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劍覺得時機(jī)快到了,想早點動手,心里卻很糾結(jié):“一邊是仇人,一邊是愛人,我該怎么辦?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事和逸風(fēng)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是他父親犯下的孽行。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殺他的父親,報了仇即可?!?p> 于是決定月圓之夜動手,侍劍提前埋伏在老爺?shù)呐P房里。
只聽得吱呀一聲,門開了。老爺走了進(jìn)來,遣走了下人。徑直走到床榻前,簡單洗漱一下,躺下,不一會就睡著了。
“就是現(xiàn)在,動手?!笔虅︼h下房梁,輕巧的走到床邊,舉起劍刺向被褥。老爺雙眼陡的睜開,翻身一滾,躲開了襲擊,然后一躍而起回身飛速反攻,侍劍上身倒仰躲過凌厲的無影腿。老爺拳腳并用,侍劍使出劍訣,只見數(shù)以千計的拳影,腿影翻飛,對抗萬道劍氣。
侍劍漸漸占了上風(fēng),風(fēng)靜葉止,兩人當(dāng)庭而立,劍比著老爺?shù)暮韲?。只見這時,逸風(fēng)忽然飛身進(jìn)來:“住手,不要傷害我爹?!?p> 看著眼前的逸風(fēng),侍劍于心不忍,但是一想起爹的血海深仇,又加重了手勁。“住手。侍劍,我家待你不薄,你也不是窮兇極惡之人,你縱使有萬般難言之隱,先說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再動手也不遲。”
侍劍決定說清楚:“你知道嗎?你爹一年前帶了一幫惡人,燒了我的家,殺了我爹,害得我無家可回。此等仇恨怎么可以忘記。”“怎么可能,爹您不可能做那種事情,你快說清楚??隙ㄓ姓`會?!崩蠣斨朗虅κ钦l了,低下頭,然后緩緩的說:“那件事我的確有錯,也確實害的令尊身亡,你確實應(yīng)該殺我。”“爹,別亂認(rèn)?!?p> 侍劍聽得此話,更加確認(rèn)無疑,運足內(nèi)氣,準(zhǔn)備一劍斃命。正當(dāng)這時,老婦人跳將出來,臨腳一踢,劍被踢飛了?!皫煾福鍪裁??”侍劍怪師父耽誤了事情。
老婦人微微一笑:“侍劍,陳公不是你的仇人,是你的恩人,是他及時通報你爹有大禍來臨,才讓你有時間逃脫。而且,他未殺一人,只是被裹挾其中,身不由己?!薄皫煾福f什么?”“陳老頭,生死一刻了,還是要咬緊牙關(guān)嗎?這時候還死撐,還要扛下所有的事情嗎?”
“爹,快說啊!您還猶豫什么......”陳公沉默了一會,不急不慢的說:“當(dāng)年眾人被謠言所誤,說你爹通敵賣國,眾憤難平,場面不得控制,我見勢不妙,知道阻止不了,只能及時傳消息給你爹,但是還是沒有來得及。我雖未殺一人,但卻沒及時阻止,可憐百條人命含冤死去。此等罪孽,難辭其咎,一年來讓我寢食難安。我確實是該死的。你殺了我吧,替你爹報仇?!?p> 侍劍聽完,想起當(dāng)時確實有人及時通知家里,自己才有機(jī)會逃出來:“師父,您是說傳信的就是他。”老婦人氣定神閑的笑了一笑,飄到屋檐上,宛如一陣清風(fēng)拂手而去。
侍劍明白了一切前因后果,原來是恩人,拿劍的手垂了下去。
“這下好了,原來是一場誤會,好好。”逸風(fēng)高興起來,和侍劍相視一笑,意會釋懷。兩人前方再也沒有任何的國仇家恨,頓時覺得月朗風(fēng)清。
“風(fēng)兒,你對劍兒有情,劍兒也對你有意,要不馬上給你倆辦喜事,都老大不小了,該成家立業(yè)了。我也好高興一下?!崩蠣敱O心切,急忙撮合兩人。
侍劍嚴(yán)肅回絕:“家仇未報,爹爹在天之靈難以安息,實在不敢考慮個人之事,等所有事情都了了,也不遲?!?p> 老爺聽完,沉思了一會:“劍兒既然這么說,我就不再勉強(qiáng),此等孝心,難能可貴,只是報仇一事,需要從長計議,急不來的。劍兒,你要走的是一條艱辛的路,你確定嗎?”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怎么可以忘卻,而只顧自己享樂?!笔虅敛华q豫回道。
“風(fēng)兒,你去陪陪劍兒?!崩蠣斄粝乱粚η閭H,自行離開了。
“逸風(fēng),你會后悔和我在一起嗎?我太倔強(qiáng)了?!薄拔也缓蠡?,只是,劍兒,你太辛苦了,我只是恨自己幫不了你什么?!眱扇讼嗷ヒ蕾酥?,坐在后花園中,望著星空,享受這難得的平靜時光。
“劍兒,你確定要上路嗎?”逸風(fēng)不舍的握住侍劍的手?!敖o我三年的時間,我報了家仇,就即刻回來,我倆的約定,你可不要忘記?!薄拔乙欢ǖ鹊侥慊貋怼!币蒿L(fēng)放開了侍劍的手,侍劍孤身一人往前走去,只見藍(lán)天之下,青山之間,佳人衣袂飄飄,獨自踏上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