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艾衍轉(zhuǎn)入一條小巷,那背后之人也立馬跟了上去,卻見里面是個死胡同,而艾衍已經(jīng)回過頭來,在等他進來。
“你們跟著我做什么。”
他站在巷里疑惑地問道。
跟著進入巷口的人是個身穿破衣,面容污穢的小乞丐,和他差不多年歲,他縮著頭聳著肩,眼神可憐兮兮。
“衍子,你發(fā)達了啊,靠你那小白臉弄了不少銀子,整天逛花坊痛快得很?!?p> 粗啞又流里流氣的聲音傳來,說話之人卻并非那小乞丐,而是正從巷子后走來的一個壯年乞丐。
說他是乞丐,卻全無乞丐營養(yǎng)不良的模樣,反而肥頭大耳,身形壯碩,只有扮相和乞丐一般。
“可兄弟們不痛快了啊,最近兄弟們手頭緊,給點錢花花?”
他嚴絲合縫地堵住巷口說道,后面還站著三四個乞丐。
艾衍一看見他就想起這伙人是誰了,正是原身在大街上晃蕩時時暴揍他的那些人。
他皺眉道:
“靠臉能吃幾年,人都是會老的,我早改靠手吃飯。”
舉起手中的籃子晃了晃,然后繼續(xù)道:“反而你們這些人,整天游手好閑,搞些歪門邪道的,這樣下去又焉能長久?你們改悔罷?!?p> “放你娘的屁!”
那肥頭大耳本以為艾衍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掏光口袋,雙手把錢奉上,卻沒想到他不僅不害怕,反而念起經(jīng)來,回頭跟同伙嬉笑道:
“你們聽這娘們兒似的說的什么東西,他要教我們做事啊?!?p> 后面站著的乞丐聞言發(fā)出各種怪笑,只有那小乞丐仍苦著臉。
胖乞丐轉(zhuǎn)頭來,變了一副惡狠狠的面孔,罵道:
“不識好歹的東西,本來拿錢就沒事了,非要講這么多屁話,又想挨抽是吧?!?p> 他走到艾衍面前,舉起不比他大臉盤子小多少的手,就要朝著艾衍的臉扇來,看架勢一點兒也沒留力氣,換成以前,這一巴掌非要把他的牙扇掉兩顆不可。
但艾衍卻并非以前的艾衍,他伸出手便接住乞丐的手腕,見這人手腕太粗有些握不攏,于是稍微施力緊了緊。
“??!”
壯乞丐登時慘叫出聲,只感覺手臂骨頭都要碎了,他伸出手要將艾衍手指掰開,使出渾身解數(shù)手指卻紋絲不動,驚恐萬分地喊到:
“你練了武?你去了燕春樓還能練武?!”
“去燕春樓又不一定要睡覺,當然能練武?!?p> 燕春樓又沒有清倌人,不睡覺去干什么,看人睡覺嗎?!
壯乞丐腹誹不已,腿忠實地一軟就要跪倒在地,卻因為手腕被提著跪不下去,膝蓋懸在空中。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口就求饒:“爺,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個小混混,就是個臭流氓,武者爺爺您別跟我這種貨色一般見識饒了我吧?!?p> 這認慫速度都給艾衍看愣了,他松開手,壯漢一下滾到在地上,捂著手腕哀嚎起來。
“哎喲,我的手啊,我的.....”
“沒給你捏碎,過兩天就好了?!?p> 打?qū)W了《形鶴拳》后他的力道已經(jīng)圓轉(zhuǎn)如意,不然以他能握碎頑石的力道,豈能握不斷這乞丐的腕骨。
丟下一句話,艾衍直接從他身上跨過不再管他,向巷外走去,那些乞丐看帶頭的壯漢一照面就被解決,本就害怕不已,現(xiàn)在見他過來更是要四散而逃。
“那個,你先別走。”
艾衍對著那剛剛最先跟上來的乞丐招手道。
那小乞丐看著艾衍指了指自己,見他點頭哭喪著臉走了過來。
“你剛跟著他們做?”
“是啊,爺,吃不上飯,找活兒又沒人要我,也不敢去趕山,只能跟著他們?!?p> 艾衍無奈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別亂喊:
“知道跟著他們的下場了嗎?”
那小乞丐看了眼胖乞丐已經(jīng)腫大一圈的手腕,老實的點了點頭:
“知道了?!?p> “你不知道,你看到的只是碰見我的下場,”艾衍搖了搖頭,“尹國里多少人練武,可不是每個都會像我這樣留手,跟著他們這樣堵人,碰上個狠角色,到時候腿都給你打斷?!?p> 他從兜里摸出些隨身的碎銀子,塞到那小乞丐手里道:
“這些錢拿去置辦些衣裳,去找份正經(jīng)活兒干?!?p> “你不干也沒關(guān)系,這些錢就當送你了,但如果你正經(jīng)做事這些人還來找你麻煩,你就來尋我?!?p> 輕輕拍了拍手里捧著銀子,似乎想起什么傷心事眼泛淚花的小乞丐的肩膀,艾衍朝家走去。
剛到家里,他關(guān)上木門,第一時間就召喚出了抽獎頁面。
“果然滿了!”
他看著那純白充溢的道球,聲音里是滿是欣喜。
那肥胖乞丐給他補上了最后一點進度,讓他拿到了一次最低級獎池的抽獎機會。
他也露出了類似那胖乞丐一樣的狠惡表情,對著空氣咬牙切齒地道:
“別給我作妖啊,前世出貨率那么高的體質(zhì),這次沒道理不出,絕無這個可能!”
他真地快受不了了,腦細胞都要變成《李平傳》的樣子了。
意念一動,一個白漆寶箱蹦了出來,緊接著晃動幾下,慢慢裂開,里面蹦出一個拿著魔法杖,帶著法師帽的白胡子老頭。
這什么體質(zhì)?這風格不太對吧。
我靠,不會吧,這也能歪?
艾衍內(nèi)心爆了句粗口,然后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體質(zhì)的名稱。
“元陽之身。”
“這!這....”
一口老槽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總之身上的氣力完足之感讓他安下心來,他還是歐氣.....非氣迸發(fā),抽到了最需要的體質(zhì),不用精神分裂了。
呼——他松了口氣停下口訣默誦,卻發(fā)現(xiàn)那口訣竟揮而不去地在腦子里倔強回響。
“什么意思啊,不要纏著我啊?!?p> 艾衍有些崩潰,瘋狂搖頭想清空大腦,直到一個愕然的聲音傳來。
“爹?”
“誒,囡囡啊?!?p> 他本能的回應(yīng)了一聲,然后發(fā)現(xiàn)腦子里全是這句稚嫩的“爹”聲,那陰魂不散的《李平傳》聲音消失了。
卻見英英有些傻眼地看著他:
“爹,你又在活動脖子嗎?”
“爹下午不去趕山了,在家里陪你?!?p> “真的嗎?太好了!”
英英聞言高興壞了,她歡呼雀躍了一陣,然后突然停了下來:
“爹,你剛剛為什么要活動脖子啊?!?p> “.....”
艾衍頭一次覺得閨女記性太好可能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