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還不夠,祭品的數(shù)量還不夠……
僅憑這點人的血祭,怎么能夠錘煉出天下最強的妖刀。
天皇已經(jīng)開始下令追查暗夜行兇的殺人鬼了,再這樣下去,祭煉不出最強的妖刀!
人類的身份,終究是一種拖累啊。
那么,化身成妖魔吧!只要能夠打敗他,打敗那個男人!
“劍圣!”他的右手徹底被鬼切取代,鬼切上面那布滿血絲的眼球鑲嵌在肩膀上,不停的轉動。他的身軀徹底失去人形,變成一個被扭曲骨骼與血肉觸須包裹著的怪物。
刃藏沖了過來,天羽羽斬與妖刀鬼切碰撞,紫色的火海在翻涌席卷,無數(shù)的冤魂在火海中哀嚎,并融入紫火之中,然后紫火冤魂鋪天蓋地的涌向李維。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最大葬禮,由數(shù)萬生靈尸骸所燃燒的,紫炎煉獄!”
紫火在妖刀鬼切上燃燒,無數(shù)的冤魂沖向李維。紫火也覆蓋上他的身軀,煉獄般的溫度開始炙烤著他的身軀。
“歐拉!”
瞬間,紫火退散,狂熱藝術身上那幾乎快要凝固的熔巖開始燃燒起來,白磷之火爆開,替身徹底覆蓋在了李維體表,白磷之火在他外面形成了阻擋紫火的屏障,天羽羽斬上面也被這永不熄滅的地獄之火給覆蓋。
李維僅僅空揮一刀,四周的紫炎和怨靈似乎都在顫抖,在害怕,比起刃藏,祂們更加害怕李維身上那冒出來的純白色的地獄之火。
面對刃藏是奴隸對于奴隸主的害怕,那面對李維,就仿佛是對于掠食者的恐懼。
“這就是你的底牌嗎?”李維看向刃藏,居高臨下。
“什么!”
李維那不屑的眼神徹底刺傷了刃藏,那眼神仿佛在嘲笑他準備如此之久的陷阱的可笑。
那不屑的眼神就像是否定了他,否定了他的力量,否定了他的榮耀,否定了他的甘愿化身惡鬼的決心,否定了他的一切。對于驕傲如他來說,這就是此世最大的侮辱。
“西內西內西內!西內?。?!”刃藏猛地沖了過去,一瞬間妖刀鬼切就斬出數(shù)百刀,可是不管是鬼切的斬擊,還是他的紫火,甚至是這火海中無數(shù)的冤魂,都無法傷害到李維絲毫。
刃藏不停的斬擊,但是他只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神明一般,無論他如何拼命,卻沒有任何傷害。
“為什么,為什么無法砍到你!為什么你還沒死!死啊!你給我去死啊!”刃藏左臂的鬼切在哀鳴,這柄由數(shù)萬生靈鍛造而出的絕世妖刀開始豁口,開始崩碎。
“噹!”天羽羽斬再次擋住了妖刀鬼切的斬擊,扭曲的風靈力與白磷之火結合,在天羽羽斬之上覆蓋出小型的火焰旋風。
劍圣模板,上泉流·狂風三段突!
第一擊,“咔”鬼切碎裂,無數(shù)的刀刃碎末四散紛飛,刀刃碎末上,反射出刃藏那扭曲面容上面的錯愕。
第二擊,天羽羽斬如同劍刃風暴一般旋轉一圈,鬼切上面那一萬冤魂聚集而成的眼球破碎,被白磷之火燒成齏粉。
第三擊,火焰風暴裹挾刃藏,祂整個右臂以及近半的身體直接被切開,倒飛出去。
“啊啊啊,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失去了半邊身體,甚至心臟都暴露在外的刃藏還沒有死去,在地上如東掙扎,艱難的翻轉起身,繼續(xù)發(fā)出狂笑。
“不得不承認,是你比較強啊,但是,你并沒有打敗曾經(jīng)的世界第一大劍豪刃藏!”刃藏一躍撲進紫火之中,這一次,紫色的火焰并沒有退散,反而覆蓋在了他全身,祂身上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開始碳化。
不僅如此,按數(shù)萬冤魂似乎找到了真正的敵人,找到了發(fā)泄口,仿佛發(fā)狂的瘋狗一樣撲向刃藏撕咬祂的身體。
祂的皮膚被撕開,肌肉被扯出,肋骨被咬碎,數(shù)萬檜原村原本的普通人此時宣泄著他們曾經(jīng)所感受到的痛苦、絕望、怨恨還有憤怒。
刃藏的身體徹底被撕碎,僅剩那頭顱成為最后所有冤魂爭搶的目標,祂繼續(xù)在狂笑,嘴巴張開:“輸給你的只是妖劍士刃藏,真正的世界第一大劍豪刃藏還并沒有輸,只是輸給了自己!”
最后的頭顱也被瘋狂的冤魂撕碎,而后失控的冤魂發(fā)瘋似的沖擊四周所有的妖魔。
這是屬于他們的,屬于人類最后的復仇。
【擊殺代號“大妖魔妖劍士刃藏”,該成就以記錄進榮耀室,集齊八名大妖魔與妖魔之王八岐大蛇對應的成就之后能夠獲得相應的獎勵(A級)。】
【大蛇侵蝕程度38%……】
李維迅速切斷了天花板上僅剩的兩個繩索,將老伯與他的大女兒放下,隨后狂風形成風墻,護住了兩人。
數(shù)萬冤魂追殺著妖魔,這個時候輪帶妖魔們哀嚎,聲嘶力竭??墒且磺卸际峭絼冢谌胁厮劳鲋?,祂們的結局也已經(jīng)注定。
很快,整個洞窟之中的妖魔全部死亡。
所有的冤魂也在一瞬間迷茫了起來,祂們漸漸變成自己生前的模樣,失去了妖刀鬼切的束縛,這群冤魂也徹底變成了無根之萍,在極短的時間內模糊,消散。
直到,一個像是農(nóng)夫的魂魄似乎恢復了一絲意識,他看到了李維,于是跪在空氣之中,對著李維磕頭。
還未消散的魂魄們齊齊向著李維磕頭,而后仿佛完成了最后的愿望,齊齊消散在空中。
沒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跡。
“咳咳咳,哇,大女……你沒事吧……大女……”老伯似乎清醒了過來,他咳出一灘已經(jīng)成固態(tài)的血塊,在地上爬向了旁邊的女人那里。
可是在撫摸到他女兒身體的一瞬間,老伯呆立在了當場,眼淚順著那滿是褶皺的蒼老面龐上滑落,那滿是老繭的手放在女人臉上,入手的,只有僵硬與冰涼。
“大女啊,爸爸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保護不了你母子倆啊……”
那背影十分的佝僂,火光照耀他身上,在洞窟的墻壁上留下一道剪影,仿佛在最后的禱告,有仿佛是在下跪。
“噗嗤!”他拔出腰間的肋差刺穿了自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