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汣看著手邊的藥,磨蹭了小半個時辰,愣是一口沒喝下去。
“小姐,你趕緊喝了吧?!鼻а┰俅蝿竦?。
“嗯,一會兒。”方靖汣拖延道,“紀韶在做什么?”
“不知道,我叫燕一去找?!?p> “不用了?!狈骄笡C去拿藥,結(jié)果一個不小心,碗掉在地上。
……
“收拾一下吧?!狈骄笡C看也沒看一眼,淡定道。
千雪只得收拾,她家小姐為了不喝藥,什么辦法都能想出來。
“方靖汣,你這樣就不要臉了吧?!毖οЩ催M屋就看到方靖汣摔碗,“喝個藥而已,又不是要死,你至于嗎?”
“太苦,喝不下去?!?p> “千雪,再去熬一碗,一會兒我給她灌下去,仙秋夜是什么毒你又不是不知道,雖說解了毒,對身體的損傷也是不可逆的,若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日后有你好受的?!毖οЩ磭@了口氣,“你為何要給齊鋮擋劍,你還喜歡他?”
“沒反應(yīng)過來?!?p> “真的?”薛惜淮不信道,“你還對他余情未了?他有什么可惦記的?!?p> “我真沒有。”方靖汣無力解釋道,“我真的是沒反應(yīng)過來,等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晚了?!?p> “那樣最好,紀韶為了你,差點要屠城,此事你知道嗎?”薛惜淮又說道,“跟齊鋮當著眾人面吵了起來,差點就要殺了他,他對你倒真是一腔真心,就是殺念太重,若不是西戎公主叫出了解藥,現(xiàn)如今這座城怕是沒活人了?!?p> “狼族當年帶他走,怕也是因為他這點。”方靖汣解釋道,“不過這些年已經(jīng)很少再失控了,這次是因為我受了傷,情急之下才喪失了理智?!?p> “紀家又不止他一人有狼族血脈,按理說他父親有一半狼族血統(tǒng),怎么只有他會失控。”薛惜淮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也查過,可惜什么都查不到。
“我若是沒猜錯,與穹蒼有關(guān)。”
“穹蒼?”
“中宗時期,北狄與南郢關(guān)系正好,甚至暗中商議合二為一,但后來兩國忽然開戰(zhàn),紀韶祖父戰(zhàn)死沙場,此事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查過記載,但沒找到這段往事,怕是被人刻意抹去了?!?p> “當年恐怕不是兩國開戰(zhàn),而是兩國與穹蒼開戰(zhàn)?!狈骄笡C說道,“只是失敗了,穹蒼抹去了這樁往事。”
“那為什么紀家還能活著?”
“可能因為紀韶祖母,他祖母在妖族的地位定然不凡,起碼讓穹蒼不敢輕易同妖族對上。”方靖汣猜測道,“但紀家也因此不能說出往事,紀韶身上有他祖母的妖丹,被強行轉(zhuǎn)化為妖,定然承受不住?!?p> 方靖汣說起來還有些心疼,紀統(tǒng)領(lǐng)才剛出生,就被人喂了妖丹,轉(zhuǎn)化為妖,離開父母被狼族帶走,也沒人教他人間規(guī)矩,以至于變成那樣。
“這樣倒也說得通?!边@也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釋,“祖輩沒成功的事,這次我一定要做到。”
薛惜淮堅定道,穹蒼不能再掌控人間了,人間需要一個未來,這個未來,穹蒼給不了。
“對了,談判進行的如何了?!?p> “齊鋮還在猶豫,看來早些年真是被穹蒼嚇破了膽,如今一點膽子也沒有,先這樣吧,西戎剛滅,還需要休養(yǎng)生息一番,再者百姓對穹蒼還是有過多依賴,不能太急?!闭f起齊鋮,薛惜淮就是一臉不耐。
“關(guān)乎天下,一個不慎就是遺臭萬年,確實該謹慎些,過幾日我找他談?wù)劇!狈骄笡C揉了揉眉心,聊了這么久,這會兒有些困了。
“也好,你先休息,也不急于這一日兩日。”薛惜淮看她臉色蒼白,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不喜歡齊鋮了?”
“不喜歡,我若是對他還有半點喜歡,也不可能跟紀韶在一起。”方靖汣十分無語,究竟要說多少遍。
“行,你好好歇著吧。”
方靖汣睡了一會兒,睜眼已經(jīng)是下午了,方靜昊過來看她,張嘴就是問她是不是還喜歡齊鋮,氣的方靖汣就要動手打他,可是受著傷,虛弱的厲害,咬牙切齒解釋了一番,方靜昊才勉強相信。
另一邊,紀韶不知該怎么面對方靖汣,一來事怕她說還喜歡齊鋮這樣的話,二來是她千叮嚀萬囑咐叫他不要濫殺無辜,結(jié)果他還是那么做了,怕她一氣之下不再喜歡她了,索性躲得遠遠的。
底下眾人見此,聚在一起商量要我怎么做。
“少夫人這明顯是對陛下余情未了,你說少將軍會不會直接失控,到時候真弒君了。”韓障覺得這是真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我們攔得住嗎?”
樊澤老實搖頭,“攔不住,少夫人不喜歡陛下。”
“你個小孩兒懂什么,不喜歡能撲過去替他擋劍?!表n障反駁道,“項青,你說怎么辦?”
“我就是覺得少將軍挺慘的,喜歡了這么多年的人,結(jié)果還不喜歡他?!表椙嗤榈?,“少將軍從小就是一個人,我們有時候想找他玩,又怕他失控,不敢去,后來去了一趟京城,把心丟了,人也沒回來,好不容易得償所愿,可誰知道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也不知道少將軍能不能承受得住?!?p> “這倒也是,那我們得想個辦法啊,總不能任由他這么一蹶不振吧。”
“能有什么法子,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難不成你還能讓少夫人喜歡上少將軍。”
韓障搖搖頭,這確實不能。
“你們都想多了,少夫人絕對喜歡少將軍。”孫莜在一旁悠悠來了一句。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少夫人看少將軍的眼睛都是亮的,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你們與其想這些沒用的,倒不如想想怎么阻止陛下棒打鴛鴦。”
“那沒事,以少將軍的性子,若是陛下能做出這種事,他絕對能弒君?!表n障擺手道,“孫莜,你沒騙我們?少夫人若真是喜歡少將軍,那少將軍怎么不陪著她?!?p> “我沒事干騙你們作甚,少將軍不去是因為他也覺得少夫人還喜歡陛下,以少將軍的性子,應(yīng)當是不會問的,所以只能等他自己想明白了。”
“你了解少將軍嘛在這兒胡說?!?p> “誰胡說了,教我暗器的師父告訴我的,我跟你們說,少將軍在京城時,總是偷偷去看少夫人,還不敢叫人發(fā)現(xiàn),他還說……”
孫莜將廖修告訴自己的事原封不動地轉(zhuǎn)告給了眾人。
不一會兒,眾人都知道,少將軍以前偷看過少夫人洗澡。