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談
蘇小白默不作聲地跟在后頭,一直猶豫著要不要使用能力探查一番。
從老頭的裝束來看,應(yīng)該不像是簡單的鄉(xiāng)里老人,而且天黑了依然在外面游蕩,肯定是有什么真功夫。
要不然,他要是碰上詭佛和紙娘娘其中任意一個,都將必死無疑。
“老人家,請問您怎么稱呼?”
蘇小白試探地問道,想先從與老頭的對話中得到一些有效信息。
“韓艾,說好聽點,得叫我韓端公。”
他氣息平穩(wěn)地說著,忽然察覺到了什么,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走快點,它要追上來了?!?p> 老頭又是補充了一句,蘇小白當(dāng)然清楚,紙娘娘走了,那詭佛可還沒有走呢。
想到這,他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在燈光的探尋下,兩個人很快就找到了小樹林的出口,前方是一塊洼地,上面有幾排低矮的房屋,看來這里并不是荒郊野林。
“進入村莊后,到前面有亮光的房子里鎖好門,等我回來。”
老頭站在村子路口便不再往里面走去,反倒是吩咐蘇小白自尋安全之地。
他這么做,似乎要親自攔住那只詭佛。
森林中,那只詭佛露出半張碎臉來,正緩慢地向村頭靠近,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蘇小白迅速告別了老頭,便是轉(zhuǎn)身奔向村內(nèi),趁著這段時間向討論組中報個平安。
【組長還活著。】
【我也是?!?p> 【我思故我在?!?p> 【常山趙子龍在此?!?p> 我是祖國人:【我打亂一下陣型哈。問一下,那老頭說的‘端公’,是啥意思啊?】
在下常山趙子龍:【是古代酒樓里,端碗老公公的意思吧?!?p> 我是祖國人:【不可能,這一點都不沾邊好吧。要真是你說的那樣,我當(dāng)場倒立拉屎!】
蘇小白看著他們的對話,都覺得不靠譜,還得找“高僧”來問問。
【@大威天龍高僧,同問?!?p> 我是祖國人:【組長,你這是怎么做到的?】
【點一下別人的網(wǎng)名。話說高僧應(yīng)該清楚的吧,他比較了解這些?!?p> 我是祖國人:【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大威天龍高僧。】
大威天龍高僧:【在。我爺爺曾說,在他們那個年代里,端公和神婆都是同一種人,負責(zé)驅(qū)詭治病,老村或者山區(qū)里比較常見?!?p> 我是祖國人:【那不正好?肚子里的娃娃詭我早就看它不爽了,正好請韓端公治一治!】
大威天龍高僧:【應(yīng)該可以,但先等他回來再說吧,我估計很懸。】
蘇小白看完了全部聊天記錄,又是回過神來,繼續(xù)往前走去。
那是一座矮寬的木屋,敞開著大門,兩扇門中間的位置有鎖扣,左扇門掛著一條粗大的鐵鎖鏈。
這鎖門的物件倒是有些稀罕,如果是復(fù)古一點,也該類似于寺廟那種木棍或者機關(guān)鎖一類,用鐵鎖鏈關(guān)門的,蘇小白這還是第一次見。
進了門并按吩咐鎖好門后,蘇小白便是直直走向木桌前小心翻找著,期望探查到一些特殊的物品。
但實際上,桌上只有煙灰缸,泥碗,茶壺,油燈和幾張治病土藥方,都是些再平常不過的東西。
順著桌邊走到墻角,一本黃冊子在墻面斜上方掛立著,露出底下泛白的印刷紙。
“這,是日歷本嗎?看樣子有些年代感了?!?p> 他心想著,伸手取下這只黃色本子,并小心翼翼地解開了纏在上面的五色線。
【韓端公家的日歷,沿用著極為少見的農(nóng)歷紀年法,當(dāng)前頁數(shù):七月初七?!?p> “七夕節(jié),沒用.........”
翻都沒完全翻開,他看了一眼字幕便是將日歷收了起來,放回原來的位子。
見已經(jīng)沒其他東西可找了,蘇小白也是就此作罷,打道回府。
但至少,經(jīng)過這么一次排查,他可以斷定,這老頭的屋子十分干凈,呆在這總比跑到外面要安全。
“先等韓老頭回來,再問問藥劑的事情?!?p> 蘇小白邊想著邊坐回了小板凳。
等待之余向門縫外面望去,屋外,仍然下著小雨。
安靜地如同深海一般,黑暗的,朦朧的,所見之處,只有死氣沉沉的枯木,卻在眼中愈發(fā)妖異。
這讓蘇小白擔(dān)心,那老頭碰面詭佛后,到底能不能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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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呆在這個地方數(shù)十分鐘之久,等待地都有些困倦了,眼睛一睜一合,勉強維持。
就在昏昏欲睡之時,眼前的大門忽然晃動了一下,接著,又是敲門聲響起,一切都變得反常起來。
但是,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他并沒有第一時間開鎖和回應(yīng),而是借助門縫,朝著外面的身影望去。
羊皮褂,猴皮帽,這些特殊的裝扮表明,是韓端公。
“是我?!?p> 門外傳來熟悉的叫喚聲,蘇小白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緩,便是起身開門,讓韓端公走了進來。
【韓艾,自稱韓端公,63歲,無初始能力,異術(shù):斂息術(shù)?!?p> 兩個人圍著桌子一同坐了下來,不過韓老頭的氣色不是很好。
他皺緊了眉頭,卻微笑著問道:“你猜猜我在森林里找到了什么?”
“什么東西?”
等蘇小白反問一句之后,韓老頭卻默不作聲。
一只泥碗被放在了木桌上,泥碗底部還有些許尿味殘留,說巧不巧,正是蘇小白丟掉的那一只。
竟是被韓老頭找回來了,他為何要這么做,莫非這東西,與他有關(guān)?
帶著這些疑問,蘇小白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故作試探:“韓端公,你這是什么意思?”
“是你小子是把里面的童子尿用光了,然后扔在野外的對吧?”
韓老頭一語中的,從他的神情中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憤怒。
其中一定另有隱情,所以蘇小白也沒藏著掖著,自己干了什么事直接說了出來:“沒錯,我為了活命,不得不用掉了里面的童子尿!”
韓老頭虎軀一震,臉紅得像辣椒一般,大聲呵斥道:“哎呀,你真壞我大事了!”
蘇小白聽著他激動的話語,瞪大了雙眼,竟是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韓老頭臉色有些惋惜和無奈,指著這泥碗,解釋道:“那童子尿,本是我用來壓制詭佛的蝕液?!?p> “現(xiàn)在倒好,被你這么一扔,那詭佛就提前醒了過來,徒增變數(shù)!”
蘇小白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無言以對,難道是我成了招來詭佛的罪魁禍首?
可是一開始,是節(jié)目組提示寺廟中有護身物品的,大家都以為是童子尿,所以才拿走;又何曾能想到,它同時又是詭佛的壓制物。
這該死的節(jié)目組,陰人還真有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