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語其人
“夜語,趕緊起床…”門從外面被猛地踹開,伴著母上大人韓美娟的河?xùn)|獅吼,新的一天正式開啟。
睡得正香的人聽后將頭往被子里埋了埋,手腳將被子緊緊的裹住,迷糊的禱告:“防守成功。”
下一秒被子被大力掀開,見到光明的瞬間,夜語覺得耳朵一痛,忙伸手捂住耳朵,嘴大張下意識喊:“母后大人,有何貴干?”
“母后,我讓你母后…”伴著手將耳朵轉(zhuǎn)了兩圈,并揪著往床下帶。哀嚎聲響起,刺破天際:“啊…母后,母后…饒命啊,我是您唯一的孩子。”
看著跪坐在地上,手捂著耳朵,沒有眼淚,卻對天花板嚎叫的夜語。
韓美娟只覺得自己的額角跳了跳,猛地將手上拿著的被子,狠狠的摜在床上。轉(zhuǎn)身,出門,重重的將門帶上。一氣呵成,仿佛已經(jīng)做了不下幾百遍。
夜語對著關(guān)上的門,嘴角都要咧到腦后,重新躺回床上沖天花板比了個耶,防守成功。
……
“美娟啊,你家這是又開始大鬧天宮了?”耳朵尖的聽到隔壁王大媽帶著笑意的看熱鬧聲。
夜語頂著亂糟糟跟鳥巢一樣的頭發(fā),眼睛還被眼屎糊著看不太清,手隨意的往眼睛上一抹,趴在窗口。
果不其然一眼便看見手里提著菜,另一只手抓著韓皇后的王大媽,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看著他們家的方向,還挑了挑眉,一副不說出來讓我樂一樂,就不放手的表情。
“哎呦,王姨,昨晚叫的挺爽,我周叔功夫不錯。”夜語將音波功的功力使出了六成,聲音一出,成功引起了周圍等著看好戲的大媽們的注意力。
她們都用探究的眼神打量面前那個,一個身體比的上三個正常人的王大媽。她們的眼里帶著同情,就差說,可憐老周的小身板了。
王大媽握著韓女士的手僵了僵,剛想開口罵回去,看了眼周圍眼睛里閃著濃濃八卦味道的大媽們,恨恨的將韓女士的手甩開,扭著肥臀,提著菜,轉(zhuǎn)身上樓。
“王大媽,樓道小,您老記得側(cè)著身體,別又卡住了,浪費公共資源?!币拐Z見王大媽回對面樓,更是往上加了十格的音量,有種不把你的糗事宣揚全小區(qū)都知道,就不罷休的架勢。
樓下鍛煉談天的大爺大媽們聽后,均是大笑起來。他們可沒忘了一個禮拜前,王大媽著急忙慌回家方便,忘了側(cè)著身子走,結(jié)果卡在老破小那僅容兩人并排的樓道上。上不去,下不來。
出動了人消防員,又是拆扶手,又是拆臺階,才把人從下面給掏出來的,要不是消防員個個都是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子,還救不下這接近四百斤的龐然大物。
當(dāng)然消防員也收到了來自王大媽的‘謝禮’,一份新鮮的碳水聚合物外加無數(shù)大腸桿菌。
笑過后,大媽們見再沒好戲看,也就四散開來。鍛煉身體的繼續(xù)打著無辜的樹干,聊天的可勁分享情報,但那耳朵可是豎的直直的,恨不能將小區(qū)里的所有動靜收到耳里面。
眼看樓下瞪著她,氣勢洶洶準(zhǔn)備沖上樓的韓女士,夜語的雷達(dá)嗖嗖開啟,將頭往窗內(nèi)一縮,扯著嗓子對著房門吼:“老夜,你家皇后要殺了我,救命啊?!?p> 夜家的清晨,就這樣熱熱鬧鬧的再次開啟,在這個房齡超過30年的老小區(qū)里,作為這里的老住戶,周圍的鄰居對夜家每日一鬧騰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不鬧騰還覺得今天的起床方式不對。
看著坐在涼亭里下棋的大爺對自己露出的和善笑意,韓美娟女士輕扯嘴角,算是打過招呼,提著手中的油條,腳步不停的沖回三樓。
門被她從外面推開,正當(dāng)她想發(fā)火訓(xùn)斥夜語時,被眼前的夜語整懵了。
夜語抱著從門外沖進(jìn)來的韓女士,眼里的淚水跟沒關(guān)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的往外流。這孩子從小就貧,沒個女孩的樣,剛才還在跟人家打嘴仗,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
韓母身體僵硬看著旁邊端著碗,站在廚房外的丈夫,嘴里急急發(fā)問:“夜大,這是怎么了?”
夜大,對就是這么潦草名字,夜語的父親叫夜大,據(jù)說當(dāng)時她父親的姑母久考夜大不中,她爺爺就將夜父取名夜大。
說來也奇怪,當(dāng)年夜父的姑母就考上了夜大,帶著全家奔赴…不對,自己過上了小康生活。
而夜大跟借他名字光的夜姑母,連見一面的機會也沒有。究其原因,夜姑母攀上了高枝,出國了,可以說跟國內(nèi)的人毫無聯(lián)系。
扯遠(yuǎn)了,回歸正題。
夜大雙肩聳動,他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聽見女兒的求救聲,然后看著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打開臥室門后,一個剎不住車,撞在浴室門上,然后就是韓母進(jìn)來的一幕。
夜語將自己的鼻涕眼淚全都糊在韓女士新買的裙子上,韓女士剛想發(fā)火,看著抱著她腿痛哭的女兒,決定忍一忍。畢竟那么皮實的孩子,給她整這么一出,把她給弄不會了。
終于,終于是讓她再一次見到家人了。
夜語的眼淚再次噴涌而出,上輩子的最后,她只記得自己死在蝙蝠妖的嘴下,死前的那一仗很是慘烈,死了的行者有20多人。
但幸運的是,在死前,袋里滾落了一顆滅天雷,那蝙蝠洞被炸毀了。
犧牲了一個剛?cè)腴T的小小行者,卻救了一個城市,想必白墨很是得意吧。
想到這夜語擦了擦眼淚,從地上站起,狠狠的將母上大人抱在懷里,真的是太值得人懷念了,她要把缺失的懷抱補回來,雖然,她也很想抱夜父,可依父親的老學(xué)究做派,肯定是不愿的。想著又抱著韓母狠吸一口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夜語?小語?語兒?這是怎么了?”韓母不知所措的輕輕撫摸她的頭,眼神詢問夜父應(yīng)該怎么辦?
夜父聳了聳肩膀,將手上的碗放在桌上,拿起筷子夾菜,表示愛莫能助。
“咦,母上大人,這是干什么?”還不等韓母想出對策,懷里的夜語將她一把推開,還伸手在韓母衣服上擦了擦,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黏糊糊的雙手。
“多大的人了,還抱著我?!笨粗矍耙荒樝訔?,絲毫沒有剛才哭得好像全世界拋棄她一樣的女兒,韓母的火氣蹭蹭往上冒,敢情逗她玩呢。
手往前一伸,揪住她的耳朵,掄圓擰了一圈,嘴巴靠近,大叫一聲:“夜語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夜語伸手揉了揉被震得發(fā)麻的耳朵,詢問的眼神看向坐在飯桌上淡定吃飯的父親‘母上大人更年期到了?’
“咳咳咳”夜父讀懂女兒的眼里的意思,一個不察花生米進(jìn)了氣管,嗆的劇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