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qū)外,大批警力往這里集結(jié),救護(hù)車和新聞采訪車也在往這里趕,警察們正在安撫從小區(qū)里跑出來的幸存者。
那些圍觀群眾們被那些幸存者們說得一愣一愣的。
惡魔?妖鬼?
這怎么可能呢?
這世上,怎么可能有妖鬼?
可是看這些驚魂未定,完全被嚇壞的幸存者們,再看看籠罩在小區(qū)周圍的黑霧,股股不祥的感覺,正在他們心頭蔓延。
他們突然想起這些時日網(wǎng)絡(luò)上不時出現(xiàn),但很快又消失不見的各種靈異事件。
正想著,眾人便發(fā)現(xiàn),縷縷白色霧線,從黑霧中伸出,并沿著黑霧的表面,朝空中延伸,最終編織成一只鳥籠。
在這以黑霧為底的情況下,這白色霧線雖然細(xì),但這鳥籠依然還是很顯眼,只要不瞎,便能一眼看出來。
……
小區(qū)內(nèi),黑霧中,趙恪讓自家小嬌妻布置完鳥籠,便將騎著黑驢哥撒歡的文財帶回來。
鳥籠的構(gòu)想,是從孫老師的拴狗繩中衍生出來的,特別是他想到海賊之中那位囂張明哥的招牌技。
趙恪想著,是不是可以用這種方式,一步步縮小鳥籠,壓縮虎影的行動范圍,最終將這道虎影給捕獲?
等墨韻叫回文財后,趙恪便跟文財說了下孫老師的猜想。
文財聞言,便點頭說道:“其實第一次上去的時候,我就有過猜測了,只是那女主播家里沒什么異常,我也就沒多想?;蛟S那只虎影第一次出現(xiàn)的地方,并不是那女主播家,只是那女主播因為是做直播,第一個被人發(fā)現(xiàn)并舉報,所以……”
聽文財這么說,趙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很想問:你真的早就這么想了?那你怎么不早點說呢?
可惜,在這黑暗之中,能見度實在太低,文財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趙恪那狐疑的神色,自顧自道:“那現(xiàn)在,咱們?nèi)ツ桥鞑ゼ以僬艺铱???p> 趙恪點了點頭,說道:“反正那家伙不想跟我們正面剛,那咱們再上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興許還能將他引出來呢!”
于是,三人再次朝著A區(qū)七棟方向移動。
電梯不敢坐,只能徒步攀爬,爬到十六樓,三人都是一陣氣喘吁吁,渾身直冒汗,直言回頭得努力鍛煉一下身體才行了。
詭新娘墨韻也在收縮鳥籠,但很顯然,鳥籠沒辦法輕易壓制那黑霧靈域,只能與之僵持。
再一次來到那位女主播家,三人打開手機(jī)里的手電筒,開始尋找,結(jié)果找來找去,也沒能找到半點有用的信息。
就在三人為之沮喪的時候,趙恪突然看到門邊柜子上擺著的那幾個還未拆開的快遞,于是他走上前去,伸手去拿。
就在此時,一聲虎吼,驀然出現(xiàn)在他耳畔,一只虎影突然從黑暗中沖出,朝他撲了上來,張著那漆黑碩大的虎嘴。
一直跟在趙恪身邊的詭新娘早有準(zhǔn)備,彈指便是十道赤芒,那些赤芒并未射進(jìn)虎影嘴,而是朝其身上的人臉射去。
虎影沒有撲到趙恪,身上的人臉便被赤芒射到,疼痛讓那些人臉扭曲起來,也讓虎影的身體跟著扭曲。
這一扭曲,它的所有撲擊,便直接被化解開來。
“哈,這里果然有它重要的東西?!蔽呢斀械?,然后指揮著黑驢哥朝虎影沖了上去,黑驢哥在蘿卜的指引下,興奮地叫著‘兒喲兒喲’,對著那虎影身上的人臉便是一陣尥蹶子。
孫老師也是精神一振,指揮著大青蛇,縮小蛇身,用蛇尾朝虎影身上的人臉戳去,“趙恪,快看看那快遞中有什么東西?!?p> 趙恪也沒有想到,問題居然出在那幾個快遞之中。
他隨手抓了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個不知何牌子的果肉粉碎機(jī),隨手丟到一邊。
打開第二個長條狀的盒子,里面出現(xiàn)了根富婆快樂棒,看得孫老師一陣無語,趙恪隨手便將其甩了出去。
第三個也是長條狀的盒子,不過有一米多長。
趙恪沒有猶豫,直接打開,他不相信會有一米多長的富婆快樂棒。果然,里面是一幅畫。
畫上畫著只黑貓,黑貓站在一個水坑前,人立而起,上半身向后躲閃,張大著貓嘴,露出一對尖牙和一副驚恐的模樣。
然而黑貓面前的水坑里,卻是一只黑虎的影子,那黑虎此時也是一副驚恐的樣子,神態(tài)和黑貓如出一轍。
畫的內(nèi)容是,黑貓在水中倒影出了黑虎的身影,黑貓像是被自己嚇了一跳,而水中倒影出的黑虎也隨之做出同樣的神情。
唯一不一樣的是,黑貓的眼睛是金色的,而倒影中的那只黑虎的眼睛,是詭異的血紅色。
那么,問題來了,這幅畫是從哪來的?上面的虎影,是原作者自己畫的?還是惡靈依附在上面之后自然形成的?
從這幅畫的材質(zhì)來看,應(yīng)該是新畫,它不是傳統(tǒng)水墨畫,反倒像是細(xì)膩的工筆畫,把黑貓炸毛時的神態(tài),畫得極其傳神。
趙恪很懷疑,這幅畫是不是從那個世界來的?
是不是有人在這個世界訂了畫,然后從那個世界發(fā)貨?
看起來有些不合邏輯,可這世界哪里有跟他們講過邏輯?
不過,如果這幅畫可以控制那只虎影的話,那么,那個女主播又怎么會被虎影攻擊,最后被吃掉?
很明顯,這虎影是惡靈,并不像他們身邊的靈那樣。
而如果這幅畫沒法控制這只惡靈的話,那么,這只虎影又緊張什么?可要說能控制的話,那又該如何控制?
趙恪他們控制自己的靈,就像水到渠成一樣,不需要額外的條件,但控制其他靈,就多少有點抓瞎了。
好在,就在趙恪拿著畫,并為之抓瞎的時候,他身邊的詭新娘墨韻一爪抓向了那幅畫。
不過她那一爪,并未將畫給抓爛,而是直接伸進(jìn)畫中,并從畫中扯出一對血淋淋的眼珠子。
那血淋淋的眼珠子一被摳出,虎影頓時便瘋狂了,嘶吼著朝詭新娘撲咬而去,咆哮聲仿佛要掀飛詭新娘頭上的紅蓋頭。
但詭新娘此時卻將那兩顆眼珠子放到唇邊,隔著紅蓋頭,猛然一吸,這一吸,撲到半空的虎影,身體頓時扭曲起來。
就像水中的污漬碰到了抽水機(jī),頓時朝中間縮進(jìn)去一樣。
黑驢哥跟大青蛇見此,也不怠慢,一個咬著虎發(fā),一個咬著虎脖頸,開始撕扯起來。
而那幅畫,在被扯出兩顆血淋淋的眼珠子后,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正常模樣,水中倒影里的‘驚虎’,也恢復(fù)成了‘驚貓’。
一切,正在往正常方向恢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