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你終究不是薄情
寧秋回神:“成婚?”他突然想起了龍青,恍然大悟,“苦衷,她是有苦衷的!”寧秋猛的起身。
他要去尋回丟了的人:“我說過,我能解決一切阻止我們在一起的阻礙,你終究是不信我?”
柳夢樂從寧秋那兒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她心事重重的看向呂薄情,這一臉的哀傷可把呂薄情心疼壞了。
“樂樂,你怎么了?不開心嗎?”呂薄情慌忙放下手中的碗碟,將手上的水漬統(tǒng)統(tǒng)擦在圍裙上。
看著他這張熟悉至極自己朝思暮想的臉,柳夢樂忍不住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呂薄情徹底慌了:“樂樂你別哭啊,是不是寧秋那個小崽子欺負你了?你說話啊,你這樣我很擔......”
“麒麟!”柳夢樂打斷他的話,呂薄情剛抬起的手就這樣停在了空中,這一刻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安靜的只剩下她的抽泣聲。
麒麟?
他被叫了一千年的呂薄情,一千多年了,久到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誰。
“你終究不是薄情?!绷鴫魳肥萌パ劢堑臏I水,“你走吧,我不該這樣懲罰你?!?p> “樂樂......”麒麟目光黯淡下去。
“薄情已經(jīng)死了,只是我放不下他,不愿意承認罷了?!?p> “只要你愿意,我就是呂薄情?!摈梓胄攀牡┑┑恼f道,“我永遠都是你的呂薄情!”
“不要自欺欺人了!”柳夢樂用力揮開他的手,對著這張臉她恨不起來,“我是柳氏一脈的夢主我有自己的責任,我不能再逃避了!對不起麒麟,這些年謝謝你的陪伴,我要走了!”
“樂樂,我......”
麒麟多想伸手挽留,可是他有什么資格呢?看著柳夢樂決然轉(zhuǎn)身,他心如刀絞。
百仙盟那一次,所有人都離開了,他以為夢樂會狠狠的痛打自己發(fā)泄所有的恨。
他與呂薄情共生,自然是知道兩人是多么的在乎對方,可是她沒有,她對著自己伸出手莞爾一笑,說道:“薄情,我們回去吧?!?p> 為了贖罪為了讓她開心,自己以呂薄情的名義活著,像呂薄情愛她一樣的愛她。
這么多年了,久到自己都陷入了那個夢境,以為這就是屬于自己的人生,如今夢醒了他才知道失去愛的人是這般痛苦,看著每日炊煙裊裊的小竹屋空了,他的心也終于空了。
寧秋離開了落情崖底,柳夢樂也離開了。
寧秋不知道,自己失蹤的這幾日外面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一出現(xiàn)就引起了各族仙者的追殺。
【臘月初七】
小皇城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一籌莫展的人族終于迎來了第一個大喜,帝仙大婚。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家家戶戶都身著紅衣,跟著接親的喜轎排起長長的隊伍。
各族紛紛接到了邀請,新任人神大婚,他們本不想來,畢竟家家都有白事,不過這喜若是能沖一沖這段時間的陰霾也是極好的。
妖王宮冥攜隨從曼貍、魔君王暮夭攜隨從囚桑囚茛、花靈仙主余子君攜胞弟余子書、四季仙季又銘攜隨從扶仙、紫陽神君丘長山攜隨從丘陵、香樟林毒王肖洛攜兄弟肖樓、龍神龍王也在受邀之列。
戰(zhàn)斗打響,他怎能缺席?
主要還是沖著龍王也出席了,各族便不敢不來,然而他們不知,這場鴻門宴,比起當年的麒麟大戰(zhàn)有過之而無不及。
龍王攜帶的是一千多年未曾參與各族紛爭的雪樓,以及龍禁、龍非非。不過眾人認得的也只有龍非非和雪樓樓主上官殊堯。
將自己禁足許久的龍禁、改變了模樣的玄鳳和蘇忘、極少露面的占占還有姍姍來遲的鹿鳴和付白禹,對這些小輩們來說都是生面孔了,只當做是隨從護衛(wèi)。
若是先輩在,必定認得每一個清風拂面清純可人的雪樓妖兵,那可是驚艷了一個時代的霸王。
令人沒想到的是,人神大婚夢墟夢主竟然不請自來,隨行的是柳氏夢主柳夢樂。
這龍王和寧霜站在一起,一個不怒自威,一個平平無奇,毫無半點微靈波動,讓人很容易就區(qū)分。
“夢主大人,別來無恙?!被鞲逗拥嫩⒃茙麥\淺一笑,與那白綾下的白瞳對視,不懼他的氣息,寧霜微微頷首沒有回答,果然是花木蘇。
“夢主大駕光臨,讓朕這皇宮蓬蓽生輝,這喜酒,還望夢主飲得盡興?!?p> “那是自然?!睂幩瑯有χ貞?,與邰云廂擦肩而過,跟著指引侍從落座。
“接新娘嘍~”喜婆吆喝著她尖銳的嗓子,擰著麻花般的臉,笑出了一朵花。
高頭大馬往小皇城宮殿月晨殿走去,那是專門為皇后出嫁建的寢宮,由月晨殿將皇后接至月廂殿。
等待著喜轎上門的趙月渠百般嬌羞,時而欣喜時而慌張,最后她看著鏡子里葉嬰的臉眸光漸漸黯淡下去。
若不要這副身子,她便是云廂昭告天下迎娶的皇后,可是沒有這副身子,云廂的計劃就不好實行。
罷了,等結(jié)束了,讓云廂再補我一次婚禮吧~她正美滋滋的想著,喜轎已經(jīng)到了殿外。
一切流程都很順利,就在趙月渠以為塵埃落定的時候,發(fā)生了變故。
“混世魔王,是混世魔王寧秋!”寧秋的到來瞬間引起慌張,他靜靜的站在殿外無動于衷,正當有人想起身去將他制服時,被邰云廂制止。
“來者是客,夢墟少主莫非想在朕的皇宮,公然搶奪朕的皇后吧?”
寧秋直視著紅蓋頭,一言不發(fā),寧霜獨自飲酒,權(quán)當沒瞧見。
寧秋輕聲呼喚:“葉嬰?!?p> 邰云廂倒是希望他動手,見他無動于衷頓感無趣。
趙月渠心中卻將這寧秋罵了千百遍,說好的在這世間再也尋不到你了呢?非要在大喜之日觸自己霉頭,真是晦氣。
喜婆見邰云廂使了個眼色,于是開始拜堂儀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寧秋的拳頭隨著喜婆的高喊聲越攥越緊。
嫁給他,她是愿意的嗎?寧秋不愿意相信,但他的等待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夫妻對拜~”
趙月渠臉色微變,邰云廂已經(jīng)拜了下去,可這葉嬰竟然崩的筆直,同樣攥著拳頭,身體微微顫抖,趙月渠怎么也無法控制她拜這最后一拜。
怎么回事?
葉嬰緊咬下唇,蓋頭下的葉嬰眉頭緊鎖,光潔的額頭已經(jīng)被密布的細汗占據(jù),她感知到了蓋頭外面的場景,寧秋,寧秋在等她!
“寧......秋......”葉嬰用盡全部的力氣開口,聲音不大,可是在場不少人都聽到了,紛紛轉(zhuǎn)頭看向門外的寧秋。
秋動了,同一時刻邰云廂起身,一把將葉嬰拉進懷中,長劍橫在她的頸間。
寧秋終究是慢了一步,他死死盯著邰云廂,身后的駟馬手也握上了腰間的長劍,死死盯著他的動作。
蓋頭滑落在地,邰云廂狠狠瞪了葉嬰一眼怒斥道:“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