感覺很假吧,又好像沒有那么假。要說感覺真實吧,又顯然有些荒謬。
首先,那個崩壞教是什么鬼?
“崩壞教……是真的嗎?”她問道。
“我說了,由蘇宛姐你自己分辨。”李楚微笑道,”你覺得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我覺得是假的……但又有點覺得可能是真的?!碧K宛猶豫地道。
“為什么你會這么覺得?”
“我不知道……”
“本來我不想說答案,不過……”李楚指了指桌上盤子,“給我一串烤肉,我就說一下?!?p> “你想吃就可以拿。”蘇宛拿起一串肉遞過去。
李楚接過肉串吃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調(diào)料得當(dāng),火候適當(dāng)。
“崩壞教是假的,只是……”他具體說明其中的細(xì)節(jié)。
聽了他的說明,蘇宛才明白過來。
“……就是這樣,蘇宛姐你已經(jīng)忘記了以前的報道,但還留有些許印象,所以聽到我編出來的故事,覺得很假,但又不敢完全否定,這樣的感覺是吧?”李楚道。
蘇宛連連點頭。
然后李楚跟她聊以前的事情,聊著聊著轉(zhuǎn)到國外,聊到國際形勢上。
過了一會又聊到國外的風(fēng)土人情,國外的特產(chǎn)美食,及其國內(nèi)的仿制版本……
“最近新出名的美食:冰雪魔焰雜燴,其實是對奧塞國冰塊魔椒沙拉的仿制,這道菜里的冰塊魔椒不是冰塊與魔椒,而就是這種辣椒的名字。”
“這種辣椒生長在全年冰雪不化的低溫環(huán)境,表皮與椒肉的溫度很低,椒核卻因為辣度高,吃起來有火辣的感覺,所以一口咬下去,就是冰與火在嘴里共舞?!?p> “奧塞國那道菜正如其名,就是將魔椒簡單處理一下,加上一些切碎的蔬菜就做成了。雖然很是原汁原味,但這樣原原本本搬過來的話,大部分周國人是吃不下的。”
“所以國內(nèi)廚師才仿制,或者說是重制了一道菜,也就是冰雪魔焰雜燴。主食材還是冰塊魔椒,但多用了一些工序處理,使得味道溫和得足以讓一般周國人接受,再加上合適的蔬菜做成雜燴的形式,更加容易入口?!?p> “這道菜做起來其實不難,不過現(xiàn)在正值火熱期間,冰塊魔椒供不應(yīng)求,根本買不到。等以后熱度下來,魔椒產(chǎn)量又增加的話,就可以買到,自己在家做做看……”
蘇宛看著李楚滔滔不絕地說話,面露微笑。
“知道這么多東西,你真不像個高中生?!痹诶畛O略挄r,她說道。
“多知道一些知識,怎么就不像高中生了?”李楚道,“況且我的知識量也不算很多?!?p> “高中生不會知道這么多,更不會加入制卡協(xié)會,當(dāng)上制卡師?!碧K宛道,“我在你這個年紀(jì)的時候,學(xué)校里的考試就夠我頭痛了。”
“這只能說明我不是一般的高中生,而不能說明我不像高中生。”李楚道。
“說不過你?!碧K宛不計較下去,又喝了一口酒。
“你真的被綁架過嗎?”她問道。
李楚點點頭,又拿了一串烤肉。
“也真的被獻(xiàn)祭過?”蘇宛接著問道。
李楚又點點頭,再拿了一串烤肉。
蘇宛開始覺得有點驚悚了。
“你……騙我的吧?”
李楚搖了搖頭,眼神很真誠。
“我確實被綁架過,也確實被獻(xiàn)祭過,這都是真事?!彼滔伦炖锏娜猓谷坏氐?。
蘇宛:“……”
你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啊???她想要這么問出來,但欲言又止。
“難道你剛才說的,全都是真的?”她轉(zhuǎn)而懷疑道。
“當(dāng)然不是,我說了是故事,只是有事實基礎(chǔ)而已?!崩畛?。
“這故事的事實基礎(chǔ)有點嚇人?!碧K宛道。
“抱歉嚇到你了。不過盡管我經(jīng)歷過不少事情,但我現(xiàn)在好端端地坐在這里,就不需要多想什么,不是嗎?”李楚微笑道。
蘇宛緩緩點頭。
“話說剛才的故事,我之所以覺得比較有意思,是因為它雖然是傳言,卻說中了我的一些實際經(jīng)歷,并且同時兼具了刺激性,詭異性,以及浪漫的性質(zhì)?!崩畛f道,“這簡直結(jié)合得剛剛好,甚至有種藝術(shù)感?!?p> 蘇宛感到無語。
”你就說說哪里是假的吧?!睙o語過后,她說道。
“這還用說嗎?”李楚道,”除去了真的,剩下的就是假的了?!?p> 蘇宛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喝酒。
“我的故事就這樣了,不講講你的故事嗎?”李楚道。
“我沒有故事。”蘇宛道,“我的事情都沒什么好說的?!?p> “獨自喝酒的成年人,一般都有故事可講。”李楚道。
“正因為沒有故事可講,所以只能自己喝酒?!碧K宛道。
“這么說好像也說得過去,但我相信,你是一位有故事的女士,蘇宛姐。”李楚道,“不過既然女士不肯說自己的故事,我也不會多問?!?p> “人生談不了,就談?wù)劺硐氚?。蘇宛姐,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就是可以不用工作,天天在家睡懶覺。”蘇宛道。
“也就是實現(xiàn)財富自由吧,很普遍的理想,請問你打算用什么方式實現(xiàn)呢?”李楚道。
“實現(xiàn)不了的?!碧K宛道。
“能不能實現(xiàn)跟怎樣實現(xiàn)是兩回事。蘇宛姐你是制卡師,就應(yīng)該是通過制卡實現(xiàn)財富自由,那么蘇宛姐的理想,其實是制作出最高等級的舟卡吧。”李楚道。
最高等級的舟卡……蘇宛臉上泛起迷茫神色。
我有這樣的目標(biāo)嗎?她想。
應(yīng)該是有的?;蛘哒f,曾經(jīng)有過。
當(dāng)初到底是為什么當(dāng)上制卡師的呢?心懷怎樣的期望?有著怎樣的理想?
在淪落到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之前,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想不起來了啊……”蘇宛苦澀地道。
“不,可以想起來的。”李楚堅定地道。
蘇宛看向他。
他看著蘇宛。
“蘇宛姐你只是累了,不愿意回想而已?!崩畛睾偷氐?。
“其實只要自己愿意,無論什么時候都一定能回想起初心,自己為何走上現(xiàn)在的道路,又為什么沒有放棄。”
”不是每個人都是理想主義者,但理想一直存在于每個人的心里。”
“它會暗淡,會蒙塵,會被遺忘,會被放棄,甚至?xí)划?dāng)成從未存在過,但它必定一直都在原來的地方?!?p> “我們的人生有著種種不如意,有著許多沒法回頭看的事情,但理想……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能回頭,把它重新發(fā)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