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在顧辭歡身邊時,她總睡得踏實些。
只要睡覺就會做夢。
雖說這夢的內(nèi)容沒什么用,但對顧辭歡來說不是以前經(jīng)歷過的事情就行。
每次醒來她都有種陰陽界被毀,顧瀾已死,自己成為一個正常人的感覺。
顧辭歡醒來時已是申時。
她感覺頭有點昏,歪著頭向房內(nèi)看去。
床簾和房內(nèi)的窗簾全被拉了起來,只有桌上的一盞燭火在琉璃罩中跳動著。
秦落坐在桌前望著面前跳動的燭火發(fā)著呆,不知在想什么。
顧辭歡試探性地喊了聲,“秦落?”
“我在?!?p> 秦落走近時顧辭歡才發(fā)現(xiàn)他換了身蒼紫羅蘭色的常服。
“什么時辰了?”
“剛過申時。”
顧辭歡打著哈欠坐起了身,“竟然睡了這樣久嗎?!?p> 秦落將床簾掛了起來,低下頭對著顧辭歡說道,“明朗來過了,收據(jù)都送來了。”
秦落從袖間掏出一大落收據(jù),遞給了顧辭歡,“你點點。”
顧辭歡盤起腿一張一張的看了起來,最后將收據(jù)整了整遞給了秦落,“走吧,有事干了?!?p> 秦落接過收據(jù),“等會,把衣服穿好再去。”
顧辭歡低頭尷尬地笑了笑,麻溜地套上了衣服,攙著秦落就往外走去。
“你這大袖子,多少有點不習(xí)慣。”
“等下回來就換個窄袖的。”
“倒也不必,直接脫了好點?!?p> 二人下到了一層,郁糖糖和明朗二人正坐在船頭分著蜜餞,快活的很。
顧辭歡環(huán)顧四周,也不見立夏的蹤影,“立夏呢?”
秦落指了指頭頂,“船頂上呢…”
“那就好…”
郁糖糖聽見了二人說話,咬著蜜餞含糊不清的說道,“師姐…你醒啦…快來…”
“快把你嘴里的咽下去,一會嗆到。”顧辭歡緊接道,“明朗能叫你的人傳些消息出去嗎?”
“那不是小菜一碟,說吧?!泵骼室е鴫K蜜餞站起身,將手中剩余的蜜餞扔到了郁糖糖懷里。
顧辭歡一本正經(jīng)道,“就傳紅鸞星線不僅可以綁正緣,還能輔助修煉,清疏門弟子秦落綁了紅鸞星線后三天內(nèi)破了筑基初期。”
“……”
“……”
“你認真的嗎…”
“我自然…是認真的啊…事實上就是這樣啊…”
秦落歪頭道,“我竟不知是這線的緣故。”
顧辭歡擺擺手,“那是自然?!?p> 反正那文家家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多個噱頭讓他多嘗點甜頭。
郁糖糖擰眉疑惑道,“紅鸞星線居然還有這個功效?那大家豈不是要瘋搶?”
她得把師姐給她的這根存好了。
“明白了,這就去?!?p> 許是船未離開陵蘭碼頭太遠,加上明朗辦事效率高,晚上就有了陵蘭碼頭那邊集中販賣點的消息。
大家都跑去集中販賣點門口排隊了,等著明早能搶上紅鸞星線。
文家家主也已傳了信,已經(jīng)在抓緊準備材料了,讓大家耐心等待。
明朗摳著手一臉不屑地說道,“耐心等待有什么用,還不是一天十根,這些人可等著”
顧辭歡轉(zhuǎn)頭尋找著紙筆。
找到紙筆后,顧辭歡左手握著筆寫了幾下,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搖搖頭,“不行,這有刻刀和蘿卜嗎?”
“我有刻刀,我去給你拿。”
秦落轉(zhuǎn)身上了二層去拿刻刀。
“蘿卜有的,廚房?!泵骼手噶酥复病?p> 顧辭歡將拿來的蘿卜切成了四五塊,想用刻刀把紅鸞星線的配方刻在上面。
她拿著刻刀左右比劃著。
秦落從她手中拿過了刻刀,“本以為你會用,還是我來吧,刻什么?!?p> “忘了你雕功好了,刻配方?!?p> 郁糖糖湊了過來,“秦落居然還有這一手呢?”
“你師姐腰上那個玉佩都是他刻的呢?!?p> 郁糖糖聞言低下頭看著顧辭歡腰間的傳音玉,驚呼道,“難怪當(dāng)時我問你!你還兇了我一頓!原來你倆那時候就在一起了?。 ?p> “當(dāng)時沒在一起,說是報恩讓我用玉佩找他?!?p> 郁糖糖嘖了兩聲,“直接以身相許啊,送這個玉佩多沒意思?!?p> 明朗蹙緊了眉,“以身相許不得你師姐點頭?不得有個定情信物嗎?你師姐要是不拿,秦落怎么知道你師姐對他有沒有意思呢?”
“別胡說啊,當(dāng)初我拿的時候我可不知道這是定情信物?!?p> “那你為什么拿呢?”
“他說的有事聯(lián)系他啊,我尋思也確實要聯(lián)系他。”
明朗一副無奈地樣子對著顧辭歡說道,“你還不承認。”
秦落沒一會就刻好了,字體方方正正同書上的沒什么區(qū)別。
顧辭歡拿來沾了墨,一個一個的印到紙上。
“這樣就看不出來是誰寫的了,不過…秦落你還得再刻一個,就寫文家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各位修煉者早日破境?!?p> 秦落撇了顧辭歡一眼,“你腦子里到底裝的都是些什么。”
“裝的什么你不清楚?。棵骼?,郁糖糖你倆一起來印?!?p> 四人配合干活總是快些,不一會就印了厚厚一摞,顧辭歡將這些配方綁在了立夏身上,讓它飛到陵蘭碼頭時將繩子解開,把這些配方散出去。
立夏飛走后,顧辭歡如釋重負趴在桌上看著正擦著刻刀的秦落,“辛苦了秦大師?!?p> 秦落只是笑著沒有回話。
“師姐,我也辛苦?!庇籼翘青街鞂M手的墨摸了顧辭歡一臉。
顧辭歡抬起手反摸了郁糖糖一臉。
“師姐!”
“怎么?只允許你抹我?”
“哼!”
顧辭歡站起身,對著明朗和郁糖糖說道,“再等一天,請你們吃頓好的?!?p> 明朗打了個哈欠,“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我可要睡覺去了?!?p> 被明朗傳染的郁糖糖也打了個哈欠,“我也是…印這個怪浪費肩膀的,明朗你能叫你家的仆人燒點熱水嗎!”
明朗斜睨一眼郁糖糖,“洗澡?那水早燒好了,我差點忘了。”
郁糖糖拍手叫好,“太好了,明少爺真是體貼入微!”
顧辭歡冷哼一聲,“這才多久,就明少爺了。”
“師姐!有求于人!總得犧牲一頭吧!”
“得嘞,你快去吧!”
郁糖糖扭捏了片刻,“師姐,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嗎?!?p> 都快走到樓梯的明朗又轉(zhuǎn)了回來,揪著郁糖糖就往樓梯走,“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