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年老者在不久前死去?
西蒙的第一反應(yīng)是不可能。
都腐爛成這個樣子了,少說也有十天半個月。
看到西蒙臉上震驚的神色,迪斯難得笑了笑。
“你要記住,在這個世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p> 說完,迪斯問道:“這位死者來到這里的訴求是什么?”
哪怕不是第一次見了,丹尼爾依舊感到顫栗,臉色發(fā)白,他回過神來:
“死者的名叫邦妮,她要我們幫他找到她失散的孫子,一開始我們將這視為一個普通委托。畢竟超凡委托不是經(jīng)常能夠碰到的,我們也在空余時間接點別的活來賺取外快。”
可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查,我們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委托的不正常......
我們經(jīng)過多方證實,他的孫子在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死了,死于自殺......
而邦妮卻說她時常能在夜里接到她孫子的電話,并總是在電話中胡言亂語。她懷疑自己的孫子是被綁架了?!?p> 西蒙疑惑道:“這位邦妮女士難道不是對自己的孫子過度思念嗎?”
人在經(jīng)歷大喜大悲后,往往容易產(chǎn)生幻覺。
丹尼爾嘴角抽搐了一下,“可事情往往都反向發(fā)展,尤其是這類超凡事件。”
迪斯面無表情道:“繼續(xù)說下去。”
“我們認(rèn)為無法解決這個委托,已經(jīng)打算放棄的時候,這位女士又找到了我們。她說她找到了線索。
她提到了一本名為羅齊亞努的筆記本.......
而她剛說完,整個人就開始發(fā)出慘叫,并開始腐爛,變成了我們見到的樣子!”
聽了丹尼爾的描述后,迪斯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是詛咒?!?p> .......
萊恩市安保公司。
一間不小的辦公室內(nèi)。
“我們公司居然出現(xiàn)了一具死尸,這真是一件晦氣的事情。”
一個身材高大,扎著一頭紅發(fā)的肌肉男保利不爽道。
“靈體類的超凡案件總是如此的棘手,最為關(guān)鍵的是依靠我們的能力很難解決這類案件?!?p> 保利時不時的雙手握拳,看得出此刻他十分地焦躁。
“你需要保持冷靜,憤怒是你最大的魔障。”
帶著金絲眼睛的維麗特斜了保利一眼。
“每一個超凡職業(yè)都有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這件事情交給弗爾德家族來做是最妥當(dāng)?shù)倪x擇。”
“弗爾德家族的超凡職業(yè)確實強力,恐怕在靈體類中也屬于是第一梯隊?!?p> 一旁身材高瘦,擁有棕色卷發(fā)的安德魯聽了后,發(fā)出一聲冷笑。
“是萊恩市的第一梯隊吧,維麗特你終究還是見識淺短了些,去了都城你才知道什么叫差距。”
維麗特識趣地沒有理他,跟這個氣質(zhì)憂郁的家伙爭論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況且他是教會上派下來協(xié)助他們的人。
為人高傲內(nèi)斂,不好相處。
安德魯手捧一杯咖啡,靜靜地品嘗起來。
他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瞇起了雙眼。
說起來這個萊恩市確實有些奇怪。
自從他來到這里后,接觸過的一半超凡案件都屬于靈體類。
這不符合教會教導(dǎo)的隨機性超凡守恒定律。
“萊恩市之前有這么多的靈體類超凡案件嗎?”
安德魯忽然問了一句。
“靈體類案件不是每個月都有好幾次嗎,你在問什么東西?”
保利大大咧咧道。
“蠢貨?!?p> 安德魯?shù)卣f了句。
“你這個家伙!”
保利的頭發(fā)一下子炸了起來,室內(nèi)的溫度瞬間上升,兩股白氣從他的鼻孔中噴出。
“沖動是’災(zāi)厄’本身帶來的負(fù)面效果,你要是在階段二的時候都控制不住,迎接你的只有失控。”
安德魯側(cè)過身來,看著保利冷冷地說道。
“之前的頻率都在三到五件之間,而這個月我們已經(jīng)接到了八件,翻了一倍。”
維麗特查閱著卷宗,嘴角微微翹起。
“說起來也很巧,靈體類超凡案件增多,正好是你來到了萊恩市之后。”
安德魯笑了笑,自嘲道:“看來我才是那萬惡之源?!?p> 不過,他的眼中卻是精芒一閃。
難怪教會派他下來,看來和那件事有很大的關(guān)聯(lián)......
......
“西蒙,你走上前去?!?p> 西蒙愣了一下。
讓我走上前去?
有沒有搞錯迪斯,離那東西太近,我可是要吐的。
“迪斯先生,這可是一具被詛咒的尸體?!?p> 丹尼爾提醒了一句。
這個西蒙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而且略顯稚嫩。
他也懷疑今天的迪斯是不是被驢踢了。
畢竟弗爾德家族的人偶爾神經(jīng)刀,他也不是不知道。
迪斯沒有說話,而是來到了西蒙的身后,狠狠地給他來了一腳。
西蒙一個踉蹌,差點就和這具詭異的尸體來了個零距離接觸。
他抬起頭,看到一雙空洞洞的雙眼,它的嘴巴微張,里面有蠕蟲在爬動,褐黃色的膿水在腐爛的皮膚上流淌。
西蒙在對上那空洞雙眼的同時,腦海中傳出了一道聲響。
“來......”
他的眼神一下子失去了焦距。
轟地一聲。
西蒙眼前的場景開始變幻。
屋內(nèi)是中世紀(jì)的桌椅,屋頂是一盞雕制精美的水晶吊燈,兩旁是一張張充滿藝術(shù)氣息的油畫。
再遠(yuǎn)處就看不真切了。
那里是一片扭曲的朦朧。
屋內(nèi)空無一人。
“叮鈴鈴......叮鈴鈴......”
這是屋內(nèi)座機響起的聲音。
鈴聲響起的剎那,西蒙的心臟一下子就被糾緊了。
這個鈴聲對他很重要。
西蒙看到了了自己伸出一雙皮膚松弛的右手,接起了座機的電話。
“羅伯特,羅伯特,是你嗎?”
聲音很是沙啞。
座機似乎是信號不好,傳來一陣陣的雪花雜音。
“嘻嘻嘻......”
電話那頭無人應(yīng)答,傳來詭異的笑聲。
“羅伯特,別玩鬧了,快點回答我!”
聽得出來,聲音很急促也很焦躁。
“艾倫,安迪,伊登,他們都去哪了......”
“哦,對了!他們就在我身邊,他們和我融為了一體,他們在我的肚子里!”
羅伯特,這是女士孫子的名字。
西蒙的腦海中抽搐了一下,原本迷迷糊糊的意識,有了一瞬間的清醒。
他一把抓住座機手柄,聲音沙啞地大聲道:
“羅伯特,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