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生意確實挺多,京中好多達官貴人都在這兒定做糕點,小二看介紹進來,忙迎上來,問他需要些什么。
紀韶看也沒看,當即就說了幾個名字,小二麻溜裝好,遞給他。
紀韶拿著糕點上了車。
方靖汣拿起一塊嘗了一下,味道清淡,很合她的口味。
他倒是真了解,方靖汣看了紀韶一眼,見他有些緊張地看著自己,似乎是在等待自己的評價。
“很好吃,千雪,各式口味的都買些,拿回去給大家嘗嘗?!狈骄笡C吩咐道,“若是好吃,隔幾日讓他們往府上送些?!?p> “是?!?p> “你對我的口味倒真是了解?!狈骄笡C又拿了一塊,遞給紀韶,“你喜歡什么口味,叫千雪多買些?!?p> “什么都好?!奔o韶咬著點心,只覺得甜到了心里。
“你不是說附近還有一家果脯嗎?”
“就在不遠處,我去給你買。”
“多買些。”
“好。”紀韶跳下車,腳步飛快地去買果脯。
千雨湊上來說道,“小姐,姑爺對你可是滿腔深情啊,你就夸了他兩句,高興得都快飛起來了,有點像家里的大黃,給他點吃的他就沖你搖尾巴。”
“吃東西還堵不上你的嘴,你去他跟前說他像狗。”方靖汣咬著糕點,看著紀韶地背影,他倒真是純情,容易被騙。
“我打不過他。”千雨想起來還覺得后背疼,這人出手狠辣不留情面,直接給她扔墻上。
“小姐,買好了。”千雪走出來,“讓小二直接送到紀府了,若是好吃,以后就在他這里定了?!?p> “嗯,味道確實不錯。”方靖汣吃完最后一塊,紀韶剛好回來,遠遠地就看見他朝自己笑,也回了一個笑容,“回去吧。”
坐上車,紀韶將果脯給方靖汣,“你嘗嘗,很不錯。”
方靖汣嘗了一個,酸酸甜甜的,確實不錯。
這京城之中,除了那座皇宮,還有很多東西,比皇宮更好。
樊露看著那許多的糕點,再看看上面印的牌子,默默算了算有多少錢。
“你兒子倒真是舍得花錢。”樊露只覺得肉疼,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說我是不是該把賬本都交給她,讓她管家?!?p> “她應當看不上這點錢,還有,你兒子這幾年就一個人,那有什么賬本?!奔o奕安嘗了一口,“這個不錯,你也嘗嘗。”
“人家高門大戶,能比嗎?”樊露沒好氣道,“但你說我要是不給,她又想掌家,然后跟我宅斗,我這也斗不過啊?!?p> “你就放心吧,人家真的瞧不上,你兒子一個月的俸祿還抵不上人家一頓飯錢。”紀奕安安慰道。
“一邊去?!狈斗藗€白眼,又嘗了一塊,確實不錯。
“你少吃些,一會兒就要吃飯了?!?p> “知道。”
樊露這么說著,卻還是不小心吃多了,以至于晚上吃飯都沒吃多少。
“母親喜歡吃那些,跟千雪說一聲,叫他們隔幾日送些過來?!狈骄笡C說道。
“不用,點心哪能常吃?!狈犊粗蛔雷硬耍敖裉爝@菜誰做的,味道還真不錯?!?p> “是王師傅,他以前是宮里的御廚,犯了些事,被我父親救下,就留在府中,回來時我讓他一起來了,以后就留在家里做飯?!?p> “御廚就是不一樣?!狈队侄喑粤藘煽冢@得多少錢啊,她家養(yǎng)得起嗎?
晚上回到房間,樊露算了筆賬,她這兒媳婦對吃穿要求是真高,再加上隔三差五的糕點,一個月就得花出去不少錢。
“咱兒子的工資估計養(yǎng)不起媳婦兒?!狈陡袊@道,“這么吃下去,以后估計得要飯,你說我要不要立立當婆婆的威嚴,教她怎么當好兒媳婦?!?p> “你隨意吧?!奔o奕安搖搖頭,她這真是一門心思想宅斗,可惜人家不想。
樊露說干就干,第二天就還按照惡婆婆公式,說了一大堆話,教她什么相夫教子,勤儉持家,反正說的自己也嗤之以鼻,但就是享受這個過程。
方靖汣一一應下,等樊露走后,靠坐在貴妃榻上看著穴位書,慢慢研究。
紀韶端了藥進來,看她看得認真,怕她忘了,就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喝?!?p> “那你記得喝?!奔o韶不放心又叮囑了一遍,才轉身出去,走了兩步才想起來自己給她的果脯還在懷里,又拿了回去。
方靖汣聽見有人進來,以為是千雪或是千雨,頭也沒抬道,“來的正好,幫我把藥倒進花盆里?!?p> 紀韶一楞,下意識回頭看窗前的花盆,盆里的臘梅已經(jīng)枯萎。
方靖汣沒聽到有人過來,抬頭去看,愣在當場,頗有些尷尬。
怎么是他?
“果脯忘給你了?!奔o韶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跟前,將碗遞到她跟前,“藥涼了藥效就不好了?!?p> “我病已經(jīng)好了,沒必要再喝了。”方靖汣低頭看書,偷偷摸摸到了這么久,沒成想竟被人抓個正著。
“太醫(yī)說了,要喝一個月。”紀韶抽走書放在一旁,“先把藥喝了,你眼睛本來就不太好,還是少看些書?!?p> “不喝?!狈骄笡C開始耍賴,“我病好了,咳咳咳。”
……
“把藥喝了吧?!?p> “不喝。”方靖汣量他也不敢強喂,索性直接躺在榻上裝睡。
紀韶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目光嚴肅,十分執(zhí)著。
方靖汣裝了一會兒,實在裝不下去,氣惱地看向他,“紀韶,你煩不煩,我病已經(jīng)好了。”
“你先喝藥,這些果脯很甜,吃完多吃兩顆。”紀韶端起藥碗,遞到她嘴邊。
“好,你給我記著?!狈骄笡C奪過碗,正要潑出去。
“你若倒了,我就再煎一碗?!奔o韶威脅道。
方靖汣咬牙,皺著眉一飲而盡,眼淚差點都出來了,喝了好幾口水漱了口,又拿起一塊果脯扔嘴里,剛嚼兩口眉頭就皺起來了。
“紀韶,你故意的,這根本就是酸的。”方靖汣酸地眼淚當時就冒了出來,“你整我呢?!?p> “掌柜說是甜的啊?!奔o韶打大呼冤枉,自己隨手拿起一塊嘗了一下,確實很甜,“真的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