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他有馬甲,我沒有嗎?
“那些人是誰?”
顧晏晚抬起頭,忽然問道。
“你說那些人背后勢力復(fù)雜,我認(rèn)識你這么多年,沒見過你對哪個勢力如此忌憚?!?p> 顧寂洲沒有回答她,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說:“你想做什么?”
他太了解顧晏晚了,這個語氣就代表她想要搞事。
顧晏晚冷笑:“殺人?!?p> 顧寂洲皺眉,不贊同地說:“晚晚,別亂來,那些人我會解決。”
顧晏晚把玩著手里的酒杯,沒搭話,就在顧寂洲以為她聽進(jìn)去了的時候,卻聽她說:“你是害怕我招惹那些人會有危險,還是怕我調(diào)查那些人之后會得知某些事情?”
顧寂洲眼神一頓。
顧晏晚唇角勾了勾,眼底沒什么溫度,將手中的空酒杯往旁邊一遞,沐寒立馬殷勤地為她重新倒了一杯酒。
抿了一口,清冽的酒水入喉,醇香纏綿不絕,也藏著后勁。
沈序在吃喝玩樂這方面堪稱專家,點的酒都是頂級。
“你剛才的話,五分真五分假,我逼你到這種程度,你還不肯和我說實話,已經(jīng)不能單單用擔(dān)心我的安危來解釋了?!?p> 顧晏晚哼了哼,重重地將酒擱在桌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對面心虛的兩人不約而同瑟縮了一下。
她的視線重新移到顧寂洲身上,包廂里的燈光落在他清冷矜貴的面容上,溫和的眸底光影明滅,似乎藏著什么情緒,他靜靜地聽著顧晏晚繼續(xù)說著。
“只能說明,你在瞞著我一些事?!?p> 顧寂洲沉默,在心底嘆息一聲。
正如他很了解顧晏晚,顧晏晚同時也很了解他。
就算他們對彼此有所隱瞞,十年的相處總不是假的。
顧晏晚用淡漠的眼神掃了一眼沈序和林朝,“這兩年我用盡了所有手段,秘網(wǎng)上能動用的關(guān)系全都用了,沒有你的任何一點消息?!?p> “誠然,你是秘網(wǎng)的管理者,沈序和林朝也對秘網(wǎng)了如指掌,有辦法可以避過秘網(wǎng)的搜尋,但是當(dāng)年在你昏迷的情況下,就憑他們兩個,怎么可能一點破綻都沒漏下?”
她垂下眸子,聲音冷靜,卻讓他們不由自主地緊張,“我這些年在找你的過程中一直有種感覺,每當(dāng)我快要有你的線索的時候,背后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覺地抹掉了一切?!?p> “本來我以為是錯覺,現(xiàn)在看來未必?!?p> 太敏銳了。
沈序抽了抽嘴角。
晚姐對五哥的了解程度太可怕了。
顧寂洲已經(jīng)盡可能挑著當(dāng)年能告訴她的部分說了,結(jié)果卻被她精準(zhǔn)地抓住了所有漏洞。
顧晏晚說完,包廂內(nèi)靜了靜,她笑了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顧寂洲:“算了,我不逼你了,等你什么時候打算告訴我了再說吧。”
目光輕輕掃過他面前只喝了一口的酒,略微俯身拿了過來,神情玩味:“既然大病初愈就別亂喝酒,家里還有一大鍋養(yǎng)生湯呢?!?p>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轉(zhuǎn)身出了包廂。
“阿晚!等等我!”
沐寒匆匆和顧寂洲等人道了別,追了上去。
良久,沈序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問:“五,五哥,晚姐這是消氣了沒啊?”
顧寂洲頭疼地掐了掐眉心,頭一次感到挫敗。
“消了一半吧?!?p> 天闕一樓。
顧晏晚推開后門,外面的冷風(fēng)吹了進(jìn)來,頓時醒了醒神。
“阿晚?!?p> 沐寒追了過來,她方才聽了全程,還是沒明白,有點迷糊。
“所以五哥……爺剛才是唬你的?”
顧晏晚沒去糾正她怪異的稱呼,搖了搖頭:“他說了他想告訴我的?!?p> “剩下的他不想說,我怎么逼他都沒用?!?p> 沐寒皺眉:“他從來沒瞞過你什么事。”
說著,她便自己否定了自己,“不對,他是顧家人這件事就瞞了你?!?p> “……”
顧晏晚閉上眼深呼吸,“聯(lián)系你哥,讓他去查陸院長?!?p> 沐寒愣了愣,不明白為何忽然要去查他。
“去查他把押送任務(wù)交給顧寂洲之前都接觸過誰?!鳖欔掏眄苌?。
“可是當(dāng)年不是都查了嗎?”沐寒道。
顧晏晚:“當(dāng)年事情才發(fā)生,他們自然會把狐貍尾巴藏好,現(xiàn)在過了這么久,說不定會重新露出來?!?p> 沐寒點點頭,“明白,不過,你忽然要重新調(diào)查,萬一打草驚蛇,特別是讓五爺知道了,那……”
她沒說完,但顧晏晚也知道她的意思。
顧寂洲瞞著她也是為了她好,明知道他的用意還非要去調(diào)查,多少有些打他的臉。
顧晏晚冷睨她一眼,“他有馬甲,難道我沒有嗎?”
“……”
沐寒嘴角一抽,明白了。
交代完事后,顧晏晚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聽見沐寒在身后喊了一聲:“這里離你們家老宅挺遠(yuǎn),要不你開我的車回去?”
顧晏晚頭也不回地?fù)]揮手,“你的渣男大G還是留給你未來的男人吧,我就不玷污了?!?p> 沐寒:“……”
看著這人漸漸走遠(yuǎn),她狠狠嘀咕一句:“走回去,累死你,哼?!?p> 走著回去累不死顧晏晚,以她的身體素質(zhì),這點路程權(quán)當(dāng)散步了。
一路上她都在沉思著當(dāng)年是不是還有什么細(xì)節(jié)被她忽略了,忽然,前方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喧鬧。
聽著應(yīng)該是有人打架,還混雜著女生的哭聲。
顧晏晚擰了擰眉,打算換個方向,誰知剛一轉(zhuǎn)身,就聽見極其囂張且熟悉的聲音:“來!朝這兒砸!今天小爺要是不干死你們這些龜兒子,小爺就不叫傅暄明!”
“……”顧晏晚停下腳步,回身向前方的巷口走去。
小巷里,兩伙人正在對峙。
一伙以傅暄明為首,他身后還站著顧聽雨和魏伊萊,對面是一群拿著棍棒的年輕人,看穿著,應(yīng)該是學(xué)生。
傅暄明擋在兩個女生前面,額頭上被砸出了個口子,血流了滿臉,胳膊上也布滿了磕碰出來的淤青,他卻像不知道疼似的,眼底盛滿了怒火,兇狠地盯著對面的人。
顧聽雨臉上也有傷,但沒有傅暄明那么重,至于魏伊萊,被兩個人保護(hù)得很好,一點傷沒有,不過她素來膽子小,被這個場面嚇得慌張不已,顧聽雨和傅暄明又為了保護(hù)她受了傷,她急得直哭。
看清了這里的景象后,顧晏晚挑眉。
還挺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