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漆黑山道,離開元斑之地,迎接眾人的是雨后獨有的清新空氣,還有一碧如洗的蔚藍天空,這場雨急來急去,免去了他們被淋成落湯雞的命運。
一眾人往林中去著,走走停停,等待著被游子岳攙扶著的,行進緩慢的艾衍,一邊內(nèi)心猜測他是如何解決那殘落獸的。
這個問題難以被忽視,趕到村口的他們第一時間就問出了口,然而話沒說完,就被李雅靜催促著下山而打斷了。
之后稍稍一想,他們自然也能明白這位爽直又不乏心思的大師姐的用意,她內(nèi)心何嘗不好奇呢,然而艾衍刻意避開他們獨自解決那妖獸,不就是因為不信任他們,想要隱藏自己的手段嗎?所以又何必追問。
而艾衍也未嘗不是沒想過不再隱藏的,他在隨眾人逃向村中時,便已經(jīng)立刻決定用御器之術(shù)解決這殘落獸,以杜絕出現(xiàn)人員傷亡的風(fēng)險,同時也在考慮要不要將御器之術(shù)傳授給其他人,畢竟雖然襄息門似乎非常在意這御器之術(shù),但比身門怎么看,都也只是襄息門的敵人,這種情況下比身門的弟子多一分實力,他的安定生活就多一份保障。
而還沒等他考慮清楚,那殘落獸就追過來了,他便用月隱法躲過眾人視線去對敵殘落獸,就發(fā)現(xiàn)殘落獸皮肉極其的堅韌,對拳腳鈍器有強大的抗性,但在御器之術(shù)加持下的黑刀卻能輕易割開它的皮肉,若非如此,他就算用上那《血擊之法》也無法這么快得將其解決,于是想教給其他人的念頭更甚了。
但最終考慮到比身門只有三柄法寶的事實,和那素未謀面的神秘門主,他還是謹慎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看來暫時不能摸魚了?!?p> 艾衍想著,進入通往牙鎮(zhèn)的裂縫,將背用力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支撐著向里面走去。
“喂,艾師弟,那個殘落獸你看清它了吧,它到底為什么沒掉下去?”
游子岳進入裂縫走了一段距離后問道。
艾衍面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那讓人難以忍受的畫面又出現(xiàn)在眼前:“那家伙腹部密密麻麻全是橫褶,也不知道是什么變得....”
湯明玉的聲音也從前面的黑暗中響起:
“橫褶,會是四腳蛇嗎?”
.....
猜測中,一行人已經(jīng)穿過村落回到了比身門,在看到門口那小小身影的時候,艾衍當(dāng)即脫離了游子岳的攙扶,用不知道從哪兒獲得的一股力量快步走去。
在驚喜地呼喚聲中,他蹲下,將那小姑娘抱在懷里,小小的身軀將他的心填滿了,也驅(qū)散了那宛如被元斑地刺在他內(nèi)心的灰敗之意。
一大一小兩個人長得都很養(yǎng)眼,連帶身后的眾人也看得心情愉悅起來,一時間沒有走動。
艾衍聽了小姑娘的話,笑道:“什么叫終于回來了,這不才剛過晌午嗎?”
“可不只這樣呀,艾師弟?!?p> 活潑輕靈的女聲從門后傳來,說話的人走出門,是螢飛飛。
“英英問了我你們回來得時間之后,就不停地往外面跑,少說都已經(jīng)跑了幾十遭了,后來就干脆就一直在外面等,我?guī)燥埗疾豢先ツ??!?p> “原來是這樣嗎?”
艾衍心疼地抵了抵英英的腦袋,逗得她咯咯笑,暗暗決定要等會去找靜姐,請求她以后出勤將自己和邢白囡調(diào)開,好留一個照看英英,然后對螢飛飛誠懇道:
“謝謝你照看我的女兒,螢師姐?!?p> “不會不會,那本劍法我還沒謝你呢?!?p> “還是要謝謝你,不過說到劍法,你看那個黑盒子,里面又是一本完整的劍法?!?p> “真的??!”
螢飛飛跳出門檻,跑到宋慨然旁邊唧唧喳喳的道“讓我看看讓我看看”,然后就被李雅靜彈了個腦瓜崩。
“我們可還沒吃飯呢,關(guān)心一下你的師兄師姐好不好!”
一行人打打鬧鬧地踏過門檻,向食堂走去,艾衍則叫英英跟著邢白囡去吃飯。
邢白囡拉過英英的手,問道:“你不吃嗎?”,艾衍只是疲憊地道了句“休息一下”,然后拜托游子岳告訴應(yīng)招娣,自己不能去找她了,拖著腳步向自己的寢室走去。
邢白囡眼中閃過幾絲擔(dān)憂之色,沒有多說,拉著英英向食堂走去。
艾衍回到房間,打開厚厚木門,邁入,關(guān)門。
紛亂的聲音和明亮的陽光頓時被阻隔在門外。
耳邊,“吱——”的尖銳噪音愈發(fā)刺耳,乏力感和暈眩感不再被壓制后,一股股涌上來沖擊他的大腦,《血擊之法》的后遺癥開始顯現(xiàn),幾乎和無疆血身的后遺癥一般。
他胡亂倒在床上,闔上眼睛,似是在黑暗中呆了漫長的一段時間后。
梆梆。
敲門聲響起,然后是李雅靜刻意放輕的聲音。
“艾師弟,艾衍?!?p> 艾衍暈暈乎乎起身,推開門,陽光依舊明亮,閉眼后不過幾息。
門外除了李雅靜,還有仍舊橫抱著黑盒子的宋慨然。
“靜姐,什么事?!?p> 李雅靜看見艾衍明顯一怔,壓回了原本要說的話,問道:“你怎么了?臉色突然變的好難看?!?p> “沒事,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p> “是么,”李雅靜狐疑地點點頭,“你確定沒事就好,有問題千萬不要一個人硬撐著?!?p> 她指了指那黑盒子,道:“我是想問問,關(guān)于這里面的兩樣?xùn)|西,師弟你打算怎么處理?!?p> “怎么處理,門內(nèi)沒有什么規(guī)章制度么?”
李雅靜攤了攤手:“功法還好說,都放到藏書房了,法寶我們都沒經(jīng)驗啊,而且是你找到的,自然要問問你的意見?!?p> “我已經(jīng)有一柄法寶了,這把靜姐你看著分配好了,不過我的意見是分配給司師兄,他修為最強,而且看上去很喜歡劍?!?p> 宋慨然嚇了一跳:“這你也能看出來?!?p> 當(dāng)然能看出來,那人往那兒一站就像一柄劍一樣,渾身散發(fā)著劍氣,不喜歡劍才怪呢。
他和兩人敲定了意見,送走兩人,然后關(guān)上門又一頭栽倒在床上。
合上眼。
梆梆。
心下一緊。
唉......艾衍又睜開眼。
“誰啊?!?p> 是司緒。
他抱著一柄劍刃湛藍,劍身極細,似乎散發(fā)著悠悠寒氣的劍走了進來。
“司師兄?!?p> “你把劍給了我?!?p> “我只是這么建議的?!?p> “你需要什么?”
覺得欠我人情么。
艾衍沒有勸他,這人不像是能勸動的樣子,便道:“我需要師兄你盡可能保證英英有一個快樂,幸福,安穩(wěn)的生存環(huán)境?!?p> “好?!?p> 司緒點了下頭,轉(zhuǎn)身走了。
艾衍關(guān)上門,又一頭栽倒在床上,蜷縮起身體。
梆梆。
心臟再次被攥了一把,他下意識的伸直身軀,才開始想要不要去開門。
然而這次艾衍沒來得睜開眼,門就自己被推開了,等他略詫異地睜開眼睛,看清來人,便不自覺露出了笑意。
“招娣?!?p> 還沒坐起身,應(yīng)招娣就關(guān)上門。
她什么也沒說。
沒有責(zé)怪他爽約,沒有詢問他什么事宜,也沒有用一張仿佛欠了他錢一樣的臉僵硬地問“你需要什么”。
只是走過來俯下身子,伸開雙臂,動作輕柔地,手臂緊緊地環(huán)繞在他的腰,然后側(cè)臉放在他的胸膛上,似乎在聆聽心音。
淡淡的香味進入艾衍的鼻梁,一股脈動的溫暖從身前傳來,一直傳到他的心上。
撲通,撲通。
房間里靜悄悄的,靜的能聽見兩人的心跳聲,尖銳的耳鳴聲不知何時消失了。
“艾師弟,辛苦你了?!?p> 艾衍聽見她說。
他安下心來,在這寧靜的溫暖中,幾乎一瞬間就陷入了沉眠。
.....
“門主大人,三年了,你打算何時給門內(nèi)拿出點誠意???”
一個戲謔而尖刻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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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碼字的三根指頭
不知道解釋那么多會不會很水呢? 我還是喜歡上傳后改,因為筆力不足嘛,就喜歡改改改改改改改。 這真的是個臭毛病,如果有朋友在我上傳后就看完了,這時候我再改,豈不是會讓已經(jīng)看完的朋友看了個殘次品? 雖然就我那水平改前改后一個樣,但心里還是過意不去。 .... 這真的是個臭毛病,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