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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燃回首已三生

第7章 狠心的鄭雪梅

重燃回首已三生 萬古青天一株柳 5183 2022-06-08 00:05:00

 ?。ㄖ?jǐn)以此章向幫助過我的編輯大大們致敬。好吧,既然吳楚之都需要重生三次,那么編輯大大們一起出場玩?zhèn)€梗也不過分吧。)

  華亭市章江微電子港里,西北角落處是一座灰色小樓。

  毫不起眼的灰色外觀,里面卻別有洞天。

  此處便是聲名赫赫的終點時空管理局總部。

  這里有傳說中的時空管理局局長寶劍鋒與副局長意者,也有時空戰(zhàn)隊的隊長314,副隊長小分與老T,他們手下有著十個戰(zhàn)斗小組,還有幾大特別行動隊,負(fù)責(zé)每天監(jiān)控著浩瀚宇宙中無數(shù)個位面。

  九組,側(cè)重負(fù)責(zé)監(jiān)控都市年輕人重生的小組。

  “嗯?”

  盤坐于時間長河之上的蓬萊帝,皺了皺眉頭,身邊長劍忽地自動離鞘,出現(xiàn)在半空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賊子!敢爾!”

  蓬萊帝怒目圓睜,意念轉(zhuǎn)動,一道劍芒便向著時空長河斬去。

  ……

  正撲向吳楚之身軀的大衛(wèi)斯文森,忽地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一柄古樸的華國長劍,橫亙在他和吳楚之軀體之間。

  劍鋒之上冷冷的殺意,讓斯文森的魂體不寒而栗,甚至靈魂之火都在枯萎。

  不知何時,病房的一端變成了星河,而長劍的主人投影過來,面無表情的俯視著他。

  “終點時空法則,建國后禁止奪舍!”

  一道威嚴(yán)肅穆的聲音,如黃鐘大呂般在斯文森耳邊炸起。

  斯文森聞言,頓時便火了。

  要說其他的還好,建國后禁止奪舍是什么鬼!

  他強(qiáng)忍著靈魂的顫栗,反唇相譏,“那么,請問凱勒科沃爾是怎么回事?杰瑞羅斯切爾德是怎么回事?加藤清源是怎么回事?金圣元是怎么回事?安正勛是怎么回事……”

  幾十個名字從斯文森的嘴里瞬間便吐了出來。

  “抱歉,根據(jù)終點審核小組窗口解釋,華國建國后,禁止歪果仁奪舍華國人?!?p>  蓬萊帝的聲音不帶有任何感情,但是斯文森依然聽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你這是在歧視歪果友仁!”斯文森不服氣了。

  啥意思,就準(zhǔn)華國人奪舍歪果仁,不許我們歪果仁奪舍華國人,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這是終點時空管理局的道理?!狈路鹉茏x懂他的心聲一般,蓬萊帝冷冷的開口。

  “伐柯!老子歸神盾局管,輪不到你們?nèi)A國的勞什子終點時空管理局管!”斯文森面露猙獰,穿越重生的欲望讓他的眼珠子都紅了。

  蓬萊帝聞言則是一臉的譏諷,“到了華國,就得尊從華國的法律,還以為是幾十年前的洋大人啊?”

  斯文森冷冷一笑,也不廢話,繼續(xù)向著床上的吳楚之撲去。

  “哼!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大威天龍!”蓬萊帝含怒出手,一道劍光順著時空長河便劈了過去。

  “啊!”斯文森的魂體遭到了重創(chuàng),而后眼睜睜的看著體內(nèi)那部分屬于吳楚之的魂體正在抽離。

  “我錯了!我錯了!”直接作用于靈魂的攻擊,讓斯文森痛苦不已,雙膝一軟,跪在蓬萊帝面前。

  顯然蓬萊帝并不想輕易翻過這廝,繼續(xù)抽離著吳楚之的魂體,“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耶叭嘛哄!”

  片刻之后,吳楚之的魂體便恢復(fù)了之前的原狀,懸在半空中,保持著和軀體的聯(lián)系。

  “念你是初犯,依照終點時空法則,現(xiàn)將你的魂力剝奪80%,并驅(qū)除出境!”

  蓬萊帝劍鋒一轉(zhuǎn),準(zhǔn)備用劍身將斯文森的魂體拍出國境。

  “蓬萊,快來搶菜了!晚了就沒有了!”一道清脆的女聲焦急的從時空長河中傳來。

  蓬萊心里一慌,“這該死的特殊時期!”

  長劍揮出后,他也不管結(jié)果,慌忙起身團(tuán)菜去。

  在華亭,團(tuán)菜比天大!

  “唰!”

  一只白色的小老虎蹦了出來,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那尚未關(guān)閉的時空長河。

  呼!

  只要動作快,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小白虎得意的呲了呲牙齒,而后幻化成一道靚麗的身影。

  對著手里提著的光團(tuán),她皺了皺鼻子,“這次你可得好好做人啊,不許再搞那些歪門邪道的了,聽到了沒?”

  光團(tuán)里面的男子團(tuán)了團(tuán)手,做了一個稽,“明白了,虎牙大大!”

  “說話算話,你要是再犯,我一定……”

  “安啦安啦,知道了!小虎牙,你真啰唆!”光團(tuán)里面的男子不耐煩的擺擺手。

  虎牙見狀有點牙癢癢了,“要不是阿飛走的時候把你托付過來,我才懶得管你!”

  “快點啦,動作麻溜點,這時空長河快關(guān)閉了。”男子指著正在黯淡起來的星河。

  “哼!你在教我做事?”

  虎牙嘴里說著,動作卻不停,掐指為訣,一道白練從指間飛出,而后順勢將光團(tuán)打入到時空長河另一端的吳楚之體內(nèi)。

  還沒等她說什么,一聲輕咳在她耳邊響起。

  “咳咳!”

  虎牙一驚,小腦袋緩緩的扭轉(zhuǎn)方向,沖著來人結(jié)巴的招呼著,“維……維妮姐姐?!?p>  來人正是終點三組的大姐大,女帝維妮。

  維妮瞥了一眼面上擺出一副瑟瑟發(fā)抖小模樣的虎牙,冷冷的說道,“還不快走?這里是九組的地盤!手腳干凈點,別留下什么后患!”

  望著一臉冷意的維妮,虎牙不敢說什么,瞥了一眼吳楚之的方向。

  而后嘟了嘟嘴,化作一只小老虎趕緊溜之大吉,飛向了自己剛出來時的黑洞。

  黑洞悄然無息的漸漸合攏,維妮嘆了一口氣,抹去了時空中虎牙留下的氣息,而后凝視著時空長河那一端。

  光團(tuán)里的男人光棍的翻了一個身,憊懶的背朝著她。

  砧板上的肉,有啥好說的。

  維妮也不在意,探出手便將男子從吳楚之體內(nèi)拘了出來,而后從袖中取出一個光團(tuán)。

  本是憤怒的男子,見到光團(tuán)里的人影后,大驚失色。

  維妮手里光團(tuán)里的男子和自己一模一樣,正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這是怎么一回事?我特么的第二世也被你抓了?”

  維妮冷哼了一聲,“事不過三!你好自為之吧!”

  男子翻了一個白眼,“什么叫我好自為之?我不過就是一份記憶而已!你得對著現(xiàn)在躺在床上的那家伙說?!?p>  維妮怒道,“少廢話!他和你,還有這位,本就是一體的!無非是本我、他我、真我的區(qū)別!你最終還是能夠影響到他的!”

  男子撇了撇嘴,“我才懶得影響他,一份記憶讓他不要走彎路,就算是我功德圓滿了。”

  而后他乜了乜另一個光團(tuán),“我這第二世又是啥罪過?他不會也搞芯片了吧?”

  維妮無奈的聳聳肩,“你說呢?你們都是一脈相承的關(guān)系?!?p>  男子嘆了一口氣,“好吧,我明白了,搞芯片的太多,影響到了位面穩(wěn)定是吧?”

  維妮沉默了一會兒,“別廢話了,記住那三個原則?!?p>  男子揮揮手,“安啦!安啦!知道了,小維尼!不涉政,不曖昧,不涉黃!耳朵都聽出繭子了?!?p>  維妮氣得鼻息粗壯了幾分,不過此時時空長河在持續(xù)崩塌,亂流開始不斷的涌入,強(qiáng)如她這般女帝級別此時也不敢多呆,畢竟這不是自己的地盤。

  一道彩霓自她掌中飛出,將手里的光團(tuán)射向了長河的另一端。

  光團(tuán)進(jìn)入?yún)浅能|體后,因為同源同種,便瞬間融為了一體。

  在目睹二者融合后,維妮輕輕一嘆,抬手又是一道霞光過去。

  頓時,吳楚之魂體上的凹陷處,便不再有物質(zhì)的流出,光團(tuán)也順著流入的物質(zhì),緩緩的進(jìn)入到魂體之內(nèi)。

  吳楚之的魂體突然動了,肅然而立,朝著維妮的方向微微一躬身,算是謝過。

  連接魂體的藍(lán)色絮狀物變得更加閃亮起來,拉著魂體向著身軀緩緩的移動著。

  維妮靜靜的看著,而后又想起了什么,從遠(yuǎn)處拘來了大衛(wèi)斯文森的魂體,剝離一番后,也打入了吳楚之的軀體內(nèi)。

  “這歪果仁的記憶也許對你也是有用的,一并給你吧。記住,別老是在國內(nèi)和他們斗來斗去的,有本事到國外攪和去!”

  維妮也是無語,重生者貌似都喜歡窩里斗似的,沒事就抓著那幾位爺薅羊毛。

  沒看濮樹、徐巍都被薅成禿頭了嗎?

  更別提程天喬、柳八爺?shù)热肆恕?p>  魂體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后又倒下昏睡了過去。

  啪嗒,時空長河的穹頂開始大面積崩塌,女帝維妮也不得不趕緊抽身而去。

  隨著維妮的離去,整個空間完全塌陷了,病房里開始恢復(fù)了原來最初的模樣。

  只是誰也沒注意到,一團(tuán)被蓬萊帝斬落的光團(tuán),拼勁全力向吳楚之的軀體飄去。

  ……

  “張女士,顱腦損傷大概80%患者可能都不需要手術(shù),通過保守治療,通過藥物治療,自然就能夠恢復(fù)。

  你父親的腦內(nèi)血腫小于30ml,我們建議積極觀察,進(jìn)行保守治療和抗腦血腫治療,不需要手術(shù)。

  實際上有些血腫即使為50ml也不用進(jìn)行手術(shù),因為病人比如年齡大一點,伴有腦萎縮,腦萎縮之后腦組織的有效容積縮小了,你父親現(xiàn)在意識良好,瞳孔沒有變化,這種情況真不需要手術(shù)治療。

  神經(jīng)外科是一門發(fā)展中的學(xué)科,你手上的教材已經(jīng)過時了。”

  一身疲憊,剛出手術(shù)室的鄭雪梅,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苦笑不得的來到金卡醫(yī)院,為一中年女子耐心解釋著。

  能住進(jìn)華西金卡醫(yī)院的,都不是普通人。

  病人的家屬顯然是個知識分子,拿著一本醫(yī)學(xué)教材正和管床醫(yī)生爭辯著是否需要手術(shù)。

  見說話的是大主任,家屬訕訕的笑著,“鄭主任,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想著父親的病,我是半點也沒能力,這不,拿著書自學(xué)來著?!?p>  鄭雪梅搖了搖頭,“張女士,你的心情我理解,學(xué)習(xí)一點醫(yī)學(xué)知識也好,便于我們醫(yī)患溝通,我們醫(yī)生的講解你也能快速聽懂,這挺好的。

  不過,還是請你相信我們醫(yī)生的專業(yè)判斷?!?p>  見女子點頭,鄭雪梅也不多說什么,笑笑后轉(zhuǎn)身向著門診大樓自己辦公室走去。

  下午還要出門診,哪有這么多空閑時間!

  轉(zhuǎn)身后的鄭雪梅,臉上的笑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眉頭不自覺的又皺了起來。

  懂得再多有什么用?

  疾病面前,懂得越多,越是煩惱。

  關(guān)上門,回到座位上,望著手邊那份吳楚之的病歷,鄭雪梅心里一陣哀慟。

  她已經(jīng)請了天壇醫(yī)院、華山醫(yī)院、湘雅醫(yī)院的同行們來一起會診。

  手術(shù)能做到的,都做到了。

  可是吳楚之就是不醒。

  而且這幾天還一度出現(xiàn)了過度昏迷的狀況。

  打開病歷本,看著今天的組內(nèi)匯總意見,她的眼睛不禁濕潤起來。

  “患者在深昏迷的基礎(chǔ)上出現(xiàn)體溫低而不穩(wěn),腦干反射功能喪失,瞳孔散大固定,自主呼吸功能喪失,需要以人工呼吸器維持,血壓亦需用升壓藥維持,腦電圖呈電靜息,腦干誘發(fā)電位消失。”

  鄭雪梅很清楚,現(xiàn)在的吳楚之,其實和死了沒什么區(qū)別。

  一旦撤掉人工呼吸器,沒有自主呼吸的他,離開這世間也就是幾分鐘的事。

  其實,如果不是顧忌到自己的存在,組內(nèi)估計會在意見上直接寫上‘腦死亡’三個字吧。

  看著手里的病歷本,吳楚之的音容樣貌在鄭雪梅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著。

  “鄭媽媽,莞莞怎么長得這么丑啊,臉上皺巴巴的,一點也不像你!”

  回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鄭雪梅的嘴角無自覺的彎了起來。

  女兒秦莞剛出生的時候,這臭小子都一歲半了。

  7個月便開始說話的他,這時語言系統(tǒng)已經(jīng)非常的發(fā)達(dá),可以和大人們正常的交流了。

  作為吳、秦、孔三家最大的孩子,這小子自然是備受寵愛,小時候是三家的開心果。

  隨著秦莞和孔昊的呱呱落地,為了避免隔代教育,三家人并沒有讓老人參與到養(yǎng)育過程中。

  但是忙碌的三家父母,難免有照顧不到的時候。

  這個時候,身為老大的吳楚之,自然而然的擔(dān)負(fù)起長兄的職責(zé),照顧著小秦莞和小孔昊。

  那年,才兩歲的秦莞不知在哪兒弄臟了衣服和身體,這臭小子為了燒水給她洗澡,把自己的手也給燙傷了,到現(xiàn)在還留著一塊燒疤。

  那時的莞莞嚇壞了,哭了一整天都哄不好,只得將她放在臭小子的床上。

  神奇的是,一挨著吳楚之,莞莞便停住了哭泣,乖乖的睡了過去。

  那時自己還和臭小子的母親楚秀蘭打趣說,完了,我家閨女賴上你家小子了。

  沒想到一語成讖,待到兩個孩子進(jìn)入青春期時,自己便發(fā)現(xiàn)了女兒對臭小子的情愫。

  奇怪的是,當(dāng)明白了這一點后,自己完全不生氣,反而覺得是順理成章的事,心里還帶著幾分欣喜。

  也是,無論長相、才情、性格,臭小子都是一等一的,大家又是知根知底,自己要是反對才是撞了邪了。

  何況秀蘭待莞莞也像是親閨女一般,壓根不擔(dān)心什么婆媳矛盾。

  也許,十來年的朝夕相處,自己也早就把他當(dāng)做親生兒子看待一般吧。

  甚至,自己還幫著莞莞出謀劃策,如何防范臭小子學(xué)校里面那些爛桃花。

  男孩子在情感上懂事的晚,這一點自己也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不過也不怎么擔(dān)心。

  畢竟這臭小子在學(xué)校里打架什么的,其實大多數(shù)都是為了莞莞而打的。

  小時候還可以說是哥哥對妹妹的愛護(hù),到了青春期還如此,這就不一樣了。

  高考的失利,那又怎樣,只要你們以后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就足夠了,我們幾個老的,難道白奮斗了幾十年?

  可是,臭小子……

  鄭媽媽這次好像救不了你了……

  你說你逞什么能,去打什么架??!

  你讓莞莞后面的日子可怎么過??!

  鄭雪梅癱坐在椅子上,眼淚無聲的滑落,一滴滴落在手里的病歷本上。

  她趕緊用桌上的紙巾蘸干了淚痕,而后顫抖的摸出筆來,準(zhǔn)備在病歷本上寫下意見。

  “楚楚,別怪鄭媽媽!”

  因為職業(yè)的關(guān)系,其實三個家族里成員的生老病死,都是她來決斷的。

  只是……

  當(dāng)這個決定的對象是吳楚之時,鄭雪梅還是一陣猶豫不決。

  繼續(xù)治療下去,已經(jīng)沒有意義。

  長痛不如短痛。

  “鄭教授!鄭教授!”一陣急促話音伴隨著拍門聲傳來,鄭雪梅猛地站了起來,手背胡亂的擦了擦臉。

  多半是遇上需要搶救的情況。

  在醫(yī)院,醫(yī)生就別想悠閑下來。

  門外是小廖的聲音,廖月婷,是她去年新招的研究生,說話做事一向沉穩(wěn),怎么今天如此急迫?

  看來事情或者患者的來頭不小。

  她壓下心里的疑慮,快步的上前打開了門,“小廖,不要慌,什么情況?”

  她倒沒有責(zé)怪廖月婷怎么不打手機(jī),出了手術(shù)室她的手機(jī)還沒來及開。

  廖月婷扶著大腿,氣喘吁吁的說道,“61床!61床吳楚之!”

  鄭雪梅聞言心里一驚,雙手抓著廖月婷的肩膀,焦急的問道,“吳楚之怎么了?”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一陣悲戚涌上心間,廖月梅這么焦急的從住院部跑到門診大樓,顯然不會是什么好消息。

  廖月婷深呼吸兩口氣后,看了看表,快速的說了起來,“27分鐘前,吳楚之的腦電圖有了反應(yīng),血壓恢復(fù)了正常。

  我對他的足尖、指間進(jìn)行了針刺,手腳有活動反應(yīng)!”

  鄭雪梅聞言,拔腿就往住院部跑去。

  廖月婷好笑的望著老師的背影,也趕緊跟了上去。

  再冷靜的醫(yī)生,遇上自己的至親時,也無法保持平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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