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眠
將軍府臭了。
不,準(zhǔn)確的說是楚晚禾的院子臭了。
臭的沒人敢進(jìn)。
楚晚禾似乎是和臭的東西杠上了,尤其是和各類腸子。
無人問津的豬下水也成了楚晚禾的座上賓。
一天到晚追著沈奕瀟的楚晚禾變了,變得安靜了,變得醉心廚藝。
楚大將軍站在楚晚禾的院子外面,走來走去,還不停的嘆氣。
唉。
我滴個乖乖。
晚禾究竟是咋的了嘛!
將軍府也不至于窮的讓孩子吃豬下水呀!那些東西是連窮人都不怎么吃的呀!
自己辛辛苦苦拿命拼搏了大半輩子,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女兒能夠成為十指不摸陽春水的大家閨秀嗎?
怎么楚晚禾就喜歡反著干呢?!
他想不通!
不僅他想不通,韓沫沫也想不通。
“楚晚禾是不是瘋了!彩芙,你去楚晚禾的院子里問問,她究竟要干什么!”
她的院子和楚晚禾的院子離得近。
楚晚禾院子里飄出來的臭味被風(fēng)一吹,直接就往她的院子里面飄。
現(xiàn)在弄得她的院子里面也是臭味跌宕起伏著,簡直要瘋。
韓沫沫覺得自己在這院子被染得,自己的身上也有了怪味。
因為這一點,她連門都不敢出。
再加上外面在說將軍府邋遢,出來的人都帶著屎的味道,韓沫沫就更不敢出門。
在家里憋好幾天,她想見的人,一個都沒有見到,她只覺得火大。
彩芙也受不了了,得了韓沫沫的話,當(dāng)即就直奔楚晚禾的院子去。
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楚大將軍在門口,彩芙果斷的轉(zhuǎn)身回去。
“小姐小姐,奴婢剛剛看見大將軍在大小姐的院子門口,你要不要親自過去?”
她和她家小姐都是寄人籬下,用她家小姐的話來說,都已經(jīng)寄人籬下了,要是還沒點眼力勁,那就真是生不如死。
對此,彩芙一看見楚大將軍,就覺得這是韓沫沫在楚大將軍面前刷臉的好時候。
“……嗯?!表n沫沫沉吟片刻,應(yīng)了下來。
她要去看看楚大將軍對于她女兒是個什么樣的態(tài)度,這才能進(jìn)一步的決定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
主仆二人的動作極快,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出現(xiàn)在了楚大將軍的面前。
那盈盈不可一握的姿態(tài)直接將她的小白蓮技能給塑造到了極致。
奈何韓沫沫無論在楚大將軍面前如何扮演柔弱,楚大將軍都皺著沒有。
嘴巴張了又閉上,閉上又張開。
似乎有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
楚大將軍突然發(fā)現(xiàn),女孩子強(qiáng)壯一點也挺好的,那臉白的真的就像紙片子一樣,隨時都要出事一般。
之前他試圖說起這個話題,但只要說上幾句,韓沫沫臉上就淚水漣漣。
他最怕的就是看見女人掉眼淚,當(dāng)即住了嘴,從那以后也沒在說過韓沫沫,只希望這個侄女能夠健康就行。
還別說,這么對比下來,楚晚禾雖然調(diào)皮了一些,但是各個方面卻是頂好的,不,還有女紅方面。
慢著,好像還有琴棋書畫……
楚大將軍默了。
他發(fā)現(xiàn),女兒的優(yōu)點,似乎就只剩下能吃能睡能搗亂了!
楚大將軍老臉一紅,完了,女兒算是徹徹底底的走錯路了。
楚晚禾不知道門口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她現(xiàn)在正在做著快樂的事情。
萬萬沒想到,臭豆腐竟然被她給做出來了。
看著即將要成型的臭豆腐,楚晚禾的眼淚從嘴里面流了出來。
媽媽呀,臭豆腐呀!
好像現(xiàn)在就來上一口……
楚晚禾擦了擦口水,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像個大家閨秀。
天道就在一旁挑著小電眉,看著徹底擺爛的楚晚禾,眼珠子瘋狂的轉(zhuǎn)動著。
再等兩天,兩天后就收拾你。
哼,讓你擺爛!
楚大將軍失眠了。
因為楚晚禾的事情。
在對比了韓沫沫之后,楚大將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真的偏離了發(fā)妻的意愿成長著。
他把自己百年后,沒辦法和發(fā)妻交代。
他愁啊。
楚晚禾還和陳王殿下有著御賜婚姻,要是楚晚禾繼續(xù)這么下去,皇氏那邊肯定沒辦法交代,唉,將軍府怕是要出事啊!
這一愁,不僅愁的沒睡覺,就連食欲,也是大減。
一天不好好吃,不好好睡,人除了難受,但還不至于出大問題。
可連著兩天,管家就看不下去了。
讓下人們變著花樣給楚大將軍做吃的,可楚大將軍都不樂意吃。
這可愁壞了管家。
別看楚大將軍壯如牛,可這些年的風(fēng)餐露宿,楚大將軍內(nèi)部的磨損也是相當(dāng)嚴(yán)重的。
在京城可是調(diào)養(yǎng)了好幾年,才好了不少。
不好好進(jìn)食和休息,管家怕楚大將軍扛不住。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傳來的偏方,說楚大將軍是夢魘著了,吃點新鮮的觀音土就行了。
至于觀音土去哪里找,就看什么地方有觀音廟,在那附近帶些黃土回來就行。
有偏方總比沒有好。
管家腦袋怕也是被驢踢了,他還真覺得楚大將軍吃點觀音土就好了。
于是,就找人去找觀音廟,取些黃土回來。
與此同時,雍王府中,沈奕瀟盡量不表示自己的震驚。
“所言可真?”聲調(diào)不帶任何起伏的問著坐在堂中的白丹籌。
“雍王殿下已經(jīng)知道白某的身份,怎么,難道雍王殿下還覺得我的信息有誤不成?!?p> “不是我不相信?!鄙蜣葹t看了眼白丹籌,“只是你覺得這事可信嗎?”
“可不可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事,跟著楚將軍的將領(lǐng)們不在奇數(shù),現(xiàn)在楚家還有兩位猛將駐守著邊關(guān),要是被有心人拿著楚大將軍吃土這件事情做文章,我不覺得邊境還有安穩(wěn)可言?!?p> 有些人啊,就是盲目的信從。
要是有些人要為楚大將軍“打抱不平”,那就意味著朝堂上的局面安穩(wěn)不了。
“雍王殿下也知道,人言可畏,還是希望雍王殿下能夠想長遠(yuǎn)一些,盡早將可能起火的地方全都收拾掉。”
白丹籌也不管沈奕瀟有沒有回答,反正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該提醒的也一字不落。
只看沈奕瀟要如何抉擇了。
看著沈奕瀟,白丹籌腦子里面莫名想到了三個字——“攪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